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世子納妾我爬牆,全家追妻悔斷腸

第357章:警言成真

  

  「轟隆!」

  一聲巨響,猶如天崩!

  夜色中,浩大堅固的臨州堤壩猝然崩開一處,決口的河水從崩塌的道口湧出,昏黃河水如奔騰惡獸。

  咆哮著、席捲著、不斷朝周圍一切建築覆壓而去。

  「大人!大人不好了!」石茂庚也被這巨大的聲響驚醒,披衣出來,便見有人踉踉蹌蹌沖入院子。

  「怎麼……」

  「堤壩!」那人直接打斷他:「大人,堤壩塌了!真的塌了!洪水要來了!」

  什麼?

  石茂庚腦海中「嗡」地一聲。

  「塌了?怎麼會塌了?」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這樣大的雨,這該死的堤壩一直好好的,如今,怎麼會塌了?

  石茂庚眼前發黑,身子晃了晃,伸出手,卻根本沒人來扶他。

  當值的衙役早已四散奔逃,到了真正逃命的時候,誰還顧得上他這個臨州知州?

  「大人……大人我們也趕緊逃吧!」小妾們從房間內衝出,抱住他,拉扯他,哭哭啼啼地,有人在收拾細軟,將值錢的金銀玉器往包袱裡揣。

  對……

  石茂庚反應過來,逃啊!

  先活著,剩下的……等活下來再說!

  變故來得太突然,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隻想到了自己。

  隻有偌大的貢院,門鎖緊閉。

  醒來的考生們驚疑不定,卻礙於規矩不敢私自交流。

  直到,有人看到了從腳下漫來的渾濁河水。

  「那是什麼?」

  「水?好多水……」

  「怎麼回事?哪裡漏水了嗎!監門呢?巡鋪呢?」有人開始驚慌,然而回應他們的,隻有越來越多的水跡。

  直到洶湧的河水幾乎沒過小腿,所有人再也等不下去了,與此同時,外頭模模糊糊的嘈雜聲也傳入貢院之內——

  「堤壩……快跑……水……」

  什麼跟什麼?

  有考生白著臉,大著膽子往外走了走,終於,他聽清了外頭人的喊聲!

  「堤壩塌了!」

  「大家快跑啊!」

  他愣了一息,堤壩、塌了?什麼堤壩?哪個堤壩?

  繼而他猛然反應過來,想到之前與好友們討論京城傳來的無稽警言,臉色瞬時煞白!

  「跑啊!!」他嗓子如同撕裂,大喊道:「警言成真了!堤壩塌了!大家快跑啊!」

  說罷,他當先朝著外頭沖了出去。

  什麼?

  同一號舍的考生們驚愕地隻聽到這一句,待到反應過來,所有人幾乎都起身。

  警言真的成真了?堤壩塌了!

  他們這試,還考嗎?

  「考個屁啊!還他娘的不快點跑!」有人大喊。

  有人跟著跑出去。

  整個貢院徹底亂了。

  而與此同時,在貢院最南邊,卻還有數百個被單獨間隔開的號舍。

  當初臨州貢院建造時,因設計布局問題,將號舍分成三個區域,其中兩個區域緊密相連,單獨的一處號舍,原是用來當做「老號」為年老體弱的考生設置的。

  但因此次暴雨,知州特意叮囑,將這處地勢高且新修葺的號舍分給了南地眾家士族子弟。

  誰知,如今洪水決堤,這單獨的「老號」卻是被遺忘了。

  直到其他號舍的考生都逃出去,洪水已漫過大腿,老號內終於有監門注意到不對。

  然而這時再逃,已經晚了!

  「轟——」

  「轟——」滔滔洪水攜來大量雜物將整個貢院大門堵死,不斷有巨響聲傳來,編鐘坍塌,堵住前路。

  *

  寒煙寺,臨州地勢最高也是最大的寺廟。

  此時寺內寺外燈火通明,擠擠挨挨,無數士族貴人與百姓擠滿了山頭。

  雨勢未停,有人穿著蓑衣不斷在人群中尋找。

  「怎麼會這樣?我方才看到其他參加鄉試的考生了!」

  「既然他們都能逃出來,沒道理我們的孩子逃不出來。」

  原以為隻有自家兒郎未能尋到,可這一問,不止一戶兩戶,也不止是一人兩人!

  一人,可能是例外;

  兩人,可能是匆忙之下躲去了其他地方……

  可若是,十個、百個、幾百個呢?

  幾乎所有參加鄉試的士族子弟,無一例外,全都不在寒煙寺內!

  眾士族們面面相覷,忽然,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猛然起身,「壞了!」

  男子臉色鐵青,「石知州說此次分給我們士族子弟的號舍是新修葺的老舍,與另外兩處號舍地方不同……」

  他說到這,沒敢再說下去。

  然而僅僅這兩句,所有人也都聽懂了,有婦人搖搖欲墜,有年齡大的,本就經過一路奔逃,如今再也承受不住打擊,猛一趔趄,直接暈倒。

  「不……不可能的!」

  「那些監門呢、巡鋪呢?總不能是吃乾飯的吧?他們難道不知道救人?」

  「煥哥兒、鎮哥兒……天吶!」陸老夫人捂著心口翻白眼。

  就在昨日,老三還信誓旦旦告訴她陸家兒郎此次鄉試定然都能入榜,怎麼一夜之間,便成了這般了?!

  「來人吶!去、去貢院!救人!」陸老夫人掙紮著起來。

  其他家聽到陸老夫人的聲音,也猛然反應過來。

  當即眾人召來還在身邊的家僕。

  首先要找水性好的人,然後去找船!

  人是有的,但船少,幾十家齊心協力,也隻找到了十幾艘打漁船。

  帶著魚腥味的船,此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。

  二十幾位熟悉水性的家僕,在重賞之下,搖著櫓入水。

  天色已蒙蒙亮,但水勢並未消減。

  不斷上漲的水位,早已沒過許多低矮的房頂,一眼望去,除了少許建築的上層還完好,其他地方,已看不出臨州城的昨日繁華。

  不少殘垣斷壁漂浮在渾濁的洪水之上。

  寒煙寺在臨州城最北,貢院在中間。

  往日半個多時辰的路,如今足足用了快三個時辰才趕到。

  家僕們目光搜尋,很快,便發現了唯一還立在洪水之上的一棟建築。明遠樓的牌匾已被洪水沖走,以往隻有考官及執事官員能入的地方,此時成了四百多舉子唯一的容身地。

  四百多人擠擠挨挨。

  所有人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,直到,有人看到了從遠處而來的小船。

  「是、是我家的僕從!」

  「也有我家的……」

  「太好了!我們得救了!」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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