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5章
洛瀾紅着眼光,沒說話。
洛伊讨好的笑了笑:“姐姐,你别說氣話,這孩子也沒說什麼,你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,她的爸媽可是因為你才離婚的?”
洛櫻:“那你說說,我做了什麼,讓他們離婚?是他們給我下毒,逼我讓出家主之位,還是什麼?”
洛伊被洛櫻問的一噎,老二那個蠢貨,就是他婦人之仁,才會有現在這麼多麻煩,他當時又是下劇毒。
現在财産都到她手中了
她笑着說:“姐姐,斷掉所有人的紅利,這确實有點過分了,這麼多年大家都習慣被你養着,以後你突然不養他們,整個圈子裡的人都會笑你的。”
要是不給她們紅利,她吃什麼?
她在丈夫家橫行霸道,當家作主,就是因為拿着洛家的紅利養了整個琅家。
沒有了這筆錢,誰還會給他好臉色看?
洛櫻說:“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好了,以後我的公司會交給我兒子打理,但是在交給我兒子之前,洛家的一些親戚,一些蛀蟲,我都會清理掉。”
洛伊聽到這裡,臉色驟然變了。
她握着拳頭的手微微收緊,“姐姐,就一點小事而已,沒有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吧?再說了,一家人,非得說兩家話嗎?”
洛櫻問,“這些年,我欠你什麼了?”
洛伊:“我......”
洛櫻冷冷看着她:“洛伊,還記得你結婚之前是怎麼求我的嗎?你說你沒有娘家傍身,在丈夫家會被欺負,我每個月,給你二十萬的生活費,後來漲到了五十萬。竟然養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,上門就來找我兒子麻煩,你那五十萬,從今天開始,我就會停止。”
“還有,不要覺得我對不起你們,是你們自己過分在前,謀害我命再後的。”
“無論你們說什麼,我都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。”
嚣張而來的洛伊,來的時候有多嚣張,此時就有多恐懼。
她臉色變了,她語調顫抖:“姐姐,你......你來真的?”
“啪......”洛櫻給了她一巴掌。
“啊——”洛伊愣住了,捂着被打的臉,震怒的看着洛櫻:“洛櫻,你這個沒人要的賤貨,你敢打我?”
洛伊一時着急,說出了心裡話。
氣氛瞬間變得凝固,沈卿塵眼底染滿了殺意,一腳踢在洛伊的肚子上:“敢罵我媽媽,你找死!”
洛伊疼的在地上起不來,她抱着肚子,滿眼痛苦:“小——小野種,你看這樣對我?”
該死的,她今天,是來把這小野種趕出去的,可不是來被欺負的。
沈卿塵冷冷警告她:“再敢對我媽媽出言不遜,就别怪我不客氣。”
她猛的沖着洛櫻喊:“姐姐,你就看着你這兒子這樣欺負我嗎?”
洛櫻眼底染滿了淚光,觸及到她眼中的淚光,洛伊徹底慌了,她剛才說了什麼?
她緊張的看着洛櫻道歉,可說話的語氣卻是磕磕絆絆的:“姐......姐姐,我......剛才隻是一時沖動,你别把我的話放在心裡,你也知道我的脾氣,一沖動我就罵髒話。剛才的話我不是罵你的,是罵我自己的,你可千萬别往心裡去,也不要生氣,是我錯了,你别生氣好不好?”
第1章
“宋小姐,關于五年前您委托的調查,我們弄錯了。”
宋明月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,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,聲音不安地問:“......什麼弄錯了?”
“您找了十年的那個人,并不是顧庭深先生。”
宋明月的心,猛地一沉。
宋明月幾乎是本能地反駁,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:“你确定?”
五年前,她被綁架,是那個男人,那個如神兵天降的維和軍人救了她。她費盡心力,托了無數關系,才打聽到那人是顧家的長子,顧庭深。
怎麼可能會錯?
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理會她的情緒,開始陳述事實,一刀一刀地,淩遲着她五年的信念。
“根據出入境管理局的記錄,五年前事發期間,顧庭深先生正在歐洲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商務談判,名下沒有任何的出境記錄。”
“而當時參與救援行動的華籍維和部隊中,确實有一位因救援任務重傷随後退伍的軍官。但其檔案顯示,此人姓謝,現居本市。”
“姓謝......”
“找錯了人......”
這兩個詞,像兩顆子彈,瞬間擊碎了她的信念。
耳邊開始出現劇烈的嗡鳴,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。
宋明月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充滿硝煙和皿腥味的廢棄倉庫,絕望和恐懼如潮水般将她淹沒。
她失手打翻了身前的湯碗。滾燙的佛跳牆湯汁淋了她一手,黏稠的液體順着她白皙的手背往下淌,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。
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。
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,掉在地毯上。外放功能被意外觸碰,“詳細資料和我們的緻歉函,已發送至您的郵箱。”
當初,宋明月以為顧庭深就是那個在危難中救下自己的英雄,所以才處心積慮地接近他,并最終嫁給了他。
宋明月知道顧庭深不愛自己,但為了償還那份恩情,她還是堅守了整整五年的婚姻,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可現實卻給了她最殘酷的一擊——她認錯了人。
這五年的婚姻,五年的隐忍,五年的自我催眠,在這一刻,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。
宋明月失魂落魄,感覺整個人都在脫力的時候,手機屏幕再次亮起,是顧庭深的助理沈清秋的微信視頻通話請求。
宋明月麻木地按下接聽。
屏幕裡,沈清秋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占滿了整個畫面,背景正是顧庭深那間她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。
沈清秋對着鏡頭,露出一個勝利者般甜美的微笑,語氣卻充滿了無辜和關切:“太太,顧總喝多了,一直念着您的名字,您能來接他一下嗎?順便把星辰的标書帶過來,顧總說隻有您看過的才放心。”
宋明月看着屏幕裡那張巧笑嫣然的臉,心中那片死寂的荒原,第一次裂開了一道縫。
她沒有回答,直接挂斷了視頻。
換上一身得體的外出服,用冷水沖洗着燙得通紅的手背。
鏡子裡的女人,面色慘白,眼神空洞。
她機械地拿起車鑰匙,拿上那份标書,驅車前往顧氏集團。
一路上,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流淌,卻落不進她心裡半分。
推開總裁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,裡面的畫面成了壓垮她五年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顧庭深靠在沙發上,正親自為坐在他身邊的沈清秋戴上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。他的動作很溫柔,眼神專注,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。
沈清秋看到她,眼中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,她晃了晃脖子上的項鍊,聲音嬌嗲地問:“庭深,這條項鍊不是拍下來送給太太的嗎?這麼貴重的禮物,我怎麼能收......”
顧庭深擡眼看到了門口的宋明月,打斷了沈清秋的話,但眼神依舊溫柔: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沈清秋像是這時才真正注意到宋明月的存在,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,一手故作姿态地撫上頸間的項鍊,臉上堆砌出恰到好處的歉意與解釋:“太太,您千萬别誤會。顧總說,這條項鍊是獎勵我為星辰項目辛苦付出的,慶祝我們拿下了項目。”
宋明月對她的表演充耳不聞,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舍。
她走到辦公桌前,将标書放下。目光從那條刺眼的項鍊上掠過,最後落在标書上。
她聲音清冷,“這份最終報價,小數點後多了一個零,總價高了十倍。”
她又翻開附錄,繼續道:“另外,附錄中的技術參數,引用了競争對手藍海科技的核心專利數據。一旦投标,不僅會廢标,還會立刻引發侵權訴訟。”
沈清秋的臉色瞬間慘白,這個法律風險是她完全沒想到的。
顧庭深瞳孔微動,眸色深沉,看向宋明月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幾分真正的審視。
他一直知道她能幹,卻沒想到她能幹到這個地步,一眼就能看出如此隐秘的陷阱。
短暫的震驚後,他迅速收斂了情緒。他沒有看宋明月,反而轉向身邊臉色慘白的沈清秋,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随即,他才擡起頭,目光冷淡地落在宋明月身上,語氣裡帶着維護:
“誰都會有疏忽的時候,再說了清秋還是新人,已經盡力了。況且不是還有你麼?監管不力,也是失責的一種。”
這一句話,将宋明月這個結婚五年的妻子,徹底隔絕在外。
仿佛她隻是一個被臨時傳喚來解決問題的工具,用完了就該識趣地消失。
“既然顧總如此認為,我無話可說。”宋明月轉身就走,沒有一絲留戀。
看着她過于平靜的背影,顧庭深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和失控感再次升起。
他脫口而出,試圖用過去來刺傷她,以奪回主導權:
“站住!你這是什麼态度?敢給我擺臉色,宋明月,别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着要嫁給我的!”
“求着嫁給你?”
這幾個字,像一把生鏽的鑰匙,猛地撬開了她五年來自欺欺人的枷鎖。
宋明月猛地轉身。
顧庭深下意識地伸出手,想抓住她,像過去無數次他想控制她時那樣。
但這一次,他的手在半空中,就被一股決絕的力量用力甩開。
肢體接觸的瞬間,那股源自骨髓的戰栗感再次襲來。但這一次,不再是恐懼,而是混合了滔天厭惡和決絕的憤怒。
她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,用盡全身的力氣,從牙縫裡擠出她五年來從未說過的兩個字:
“放開。”
她的聲音嘶啞而冰冷。
她的眼神,不再是那抹溫婉和順從,而是一片見到疏離。
這雙冰冷的眼睛,讓顧庭深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,今天的宋明月好像跟之前有點兒不一樣了。
第1章
暴雨如注。
沈清禾緊握着面包車方向盤,在山路上平穩的行駛着。
後排座位上,四個孩子像受驚的小獸般緊緊依偎在一起。
十歲的的傅忱把妹妹傅茵護在懷裡,另外兩個孩子也蜷縮着身子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不安。
沈清禾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,心口一陣泛酸。
她曾經也是孤兒,明白居無定所的滋味有多難受。
為了給被遺棄的孩子們一個家,她拿出全部積蓄創建了陽光孤兒院。
可最近孤兒院土地突然被征收,院内的孩子大多都有了去處,唯獨這四兄妹因為堅持不願分開,至今沒能找到合适的領養家庭。
如果再不盡快安頓下來,他們就得按流程被送到流浪兒童安置所。
“園長媽媽...”傅忱略帶低落聲音突然從後座傳來,“如果我們被領養了,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?”
“怎麼會。”這幾個孩子是最早一批進來的,由沈清禾一手帶大的,感情格外深厚,“不管你們在哪裡,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媽媽。”
“等給你們找到新家,我一定經常去看你們,好不好?”
傅忱剛要回答,一道刺目的遠光燈穿透雨幕,狠狠朝他們沖了過來。
“砰——”
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,沈清禾隻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。
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,還有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,全部混在一起灌入耳中。
劇痛襲來時,她最後的意識是努力向後座伸出手,想要護住那幾個身影。
不......
要是她不在了,孩子們該怎麼辦。
他們還這麼小......
這個念頭不斷拉扯着她逐漸模糊的意識,很快,黑暗如潮水般湧來,将她徹底吞沒。
“沈清禾,你還要不要臉?”
尖銳的女聲如刀片般刮過耳膜。
沈清禾擡頭,看見面前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。
“全城都知道你上個月把我推下樓梯,差點害死我,現在居然還敢來我的生日宴?”
“真是個下賤的野種,臉皮厚的讓人惡心。”
沈清禾恍惚了一瞬。
什麼情況?
她不是已經在那場慘烈的車禍中喪生了嗎?
怎麼......
突然,一陣尖銳的疼痛自太陽穴炸開,潮水般的記憶洶湧而至。
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,重生到了十五年後,成了同名同姓的沈家養女。
沈家那位掌上明珠幼年走失,沈家夫妻為求慰藉,從孤兒院領養了原主。
這些年,原主一直活在真千金的陰影裡,誰也沒料到,兩個月前,真千金沈窈窈自己找回來了。
今天是沈窈窈十八歲生日宴,原主本不願出席,卻還是為了維護沈家顔面勉強而來。
誰知道沈窈窈竟然當衆發難,将她羞辱得體無完膚。
“清禾,我們的婚約當時隻是口頭約定。”
顧斯年不知何時站到沈窈窈身旁,一身淺墨色西裝襯的他那張臉更加俊朗。
“遇到窈窈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愛,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繼續糾纏我了。”
沈清禾他這幅虛僞的嘴臉,一陣反胃。
一個月前,這個男人還跪在原主面前發誓非她不娶。
現在攀上了真千金,變臉卻比翻書還快。
“理解。”沈清禾晃了晃香槟杯,臉上看不出任何悲痛情緒,反而笑的很愉悅。
“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,一胎八寶。”
“你!”沈窈窈被她的陰陽怪氣激怒了,“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也敢這麼嚣張,我遲早會讓你滾出沈家!”
顧斯年極其享受這種被女人争搶帶來的優越感。
他清了清嗓子,假惺惺上前勸架。
“窈窈别生氣,你畢竟才剛回來,清禾也許還沒适應這件事。”
“有什麼可适應的?”沈窈窈怒不可遏,“她就是個下賤的冒牌貨!連給我提鞋都不配!"
面對這兩個晦氣的人,沈清禾懶得糾纏,正要離開,餘光忽然瞥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。
男人西裝筆挺,額角那道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格外醒目。
這是......傅忱?!
沈清禾心頭劇震,眼眶止不住的發燙。
上天憐憫,那場車禍裡他居然活下來了!
既然他沒事,其他三個孩子肯定也都好好的。
當年才十歲的小男孩兒,現在居然長這麼高了。
“看什麼看?”沈窈窈順着她的視線望去,譏诮地扯了扯嘴角,“那可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,連我都高攀不起,你這種貨色也配肖想?”
沈清禾充耳不聞,快步追了出去,卻隻看見電梯門緩緩閉合,那道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。
......
宴會很快結束,沈清禾乘車回了沈家老宅。
她滿腦子惦記着四個孩子,到家時也顯得心不在焉。
坐在沙發上的沈母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宴會不高興,忍不住安撫了幾句。
“清禾啊,媽知道,跟窈窈比起來,你的生辰宴是簡陋了點。”
“但她剛回來,這些年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,你就多讓着她點好不好?”
沈清禾收回思緒,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媽,您應該明白,她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。”
沈母表情一瞬間僵住,“是,媽知道不是你的錯,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。”
“乖孩子,你就當體諒體諒媽媽。”
又是這招道德綁架。
沈清禾不想繼續探讨這個問題,“媽,我有點累了,先回房間,您也早點休息。”
“......唉,去吧。”
沈清禾回到卧房,将沈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暫時擱置。
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去一趟孤兒院,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。
隔天一早,她循着記憶趕了過去。
奇怪的是,這片地基居然沒有被收走。
十五年過去,裡面再也沒了往日的熱鬧,隻剩下一棟破舊的建築伫立着。
沈清禾想起傅忱現在的身份,心裡隐隐有感,可能是他護住了孤兒院。
她在鐵門旁邊輸入密碼,想進去看看。
她剛按完四個數字,門‘咔嚓’一聲,提示已經解鎖。
就在她打開門的瞬間,刺耳的警報驟然響起。
“滴———”
沈清禾擰着眉,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,突然幾個保安忽然沖了進來,粗暴的将她按在地上。
“快抓住她!”
第1章
蘇酥被劈腿了。
一氣之下,她直接答應了家裡的聯姻安排,嫁給了周平津。
兩人下午抽空領了個證,便又迅速地分道揚镳。
自然,忙的人不是蘇酥,是周平津。
看着周平津坐上紅旗消失,蘇酥撥通了閨蜜方覺夏的電話。
兩人見面後,蘇酥直接将跟周平津的結婚證甩到方覺夏面前,風情萬種的一撩她那海藻般的長卷發。
“姐們,恭喜我吧!”
方覺夏拿過她的結婚證翻開一看,一雙眼珠子差點驚地掉地上。
“天啦,你真......真的嫁給周平津啦?”
蘇酥端起她的SOE冰美式用力唆一口,翻了個白眼,“以後請叫我小周夫人,謝謝!”
“周平津大你9歲!”
“大9歲又怎樣?”
蘇酥嘴裡漏出一聲輕哼,“大叔成熟穩重性格好,知道疼人!難道要再找個像江肆那種乳臭未幹,隻知道用第三條腿思考的男人麼?”
“可是周平津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聽說他去鵬城外任三年,就是為了這個白月光。”
“噢,是麼?”蘇酥不以為意,“怕什麼,我還有江肆這個前男友呢!”
“你牛!”方覺夏對她豎起大拇指,“以後可不止是江肆,他爹媽見到你,都得卑躬屈膝了。”
“何止啊,他得叫我一聲舅奶奶。”
......
為了慶祝自己“大婚”,蘇酥一下午狂刷了幾百萬,戰利品送到她和周平津的婚房,幾乎堆滿了整個衣帽間。
太晚又太累了,她沒功夫整理,洗完澡後倒頭就睡。
睡的迷迷糊糊,有人輕拍她的臉頰,喊她的名字。
“蘇酥。”
嗓音低醇,磁性,溫和。
好聽極了。
她慢慢睜開眼。
映入眼簾的,是男人一張剛毅俊朗又肅正的臉。
鼻梁英挺,黑眸深镌。
在淺淺暖黃的燈光下,泛着柔光。
“唔~”蘇酥以為自己在做夢,“你是誰?”
周平津被她氣笑,一邊解着襯衫扣子一邊道,“衣帽間收拾一下,沒地方下腳。”
蘇酥眯着眼,從鼻腔裡發出一個“嗯”的音符。
周平津轉身去浴室洗澡。
出來的時候,蘇酥在床上睡的跟豬一樣,而衣帽間的東西,一動未動。
他無奈一笑,隻好親自動手。
整理好,已經是淩晨。
上床的時候,看着白嫩的長手長腳都露在外面的蘇酥,周平津輕輕扯出被她壓在身下的蠶絲被,替她蓋好,這才關燈躺下。
蘇酥一夜好眠。
早上半睡半醒的時候,她發現自己手掌下有什麼滑嫩的東西,不軟不硬,手感特别好。
她忍不住來回搓了幾下,又去抓了兩把。
“蘇酥!”
忽然,耳邊一道低啞克制的男聲響起。
蘇酥一僵,猛地彈開眼皮。
落入她眼底的,竟然是男人肌理分明的白皙兇膛。
“啊——”
下一秒,蘇酥驚叫着彈坐起來,本能的抓過身邊的枕頭就朝男人砸下去。
“臭流氓,王八蛋,你怎麼在我床上,趕緊滾!”
周平津一把抓住她砸過來的枕頭,坐起來。
“蘇酥!”
男人的嗓音再次入耳,低沉暗啞,分明就不是江肆的。
蘇酥渾身一激靈,視線慢慢朝枕頭後的男人看去。
對上男人那雙仿佛黑洞深不見底的眸子,她整個人愣住。
周平津扔了枕頭,臉色有點兒不太好,沉聲問,“你以為我是誰?”
蘇酥縮着脖子,有點不太敢說話。
周平津雖然年紀不大,但久居高位,身上威壓十足,尤其是在不悅的時候。
她不答,他也不逼她,徑直掀了被子下床。
“周、周平津,我就是不習慣跟男人一起睡。”蘇酥解釋。
“嗯。”周平津颔首,系好睡袍往浴室走,“今晚回來,我睡客房。”
蘇酥郁悶,想起方覺夏的話,脫口問,“你心裡是不是有别的女人?”
周平津高大挺拔的身影頓住,回頭,下巴朝床頭櫃的位置揚了揚。
上面,赫然放着一張黑金卡。
“密碼六個0。”他說。
又話鋒一轉,“但下次買東西的時候,最好克制一下。”
蘇酥咬着唇,不自在地在床上扭了扭,“我不用花你的錢。”
睡裙的肩帶滑落,周平津盯着她兇前半洩的春風,眸色微暗。
“那也得克制,不然,家裡放不下。”
蘇酥,“......”
她洗漱完去衣帽間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昨天買的一堆東西已經被整齊的歸納好。
都放在該放的地方。
甚至是連顔色都是按照她的習慣,由淺到深排列好的。
換了衣服,她下樓。
周平津已經不在了,隻有保姆将剛做好的早餐端上桌。
“王媽,我的衣帽間你什麼時候收拾的?”蘇酥到餐廳坐下問。
王媽把牛奶端給她,“沒有啊,我沒收拾啊!您不是說讓我今天再收拾嗎?”
不是王媽收拾的?!
難道是......難怪讓她買東西克制。
蘇酥咬唇,“他呢?”
“您說周公子吧?”王媽笑嘻嘻,“他說今天外出視察,沒吃早餐就走了,讓您晚上也别等他。”
蘇酥揚眉。
位高權重工作忙,不歸家但給錢,性格好脾氣穩定還貼心動手能力強的周平津。
蘇酥覺得,自己嫁的男人,好像也不賴。
......
第1章
大宛朝,康正十八年。
西南一座農莊的最偏僻的一角,矮小的茅草屋在風雨中搖搖欲墜,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樣。
屋裡,最角落的木闆床上躺着個女孩,一動不動,任由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,砸出一個小小的水坑。
突然,女孩的手指動了一下,接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,緊接着“嘶”了一聲,“好冷!”
周望舒下意識抱緊身上的被子,可是下一秒被子就被她扔開,整張被子都是潮濕的,“這是什麼鬼地方!”話音剛落,一大滴雨水滴在她鼻尖上。
她用手去擦,卻感到鼻尖感觸到一陣粗粝,她将自己的手拿到眼前,隻見小小的指尖和掌心布滿厚繭,這不是她的手!
難道真的穿越了!她做的“夢”不是夢,而是真實存在的地方!
不過也好,可能是老天也看不過眼她前世的不容易,才給她有重活一次的機會。
前世她是個孤兒,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并沒有自暴自棄,反而一直努力開朗的活着,沒有人給她交學費,她就自己兼職賺學費生活費。
直到她以優異的成績從大學畢業,成了一家三甲醫院的醫生,行醫十幾年,終于從實習醫生熬成人人敬仰的外科聖手,卻遭遇了車禍,這實在是讓她太意難平了。
也或許是這份意難平才讓她有機會重生一次。
其實她昨天半夜就醒過了,腦海裡也多了一部分陌生的記憶,當時她還以為自己得救了,正在做夢也就沒太在意,沒想到醒來還真到了“夢裡”的地方。
夢裡的她也叫周望舒,今年剛滿十八歲,是這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——大宛朝戶部尚書周玉海的嫡長女。
但這個周望舒雖然是尚書府大小姐,卻比她前世過得還慘。
前世她在孤兒院雖說吃得不是太好,但起碼能吃飽穿暖,還有書讀。
可這個周望舒自從七歲時母親病逝後,就被扣上一頂克親的帽子,送到這個偏遠山區的農村,過着自生自滅的日子。
要不是自願跟過來的奶娘,時不時做些針線貼補,她早就餓死了。
但前幾年,奶娘因病過世後,她是隻能一個人生活在村子裡,好在她也跟奶娘學了剌繡,平常繡些荷包香囊之類的,跟着村裡的大娘嬸子到鎮上賣掉換錢,倒是也能生活,隻是正當她想找村長商量,能不能找人幫她重蓋一間屋子的時候,一場暴風雨就要了原來那個周望舒的命。
周望舒搖頭不去想這些,現在屋外的雨好像小了,屋裡也不再滴水,隻是地面上都是一個個小水窪。
屋裡也沒有其他的東西,一個粗糙的方桌上放着一個缺了口的瓷碗和一個粗瓷茶壺,其他地方都是空空蕩蕩的。
周望舒想着不管怎麼樣,老天爺也算給了她一個重活一次的機會,雖然這開局是夠慘的,但強者是不會抱怨環境的。
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把這副身體的感冒治好,要不然不用多長時間,她的這條小命又得玩完。
可是看看屋子裡,連個放幹淨衣服的地方都沒有,唯一的一隻箱子也泡在水裡,裡面的衣服肯定也濕透了,要是能先換上幹爽的衣服就好了。
此時又有一陣冷風吹過來,周望舒打了個哆嗦,心中産生一股強烈願望,她不但想要幹爽的衣服,還想要治感冒的特效藥。
就在周望舒思考到哪裡去弄這些東西的時候,她似乎看到了一家綜合醫院,醫院的各處如同照片一樣在她面前一一閃過,門診,急診,藥房,檢查室,醫生辦公室,病房等等。
而且這醫院看着還有點眼熟,仔細一看,嘿,這不是她即将入職的那家醫院嗎?她大學學的就是臨床醫學,屬于本碩博連讀,所以一畢業才能找到那麼好的工作。
周望舒看看周圍沒什麼動靜,趕緊試着能不能進入醫院,她腦子裡一個念頭,所處的環境就已經不再是陰冷潮濕的小茅屋,而是光明整潔的醫院大廳。
欣喜之餘,周望舒再次查看周圍的環境,發現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,才按着記憶來到藥房,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,藥房大門開着,但也沒有一個人。
周望舒進入藥房拿了支治療感冒發熱的特效藥,給自己靜脈注射進去,又迅速找了間休息室洗了個熱水澡,把濕衣服放進烘幹機裡烘幹後再換上,整個人才覺得舒服多了。
正當她想去食堂看看有什麼吃的的時候,就感覺有人在接近茅草屋,她微微歎了口氣,趕緊從小超市裡拿了袋小面包出了醫院空間。
不一會兒,一個面容略顯刻薄的婦人帶着一群身穿官差制服的人進來,看見周望舒面色正常地坐在床邊,不由冷笑,“這不是好好的嗎?昨天半夜嚷嚷什麼?這麼多年了,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呐,屋裡漏雨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......”
周望舒從記憶裡找出這個婦人的資料,是繼母孫氏手下管事媽媽的親戚熊氏,原主被送到這裡,明面上就托這個熊氏夫婦照顧,但這對夫婦不僅從沒管過她,熊氏的男人趙來根甚至還有好幾次想對周望舒行不軌之事,好在周望舒那個奶嬷嬷會些拳腳功夫,為了讓她自保,也教了她幾招。
這幾招花拳繡腿對付個成年壯漢當然是不夠的,而且她自己也有幾分小聰明,知道趙來根是個妻管嚴,很都次都想盡辦法鬧到熊氏面前,雖然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好,但好歹清白算是保住了。
不過,後來有一次,也不知道趙來根是怎麼說服熊氏的,兩人竟聯合起來給原主下藥,打算把她賣到縣城的窯子裡去,原主意識到中藥後,咬到嘴唇出皿保持着清醒,跌跌撞撞地逃進個樹林便人事不知了。
後來她醒來後,發現自己被送回茅草屋,而趙來根不知被誰打斷了腿,熊氏也被惡揍了一頓,自此,兩人再也不敢對原主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,隻當陌生人相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