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未婚夫追求真愛?我攻略了美強慘男主

  沒人理會,她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親她,不過她非常順從,手摟上他的脖子,同他唇舌糾纏,呼吸也逐漸淩亂。

  陳凜有點失控,親吻不太夠,他欲将人往床上推,然而才有動作,外面就響起敲門聲。

  “叔叔,媽媽,你們怎麼關門了呀?”樂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
  陳凜硬生生忍住了,離開阮舒怡的唇,喘了口氣,朝着門口說了聲:“樂樂乖,先下樓去玩,叔叔馬上出來。”

  門外的腳步聲小下去,看來樂樂是聽話走了。

  阮舒怡面頰绯紅,呼吸也急促,唇瓣被吮得殷紅,又被男人指腹輕輕按了下。

  陳凜垂眸盯着她,“我忍好久了。”

  阮舒怡心跳也是亂的,不知道這話要怎麼接。

  陳凜又深深吸氣,問她:“今晚讓劉姐陪樂樂睡吧?”

  這話的暗示意味就很明顯了。

  阮舒怡倒不是想拿喬,但......

  她說:“樂樂才剛剛經曆綁架沒多久,晚上有時候還會做噩夢,這樣不好吧。”

  陳凜聞言,臉有些黑。

  阮舒怡看到他這樣,就有點想笑。

  他的欲望表達一向直白,但很明顯,現在他也在因為阮皓言而退讓。

  這并不是因為她,而是他作為一個父親,真的也會在乎阮皓言的感受。

  曾經他總說讨厭小孩,說自己要做丁克,但現在,她覺得未來他會是個很好的爸爸。

  她雙手還摟着他的脖子,踮起腳在他唇角親了親,“我都搬過來了,以後日子那麼長......你着急什麼。”

  陳凜定格了幾秒。

  她說以後日子那麼長......

  他默了默,繼而低頭,按着她腦後,又是一個深吻,結束後,喘着氣道:“你給我等着。”

  阮舒怡:“......”

  她有點哭笑不得,他這話像是在下戰書。

  她放開他,“你怎麼說着話,好端端的,突然就......你還沒說,你幫不幫周赫呢。”

  陳凜沒松手,又在她臉上親了下,“你都那麼說了,我還能不幫?”

  阮舒怡這才滿意了。

  為了徐薇的官司,幾天後陳凜去醫院找周赫時帶上了律師。

  等正事兒談完,律師出去打了個電話。

  周赫就沒想通,問陳凜:“為什麼不公訴?這種案子檢察院應該能處理吧。”

  “嗯,”陳凜說:“但我就是不爽,想自己告她,這案子也能基本滿足自訴條件,自訴的流程能更快一些,等檢察院那邊會很慢。”

  周赫想想倒也是,自己直接抽敵人肯定更爽,他看着陳凜說:“不過打官司很耗神吧,這才幾天,你都有黑眼圈了。”

  陳凜:“我黑眼圈不是因為打官司,昨晚樂樂跟我一起睡,起夜三回。”

  萌娃雖萌,但帶娃不易,周赫樂了,“現在知道帶娃的痛苦了吧,會不會覺得還是丁克香?”

  第1章

  暴雨如注。

  沈清禾緊握着面包車方向盤,在山路上平穩的行駛着。

  後排座位上,四個孩子像受驚的小獸般緊緊依偎在一起。

  十歲的的傅忱把妹妹傅茵護在懷裡,另外兩個孩子也蜷縮着身子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不安。

  沈清禾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,心口一陣泛酸。

  她曾經也是孤兒,明白居無定所的滋味有多難受。

  為了給被遺棄的孩子們一個家,她拿出全部積蓄創建了陽光孤兒院。

  可最近孤兒院土地突然被征收,院内的孩子大多都有了去處,唯獨這四兄妹因為堅持不願分開,至今沒能找到合适的領養家庭。

  如果再不盡快安頓下來,他們就得按流程被送到流浪兒童安置所。

  “園長媽媽...”傅忱略帶低落聲音突然從後座傳來,“如果我們被領養了,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?”

  “怎麼會。”這幾個孩子是最早一批進來的,由沈清禾一手帶大的,感情格外深厚,“不管你們在哪裡,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媽媽。”

  “等給你們找到新家,我一定經常去看你們,好不好?”

  傅忱剛要回答,一道刺目的遠光燈穿透雨幕,狠狠朝他們沖了過來。

  “砰——”

 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,沈清禾隻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。

  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,還有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,全部混在一起灌入耳中。

  劇痛襲來時,她最後的意識是努力向後座伸出手,想要護住那幾個身影。

  不......

  要是她不在了,孩子們該怎麼辦。

  他們還這麼小......

  這個念頭不斷拉扯着她逐漸模糊的意識,很快,黑暗如潮水般湧來,将她徹底吞沒。

  “沈清禾,你還要不要臉?”

  尖銳的女聲如刀片般刮過耳膜。

  沈清禾擡頭,看見面前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。

  “全城都知道你上個月把我推下樓梯,差點害死我,現在居然還敢來我的生日宴?”

  “真是個下賤的野種,臉皮厚的讓人惡心。”

  沈清禾恍惚了一瞬。

  什麼情況?

  她不是已經在那場慘烈的車禍中喪生了嗎?

  怎麼......

  突然,一陣尖銳的疼痛自太陽穴炸開,潮水般的記憶洶湧而至。

 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,重生到了十五年後,成了同名同姓的沈家養女。

  沈家那位掌上明珠幼年走失,沈家夫妻為求慰藉,從孤兒院領養了原主。

  這些年,原主一直活在真千金的陰影裡,誰也沒料到,兩個月前,真千金沈窈窈自己找回來了。

  今天是沈窈窈十八歲生日宴,原主本不願出席,卻還是為了維護沈家顔面勉強而來。

  誰知道沈窈窈竟然當衆發難,将她羞辱得體無完膚。

  “清禾,我們的婚約當時隻是口頭約定。”

  顧斯年不知何時站到沈窈窈身旁,一身淺墨色西裝襯的他那張臉更加俊朗。

  “遇到窈窈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愛,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繼續糾纏我了。”

  沈清禾他這幅虛僞的嘴臉,一陣反胃。

  一個月前,這個男人還跪在原主面前發誓非她不娶。

  現在攀上了真千金,變臉卻比翻書還快。

  “理解。”沈清禾晃了晃香槟杯,臉上看不出任何悲痛情緒,反而笑的很愉悅。

  “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,一胎八寶。”

  “你!”沈窈窈被她的陰陽怪氣激怒了,“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也敢這麼嚣張,我遲早會讓你滾出沈家!”

  顧斯年極其享受這種被女人争搶帶來的優越感。

  他清了清嗓子,假惺惺上前勸架。

  “窈窈别生氣,你畢竟才剛回來,清禾也許還沒适應這件事。”

  “有什麼可适應的?”沈窈窈怒不可遏,“她就是個下賤的冒牌貨!連給我提鞋都不配!"

  面對這兩個晦氣的人,沈清禾懶得糾纏,正要離開,餘光忽然瞥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。

  男人西裝筆挺,額角那道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格外醒目。

  這是......傅忱?!

  沈清禾心頭劇震,眼眶止不住的發燙。

  上天憐憫,那場車禍裡他居然活下來了!

  既然他沒事,其他三個孩子肯定也都好好的。

  當年才十歲的小男孩兒,現在居然長這麼高了。

  “看什麼看?”沈窈窈順着她的視線望去,譏诮地扯了扯嘴角,“那可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,連我都高攀不起,你這種貨色也配肖想?”

  沈清禾充耳不聞,快步追了出去,卻隻看見電梯門緩緩閉合,那道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。

  ......

  宴會很快結束,沈清禾乘車回了沈家老宅。

  她滿腦子惦記着四個孩子,到家時也顯得心不在焉。

  坐在沙發上的沈母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宴會不高興,忍不住安撫了幾句。

  “清禾啊,媽知道,跟窈窈比起來,你的生辰宴是簡陋了點。”

  “但她剛回來,這些年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,你就多讓着她點好不好?”

  沈清禾收回思緒,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媽,您應該明白,她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。”

  沈母表情一瞬間僵住,“是,媽知道不是你的錯,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。”

  “乖孩子,你就當體諒體諒媽媽。”

  又是這招道德綁架。

  沈清禾不想繼續探讨這個問題,“媽,我有點累了,先回房間,您也早點休息。”

  “......唉,去吧。”

  沈清禾回到卧房,将沈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暫時擱置。

 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去一趟孤兒院,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。

  隔天一早,她循着記憶趕了過去。

  奇怪的是,這片地基居然沒有被收走。

  十五年過去,裡面再也沒了往日的熱鬧,隻剩下一棟破舊的建築伫立着。

  沈清禾想起傅忱現在的身份,心裡隐隐有感,可能是他護住了孤兒院。

  她在鐵門旁邊輸入密碼,想進去看看。

  她剛按完四個數字,門‘咔嚓’一聲,提示已經解鎖。

  就在她打開門的瞬間,刺耳的警報驟然響起。

  “滴———”

  沈清禾擰着眉,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,突然幾個保安忽然沖了進來,粗暴的将她按在地上。

  “快抓住她!”

  第1章

  一九八零年,深秋。

  清風裹挾着涼意掠過湖面,掀起層層漣漪,将天上那輪圓月的倒影揉碎又拼湊,帶起點點星亮。

  湖中兩道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,交疊在一起,模糊成一團。

  “舒禾......”一道蘇啞的聲音碎在唇畔間,尾音被夜風揉皺。

  舒禾隻覺唇瓣被人吻住,下意識就想把眼前人推開,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後腦,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,瞬間被冷冽的呼吸吞沒。

  這吻來得兇猛,吻得舒禾無力反抗,指甲深深掐進男人的臂膀,卻換來更洶湧的攻勢。

  吻從唇瓣漸漸滑向脖頸,極具侵略性,牙齒輕輕碾過她跳動的脈搏,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寸都烙上印記。

  “能跟你在一起,我做什麼都願意......”呢喃混着喘息落在鎖骨凹陷處,冰涼的唇舌描繪出旖旎的軌迹。

  舒禾看着他泛紅的眼尾,那裡面翻湧的情欲與痛苦幾乎要将她溺斃。

  突然,男人咬住她耳垂,力道大得幾乎要見皿。

  舒禾痛呼出聲,卻被他重新封住嘴唇。

  吻變得愈發暴戾,帶着瀕死般的瘋狂,仿佛要把這輩子未說出口的愛意、未完成的渴望,都在這一刻耗盡。

 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,男人才松開她。

  他的眼神朦胧而破碎,拇指撫過她紅腫的唇瓣,沾着水光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銀白。

  “我們一起去死。”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心尖,話音未落,遠處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束。

  舒禾渾身僵住,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湖泊之中,水已沒過男人腰身,兩人全身濕了大半,自己襯衫的領口大開着,脖頸處滿是暧昧的紅痕。

  “舒禾,你說人失去什麼才是最痛苦的?我沈淮安自問,從沒傷害過誰......”

  舒禾?沈淮安?

  舒禾:“......”

  自己這是穿書了?

  舒禾記得自己連軸轉了三天,特别累,躺床上硬是睡不着,結果點開小說APP誤入了男頻,看了本年代文,叫《八零:首富崛起從殉情開始》。

  書中男主就叫沈淮安,他還有個殉情而死的白月光,跟自己同名同姓,也叫舒禾!

  她死的情景......應該就是眼下,兩人相約殉情來着。

  舒禾猛地掙紮,從他身上下來,“等等!”

  她的聲音不小,在這靜夜中顯得格外清亮。

  沈淮安眸底浮起狐疑,垂眸看她。

  舒禾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。

  他僅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襯衫,領口微微敞開,露出修長的脖頸,細碎的黑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,一雙溫潤的桃花眼眼尾細長,眼瞳像浸在寒泉裡的黑珍珠,清亮中帶着幾分書卷氣,鼻梁高挺,薄唇緊抿着。

  長那麼好看,怪不得能把原主迷成這樣!

  家裡人不同意就約着來殉情?

  不愧是偏執病嬌男主人設!!

  “等等!我反悔了!”

  “嗯?”

  舒禾提起褲腿,艱難地往後退去。

  沈淮安微微蹙眉,兩步朝她跨了過去,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往自己這邊扯了過來。

  湖裡泥濘,這麼一拉一拽,舒禾直直朝人懷裡撞去。

  這人看着瘦弱,身闆卻是梆硬,撞得她鼻子直發酸......

  “我尿急,就先不死了。”

  沈淮安的指尖驟然收緊,腕骨被他攥得生疼。

  舒禾仰頭,撞進他驟然沉下來的眼底——那片原本像浸着月光的寒泉,此刻翻湧着她讀不懂的驚濤。

  夜風卷着柳絮落進他發間,他卻渾然不覺,隻是定定地盯着她,仿佛在确認眼前人是不是被湖水泡傻了。

  “尿急?”他重複一遍,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,“舒禾,都到這個時候了......”

  “這時候怎麼了?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?”舒禾梗着脖子故作硬氣,趁他愣神的功夫,用另一隻手狠狠掐了把他的胳膊。

  溫熱的觸感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,伴随着沈淮安低低的悶哼。

  舒禾非常确定,自己這不是在做夢,是真穿書了!

  原主舒禾就是這本男頻年代文裡的炮灰女配,都活不過半章那種!

  她與男主沈淮安癡戀,為了他和家裡決裂,最後要奔赴愛情主義,硬拉着他殉情。

  結果呢?

  原主死了,男主死一半被女主帶人救了!

  最後她成了男女主心中永遠的刺。但也因為她,促成了男主的成長,成了男女主并肩的契機。

  而她舒禾,一個剛吐槽完這劇情降智的現代社畜,睜眼就穿成了正要去見閻王的原主。

  “沈淮安。”舒禾甩開他的手,摸着湖水往岸邊退去,沾着泥水的衣褲滴滴答答往下淌水,“殉情這事兒太老套了,不浪漫,我決定不死了。”

  湖面的月光被風吹得晃蕩,沈淮安站在原地,被湖水打濕的藍布襯衫緊貼身體,勾勒出清瘦卻挺拔的輪廓。

  他看着舒禾,眼神從震驚慢慢轉為一種近乎破碎的茫然:“你說什麼?”

  “我說,我先不死了。”一陣冷風吹得舒禾直哆嗦,趕忙磨蹭着自己的手臂取暖,“要死你自己死,我要回去了。”

  一脫離湖水,舒禾轉身就跑,雙腿倒騰得飛快。

  根據原書劇情,沈淮安此刻應該是深情又偏執地把她拖進水裡,上演一出“生同衾死同穴”的狗皿戲碼。

  然後女主帶着一堆人過來救人,沈淮安是被救起來了,原主這倒黴蛋卻一命嗚呼,不僅被淹死,臉還被礁石撞得面目全非。

  死了也就算了,還連累得一家子遭殃。

  “舒禾!”沈淮安的聲音突然拔高,帶着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急切,“你回頭看看我!”

  舒禾腳步一頓,不耐煩地回頭。

  月光下,沈淮安一步步朝她走來,湖水從他腰部退到膝頭,再到腳踝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。

  那雙總是含着溫潤笑意的桃花眼,此刻紅得像要滴皿。

  “為什麼?”他的聲音啞得厲害。

  這人有病吧!

  “我就是突然想通了,為了你這麼個意志不堅定、覺悟不高的傻瓜蛋跳湖,我虧大了!”

  沈淮安愣在原地,表情很古怪。

  舒禾“嘁”了一聲,邁開步子,跑得更快了。

  “呵~”

  沈淮安伸手扶住岸邊歪斜的柳樹,很用力,樹皮粗糙直接割破他掌心,惹得鮮皿滴滴入湖。

  見她跑遠,沈淮安嘴角揚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。

  第1章

  蘇酥被劈腿了。

  一氣之下,她直接答應了家裡的聯姻安排,嫁給了周平津。

  兩人下午抽空領了個證,便又迅速地分道揚镳。

  自然,忙的人不是蘇酥,是周平津。

  看着周平津坐上紅旗消失,蘇酥撥通了閨蜜方覺夏的電話。

  兩人見面後,蘇酥直接将跟周平津的結婚證甩到方覺夏面前,風情萬種的一撩她那海藻般的長卷發。

  “姐們,恭喜我吧!”

  方覺夏拿過她的結婚證翻開一看,一雙眼珠子差點驚地掉地上。

  “天啦,你真......真的嫁給周平津啦?”

  蘇酥端起她的SOE冰美式用力唆一口,翻了個白眼,“以後請叫我小周夫人,謝謝!”

  “周平津大你9歲!”

  “大9歲又怎樣?”

  蘇酥嘴裡漏出一聲輕哼,“大叔成熟穩重性格好,知道疼人!難道要再找個像江肆那種乳臭未幹,隻知道用第三條腿思考的男人麼?”

  “可是周平津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聽說他去鵬城外任三年,就是為了這個白月光。”

  “噢,是麼?”蘇酥不以為意,“怕什麼,我還有江肆這個前男友呢!”

  “你牛!”方覺夏對她豎起大拇指,“以後可不止是江肆,他爹媽見到你,都得卑躬屈膝了。”

  “何止啊,他得叫我一聲舅奶奶。”

  ......

  為了慶祝自己“大婚”,蘇酥一下午狂刷了幾百萬,戰利品送到她和周平津的婚房,幾乎堆滿了整個衣帽間。

  太晚又太累了,她沒功夫整理,洗完澡後倒頭就睡。

  睡的迷迷糊糊,有人輕拍她的臉頰,喊她的名字。

  “蘇酥。”

  嗓音低醇,磁性,溫和。

  好聽極了。

  她慢慢睜開眼。

  映入眼簾的,是男人一張剛毅俊朗又肅正的臉。

  鼻梁英挺,黑眸深镌。

  在淺淺暖黃的燈光下,泛着柔光。

  “唔~”蘇酥以為自己在做夢,“你是誰?”

  周平津被她氣笑,一邊解着襯衫扣子一邊道,“衣帽間收拾一下,沒地方下腳。”

  蘇酥眯着眼,從鼻腔裡發出一個“嗯”的音符。

  周平津轉身去浴室洗澡。

  出來的時候,蘇酥在床上睡的跟豬一樣,而衣帽間的東西,一動未動。

  他無奈一笑,隻好親自動手。

  整理好,已經是淩晨。

  上床的時候,看着白嫩的長手長腳都露在外面的蘇酥,周平津輕輕扯出被她壓在身下的蠶絲被,替她蓋好,這才關燈躺下。

  蘇酥一夜好眠。

  早上半睡半醒的時候,她發現自己手掌下有什麼滑嫩的東西,不軟不硬,手感特别好。

  她忍不住來回搓了幾下,又去抓了兩把。

  “蘇酥!”

  忽然,耳邊一道低啞克制的男聲響起。

  蘇酥一僵,猛地彈開眼皮。

  落入她眼底的,竟然是男人肌理分明的白皙兇膛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下一秒,蘇酥驚叫着彈坐起來,本能的抓過身邊的枕頭就朝男人砸下去。

  “臭流氓,王八蛋,你怎麼在我床上,趕緊滾!”

  周平津一把抓住她砸過來的枕頭,坐起來。

  “蘇酥!”

  男人的嗓音再次入耳,低沉暗啞,分明就不是江肆的。

  蘇酥渾身一激靈,視線慢慢朝枕頭後的男人看去。

  對上男人那雙仿佛黑洞深不見底的眸子,她整個人愣住。

  周平津扔了枕頭,臉色有點兒不太好,沉聲問,“你以為我是誰?”

  蘇酥縮着脖子,有點不太敢說話。

  周平津雖然年紀不大,但久居高位,身上威壓十足,尤其是在不悅的時候。

  她不答,他也不逼她,徑直掀了被子下床。

  “周、周平津,我就是不習慣跟男人一起睡。”蘇酥解釋。

  “嗯。”周平津颔首,系好睡袍往浴室走,“今晚回來,我睡客房。”

  蘇酥郁悶,想起方覺夏的話,脫口問,“你心裡是不是有别的女人?”

  周平津高大挺拔的身影頓住,回頭,下巴朝床頭櫃的位置揚了揚。

  上面,赫然放着一張黑金卡。

  “密碼六個0。”他說。

  又話鋒一轉,“但下次買東西的時候,最好克制一下。”

  蘇酥咬着唇,不自在地在床上扭了扭,“我不用花你的錢。”

  睡裙的肩帶滑落,周平津盯着她兇前半洩的春風,眸色微暗。

  “那也得克制,不然,家裡放不下。”

  蘇酥,“......”

  她洗漱完去衣帽間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昨天買的一堆東西已經被整齊的歸納好。

  都放在該放的地方。

  甚至是連顔色都是按照她的習慣,由淺到深排列好的。

  換了衣服,她下樓。

  周平津已經不在了,隻有保姆将剛做好的早餐端上桌。

  “王媽,我的衣帽間你什麼時候收拾的?”蘇酥到餐廳坐下問。

  王媽把牛奶端給她,“沒有啊,我沒收拾啊!您不是說讓我今天再收拾嗎?”

  不是王媽收拾的?!

  難道是......難怪讓她買東西克制。

  蘇酥咬唇,“他呢?”

  “您說周公子吧?”王媽笑嘻嘻,“他說今天外出視察,沒吃早餐就走了,讓您晚上也别等他。”

  蘇酥揚眉。

  位高權重工作忙,不歸家但給錢,性格好脾氣穩定還貼心動手能力強的周平津。

  蘇酥覺得,自己嫁的男人,好像也不賴。

  ......

  第1章

  “宋小姐,關于五年前您委托的調查,我們弄錯了。”

  宋明月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,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,聲音不安地問:“......什麼弄錯了?”

  “您找了十年的那個人,并不是顧庭深先生。”

  宋明月的心,猛地一沉。

  宋明月幾乎是本能地反駁,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:“你确定?”

  五年前,她被綁架,是那個男人,那個如神兵天降的維和軍人救了她。她費盡心力,托了無數關系,才打聽到那人是顧家的長子,顧庭深。

  怎麼可能會錯?

 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理會她的情緒,開始陳述事實,一刀一刀地,淩遲着她五年的信念。

  “根據出入境管理局的記錄,五年前事發期間,顧庭深先生正在歐洲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商務談判,名下沒有任何的出境記錄。”

  “而當時參與救援行動的華籍維和部隊中,确實有一位因救援任務重傷随後退伍的軍官。但其檔案顯示,此人姓謝,現居本市。”

  “姓謝......”

  “找錯了人......”

  這兩個詞,像兩顆子彈,瞬間擊碎了她的信念。

  耳邊開始出現劇烈的嗡鳴,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。

  宋明月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充滿硝煙和皿腥味的廢棄倉庫,絕望和恐懼如潮水般将她淹沒。

  她失手打翻了身前的湯碗。滾燙的佛跳牆湯汁淋了她一手,黏稠的液體順着她白皙的手背往下淌,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。

  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。

  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,掉在地毯上。外放功能被意外觸碰,“詳細資料和我們的緻歉函,已發送至您的郵箱。”

  當初,宋明月以為顧庭深就是那個在危難中救下自己的英雄,所以才處心積慮地接近他,并最終嫁給了他。

  宋明月知道顧庭深不愛自己,但為了償還那份恩情,她還是堅守了整整五年的婚姻,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可現實卻給了她最殘酷的一擊——她認錯了人。

  這五年的婚姻,五年的隐忍,五年的自我催眠,在這一刻,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。

  宋明月失魂落魄,感覺整個人都在脫力的時候,手機屏幕再次亮起,是顧庭深的助理沈清秋的微信視頻通話請求。

  宋明月麻木地按下接聽。

  屏幕裡,沈清秋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占滿了整個畫面,背景正是顧庭深那間她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。

  沈清秋對着鏡頭,露出一個勝利者般甜美的微笑,語氣卻充滿了無辜和關切:“太太,顧總喝多了,一直念着您的名字,您能來接他一下嗎?順便把星辰的标書帶過來,顧總說隻有您看過的才放心。”

  宋明月看着屏幕裡那張巧笑嫣然的臉,心中那片死寂的荒原,第一次裂開了一道縫。

  她沒有回答,直接挂斷了視頻。

  換上一身得體的外出服,用冷水沖洗着燙得通紅的手背。

  鏡子裡的女人,面色慘白,眼神空洞。

  她機械地拿起車鑰匙,拿上那份标書,驅車前往顧氏集團。

  一路上,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流淌,卻落不進她心裡半分。

  推開總裁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,裡面的畫面成了壓垮她五年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  顧庭深靠在沙發上,正親自為坐在他身邊的沈清秋戴上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。他的動作很溫柔,眼神專注,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。

  沈清秋看到她,眼中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,她晃了晃脖子上的項鍊,聲音嬌嗲地問:“庭深,這條項鍊不是拍下來送給太太的嗎?這麼貴重的禮物,我怎麼能收......”

  顧庭深擡眼看到了門口的宋明月,打斷了沈清秋的話,但眼神依舊溫柔: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
  沈清秋像是這時才真正注意到宋明月的存在,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,一手故作姿态地撫上頸間的項鍊,臉上堆砌出恰到好處的歉意與解釋:“太太,您千萬别誤會。顧總說,這條項鍊是獎勵我為星辰項目辛苦付出的,慶祝我們拿下了項目。”

  宋明月對她的表演充耳不聞,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舍。

  她走到辦公桌前,将标書放下。目光從那條刺眼的項鍊上掠過,最後落在标書上。

  她聲音清冷,“這份最終報價,小數點後多了一個零,總價高了十倍。”

  她又翻開附錄,繼續道:“另外,附錄中的技術參數,引用了競争對手藍海科技的核心專利數據。一旦投标,不僅會廢标,還會立刻引發侵權訴訟。”

  沈清秋的臉色瞬間慘白,這個法律風險是她完全沒想到的。

  顧庭深瞳孔微動,眸色深沉,看向宋明月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幾分真正的審視。

  他一直知道她能幹,卻沒想到她能幹到這個地步,一眼就能看出如此隐秘的陷阱。

  短暫的震驚後,他迅速收斂了情緒。他沒有看宋明月,反而轉向身邊臉色慘白的沈清秋,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
  随即,他才擡起頭,目光冷淡地落在宋明月身上,語氣裡帶着維護:

  “誰都會有疏忽的時候,再說了清秋還是新人,已經盡力了。況且不是還有你麼?監管不力,也是失責的一種。”

  這一句話,将宋明月這個結婚五年的妻子,徹底隔絕在外。

  仿佛她隻是一個被臨時傳喚來解決問題的工具,用完了就該識趣地消失。

  “既然顧總如此認為,我無話可說。”宋明月轉身就走,沒有一絲留戀。

  看着她過于平靜的背影,顧庭深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和失控感再次升起。

  他脫口而出,試圖用過去來刺傷她,以奪回主導權:

  “站住!你這是什麼态度?敢給我擺臉色,宋明月,别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着要嫁給我的!”

  “求着嫁給你?”

  這幾個字,像一把生鏽的鑰匙,猛地撬開了她五年來自欺欺人的枷鎖。

  宋明月猛地轉身。

  顧庭深下意識地伸出手,想抓住她,像過去無數次他想控制她時那樣。

  但這一次,他的手在半空中,就被一股決絕的力量用力甩開。

  肢體接觸的瞬間,那股源自骨髓的戰栗感再次襲來。但這一次,不再是恐懼,而是混合了滔天厭惡和決絕的憤怒。

 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,用盡全身的力氣,從牙縫裡擠出她五年來從未說過的兩個字:

  “放開。”

  她的聲音嘶啞而冰冷。

  她的眼神,不再是那抹溫婉和順從,而是一片見到疏離。

  這雙冰冷的眼睛,讓顧庭深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,今天的宋明月好像跟之前有點兒不一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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