第一千九百零八章
那人聽到秦晚的話後,揮了揮手,隻見從門口推進來一個人,坐在輪椅上,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沒了,隻剩下一副軀殼苟延殘喘。
直到推到秦晚身邊後,那人開口道:“要證明也簡單,輪椅上坐着的這個人是我的弟弟,隻不過多年前不知道去了哪,自從那次回來後,他整個人都變了,不僅身體素質退化,老的也快,現在看上去他有六七十歲,但實際年齡隻有四十歲,去醫院檢查也什麼都檢查不出來。”
“這次來宴會,就是聽到有道長來參加,所以我讓人把我弟弟推了過來,想讓道長給瞧一瞧,既然江總覺得你厲害,那你就幫我把他治好,如果治好了他,你就是我王家的座上賓,從此以後以你為首是瞻。”
其他人紛紛附和。
“我聽說王總這個弟弟确實邪乎,好像比江總的女兒更邪乎,江總她女兒隻是身體不舒服,而王總的弟弟卻仿佛變了一個人。”
“要我說,這個内陸來的年輕人肯定是不敢的,好多道長也給王總弟弟檢查過,可惜都無功而返。”
江淮安沉聲道:“王總,你這是何意?很多道長看過你弟弟,都沒有查出來原因,結果你把我的座上賓架在火上烤,有點不合适吧。”
江淮安想的很深,如果秦晚把他這個弟弟救回來了,也隻是打消現場一些人的猜疑,如果沒有救回來,不僅僅是讓秦晚下不來台,自己也會跟着秦晚被啪啪打臉。
王總看向江淮安:“江總,我相信你之前說的話,所以我想請這位年輕的道長幫我看看,這樣似乎沒毛病吧?治好了自然是好事情,治不好也沒關系。”
在倆人說話間,秦晚眼眸就已經盯着坐在輪椅上的那個老人,看了一會兒後,收回了視線,仿佛心中已經知道具體的原因。
秦晚看向江淮安:“江總,小女不才,相信我和我的道侶就好。”
江淮安深深地看了眼秦晚和殷無離,看見他們那泰然自若的樣子,自己的心也緩緩放了下來:“好,我相信你們。”
秦晚轉過頭看向王總:“王總是嗎?給我一個理由,我為什麼要救你弟弟?”
王總擰着眉:“現在大家都看着你,也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,如果你不出手,那你就是承認了迷惑江總。”
秦晚聽後不由得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我從不需要自己證明什麼,而且,我與你并不認識,最後,不救。”
說完坐了下去,和殷無離開始聊了起來。
王總沉聲道:“那你就是間接承認了自己道行不夠。”
眼見秦晚沒有回答自己,王總怒斥道:“說話!是不是承認了!果然内陸來的人都是這樣,尤其是你這個女人。”
秦晚和殷無離同時轉過頭:“你,再說一遍?”
此話一出,從秦晚和殷無離坐的地方朝着他散發一股刺骨的寒氣。
王總剛想繼續說,整個人的嘴巴卻被吓得張不開,眼前坐着的倆人散發的氣息,壓的他喘不過氣。
過了一會,王總才恢複了過來,心有餘悸的看向秦晚和殷無離,然後把他弟弟推走了。
龍道派的三個掌門感覺時候到了,順道走了過來,看了眼輪椅上的人,三人同時搖了搖頭。
王總看見三個掌門的反應,手心一顫:“三位道長,我弟弟還能救回來嗎?”
其中一個道長開口道:“沒救了。”
另外一個道長開口道:“看你弟弟的情況,我們三個是救不了了,但不代表别人救不了,隻可惜你剛剛已經惹怒了她。”
王總愣了愣:“誰?”猛地想到坐着的秦晚:“是剛剛那兩個年輕人嗎?”
龍道派掌門點了點頭:“沒錯,秦大師的能耐你永遠想象不到。”
仨人說完就朝着台上走去。
大家看到龍道派的幾個掌門上去後,連忙安靜下來,俗話說的話,道長是不能惹的。
在港城,誰都知道龍道派的實力,甯願去sha人放火,也不願意惹龍道派。
其中一個掌門開口道:“各位,我們三兄弟是來自龍道派,剛剛江總講的一些話,可能大家存在誤解,我們給大家解釋清楚。”
“江總說的沒錯,我們仨兄弟隻是起到了一個輔助作用,把江總女兒救回來的正是那個内陸來的秦大師。”
衆人聽到龍道派掌門的話後,這才相信江淮安所說。
“沒想到是真的,剛剛江總說的那些我沒那麼相信,畢竟江總不是修道的,看不出來真假,但龍道派掌門都發話了,這件事肯定就是真的了。”
“還好我剛剛什麼話也沒有說,一會我就去拜訪秦大師,讓秦大師去我家裡看看風水!”
站在一旁的王總臉色都變得鐵青,如果真按照龍道派掌門所說,剛剛自己對那兩個人說的話已經把他們得罪死了。
就在這時,道士席那邊有一個人開口道:“你們龍道派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啊。”
此話一出,瞬間點燃了現場。
“誰,誰質疑龍道派?”
“剛剛從道士席傳出來的聲音,我也不知道是誰。”
話音剛落,其中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站了起來:“我是靜安。”
“什麼?靜安道長?這可是港城為首的道教門派長老。”
“OMG,靜安道長都來到宴會了,這真的是非同凡響。”
“據我所知,天意派很少現世,哪怕給再多的錢,也不會動容他們,除非他們認為與天意派有緣分。”
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靜安道長,誰不是港城第一道教門派的含金量啊,雖然龍道派的堪比第一,但這隻是世人認為的,如果真的要定,龍道派隻能排到第二。
龍道派的掌門眼神一凜:“原來是天意派長老,不知道天意派長老剛剛此話何意?”
靜安道長輕呵一聲:“在我看來,龍道派被世人吹噓堪比天意派,簡直是空談,你們三個同為掌門,實力有高有低。”
說完看向秦晚的方向:“這兩個從内陸來的年輕人,不過如此,結果你們卻稱那個小女孩為秦大師,真是丢盡了港城道教的臉面。”
然後看向王總:“把那人推過來,他的症狀沒有多難。”
王總聞言,喜出望外,連忙把自己弟弟推到靜安道長身邊,隻見靜安道長揮了揮手中的佛塵,口中念着咒語,一股疼痛感席卷坐在輪椅上的人,沒過一會,從他的口中吐出了一攤黑水,其中還夾帶着一條小蟲子,随後他的容顔慢慢的恢複到四十歲的模樣。
王總看見後,連忙下跪磕頭:“感謝靜安道長,如果沒有靜安道長,我弟弟這條命就沒了,以後隻要靜安道長有任何吩咐,王某一定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靜安道長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,看向王總:“你與我有緣,所以我救你弟弟一命,現在帶他下去休息吧。”
王總用力的點了點頭,招呼着身後倆人把他帶下去休息,而自己緊跟着靜安道長。
此時,秦晚眼眸盯着那個靜安道長,因為秦晚能看到他的業障,似乎做了不少壞事,而且隔着他不遠處還有一些冤魂。
靜安道長做完這些後,眼神也盯着秦晚看去:“這位小姑娘,如果沒有實力,就别逞強,丢的是你内陸人的臉。”
秦晚嗤笑了一聲:“這位靜安道長,你相信算命嗎?”
靜安道長撫了撫長須:“這個自然。”
秦晚側眸:“我算到你這兩天内會有皿光之災。”
靜安道長頓時臉色一變,怒斥一聲:“小小年紀,居然咒人,不可留,否則危害港城。”
其他人也附和。
“這小姑娘是瘋了嗎?連靜安道長都敢惹,真不知道天意派的實力。”
“還敢當靜安道長的面咒她,靜安道長滅了她!”
秦晚翹起修長的腿,嗤了一聲:“你做了些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?看來天意派也不怎麼樣,還好比你們強的有龍道派。”
靜安道長再也無法容忍,當着自己的面诋毀自己的門派,但這裡人比較多,容易傷害到無辜的人,他凜視着秦晚:“等到宴會結束,就是你消失的時候。”
龍道派的幾個掌門見狀,都紛紛站到了秦晚他們的身邊,如果一旦出手,他們三人再加上秦晚也不會懼怕靜安道長。
靜安道長看着龍道派的幾人站了過去,眉頭微擰:“看來你們幾個鐵了心要和這個小姑娘站一起,也好,我成全你們,從今往後,龍道派就會不複存在了,也該讓世人看看誰才是第一門派。”
“有膽量與我出去決戰,讓我看看你們龍道派有沒有長進。”
秦晚站起了身:“揍你,何須他們出手?”
靜安道長氣極反笑:“就憑你一個人?哈哈哈,有本事就跟我出來。”說完獨自朝着門外走去。
秦晚拉着殷無離的手一同走了出去,龍道派的幾人見狀也跟了出來,一會要是情況不對,他們三人肯定要出手幫助秦大師。
其他賓客隻敢在大廳裡看着,這些修道的道長比拼,弄不好就會波及到自己。
秦晚讓殷無離坐在一旁,靜安道長見狀,開口道:“怎麼?連你的道侶都不喊?”
秦晚漫不經心道:“一個老東西,何須他出手。”
靜安道長怒火中燒,瞬間把自己的法器祭了出來:“最後給你一次機會,可以喊人,否則一會不小心死了,就沒機會了。”
秦晚看了他一眼:“廢話真多。”
靜安道長直接拿着法器:“結陣,出列。”
“唰”的一聲!
出口成陣,朝着秦晚湧了過去,秦晚面不改色,手指一曲,無形彈射,在陣法快要接觸到秦晚的時候,秦晚已經把他的法器給毀掉了,法器一毀,陣法不攻自破。
沒了法器的靜安道長吐出一口老皿,不可思議的看向秦晚:“你,你怎麼毀掉我法器的。”
在大廳裡的人看見靜安道長被秒掉後,都紛紛震驚。
“這是天意派靜安道長嗎?我剛拿起的一個哈密瓜,咬上一口就結束了?”
“我剛剛就眨了一下眼睛,就看見靜安道長倒在了地上。”
“靜安道長可能是讓了那個小姑娘,接下來靜安道長肯定會發力了。”
秦晚并未回答,隻是看了眼殷無離,殷無離也有所感應,笑着看向秦晚。
随即收回視線,看向倒地的靜安道長:“天意派隻養些廢物嗎?就你這三兩下的功夫,在内地都排不上号。”
一招制服了他就算了,還得來兩句殺人誅心的話。
秦晚看向遠處的虛空:“看你們一直在不遠處,可以過來。”
然而就在秦晚話音剛落時,現場的燈閃了幾下,然後穩定了。
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,眼前突然出現很多魂,不止一個兩個,而是一群!
平常普通人是看不到這些的,秦晚特意施了法,讓他們看見這一幕。
賓客們看見那些魂魄後,吓得嘴都張不開了,渾身都失去了力氣。
别的道長看到眼前一幕,擰着眉:“這不對勁。”
确實不對勁,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冤魂,因為正常的魂魄是不敢靠近或者跟着道士的。
有些像是剛從井口爬出來的,臉色還帶着皿,隻是五官看不清楚。
有些倒是有五官,隻是身體過于扭曲。
靜安道長見狀吓得連連退後:“你想幹什麼?”
秦晚拿了餐桌上的一塊糕點,遞給了一側的孩子:“别問我,應該是你幹了些什麼。”
小孩子本想着張開嘴,是要吃人的,被秦晚這麼一喂,變得很乖的樣子。
靜安道長想趁着這個空擋想偷襲秦晚,結果剛準備出手,秦晚就仿佛預料到了一樣:“喲,靜安道長,原來這就是你們天意派的作風嗎?這才剛剛熱了熱身,你就想來背後偷襲了?”
靜安道長剛想開口,秦晚擡了下手:“出來吧。”
秦晚這句話一出,一道女影在她身側若隐若現,看得出來她的死狀極慘,大腿根部還在流皿,臉上隻有微微幾處是好的。
等到她緩緩擡起頭後,在場的人猛吸一口冷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