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家賊難防,因為愛
外面的霧氣更大了。
俯瞰之下,整個江家的院子都有些奇怪,裡面像是藏了秘密。
尤其是當秦晚提出,還有第三個惡鬼的時候。
三個大師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。
其中一個呢喃道:“給人招個靈看過家宅的都清楚,最怕的就是遇到找不出來的亡魂。
因為你不知道它現在是附身在哪個人身上。
你更不明白它下一步會做什麼。
法器之類的也傷不到它。
可作為惡鬼來說,它卻随時都可以離開或是殺人。”
他說到這,所有人後背都不由有些發涼,江家這麼多人,如果惡鬼一直藏在某人的身體裡不露出鬼氣來,他們根本無法确定誰是無害的。
包括他們三個人互相之間,就真的沒問題嗎?
三個人的眼神明顯變了,看着對方都有了警惕。
黑白無常隻負責勾魂鎖命,他們倒是能看出一些東西,但他們不能插手陽間事宜,一旦他們插手了就有了因果。
而且還有一點,如果被附身的人願意,那他們就更不能說了。
說了,他們就觸碰了當陰差的禁忌,到時候魂飛湮滅的人,可能就會是他們。
于是黑白無常很守規矩的站在那,沒動也沒拿鐵鍊。
顯然第三個惡鬼不出來,現在的情況根本無解。
三個大師沒說什麼,都偷着自己用柳葉開目試了試,根本沒用,還是看不出來。
“找不到,怎麼辦?”
“确實沒辦法了,再下去天都要亮了。”
“第三個惡鬼到底在哪?”
“肯定是附了誰的身,不然我們不可能發現不了。”
“這惡鬼圖了個什麼,它甚至都沒動手。”
“它不用動手,隻要它不出來,就會有人死。”
三個大師是知道怎麼回事的,越說心裡越發毛。
江淮安摟了摟懷裡的妻子。
秦晚卻在這時候打斷了他們:“不會有人死,我知道他在哪。”
三個大師齊刷刷的朝着秦晚看了過去!
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秦晚身上。
秦晚走向江淮安的方向,然後一把握住了江夫人的手腕。
衆人因為她這個舉動驚呼出了聲。
江淮安下意識的要保護自己的妻子。
殷無離快他一步,阻止了他的動作:“江先生,稍安勿躁。”
江淮安眼裡充滿了擔憂。
江夫人還在流淚,神情有一瞬的停頓: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确實藏的很好,很難被發現。”秦晚看着眼前的江夫人,銅錢紅線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捆住江夫人的手腕,那是用來鎖魂的:“與其說很難發現,倒不如說你原本就在這具身體裡過。”
江夫人的眼動了動:“這位大師,你在說什麼,我......”
“房間裡,隻有你一直都在和你女兒在一起。”秦晚聲音淡淡:“同時附身,才不會引起樓下人的懷疑,即便是出事了,也是表現的更明顯的那個會出事。”
秦晚看着江夫人:“有句俗語說的好,外鬼好擋,家賊難防,當然我說的不僅僅是附身,包括沒有真正江家的魂,外來的亡靈想要在葬進江家止嘔,享江家的香火,實在是難得很。”
江夫人搖着頭,眼淚直流的看向江淮安。
後者不忍看妻子這樣,想要伸手。
“是你吧,有了你,那些外來的鬼,才能壓住江家。”秦晚走近,忽的說了一句莫名的話:“你恨你姐姐,更恨你爸爸媽媽,所以你要報複,對吧。”
驟然之間。
剛才臉上還挂着淚的江夫人,眼神變了。
她直直的看着秦晚,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陰森。
三位大師對看了一眼,震驚又後怕:“它居然真的在江夫人身上?”
“它是什麼時候跑到江夫人身上去的?江夫人不是一直帶着我們給她的保護符嗎?”
“不清楚,而且可這是什麼意思啊,什麼恨姐姐,更恨爸爸媽媽?”
在場的人都有些沒太懂。
江淮安卻頓住了,他似是不可置信,眸光都在搖晃!
江夫人沒說話,兩隻手攥的緊,也掙不開那銅錢紅繩。
秦晚垂眸,聲音淺淡:“你覺得你為什麼沒被我們發現?是因為你自己很厲害?你剛才也看到了,坐在那邊那個男人,他不用出手,就能你帶來的外鬼吓得渾身發抖。”
秦晚說的是殷無離。
江夫人手指僵了僵。
“我們一開始沒發現你,不是因為你的道行有多高,你自己有多厲害。”秦晚點了點江夫人的肚子:“是因為你的媽媽一直在用她的方式保護你。”
“你以為她不知道你是個惡鬼?”秦晚眸色很深:“你錯了,你的媽媽這麼聰明,她早就察覺到了你來者不善。”
“但她一直都覺得對你有虧欠,你沒活過來,在她的生命裡,少了一個孩子。”
“沒有誰會比的上一個母親,更難以接受這一切,她那麼期待你們姐弟兩個的到來。”
“這早就成了她心裡的痛,所以當你找上她的時候,她很開心。”
“甚至她也甘願用自己的陽壽來養着你。”
秦晚将手中的紅線一緊,銅錢帶出了芒:“可是你卻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,你一出生就是個死嬰,所以你怨你姐姐在你媽媽肚子裡的時候,搶走了你所有的養分。”
“那我今天也告訴你,生物學上本來就是這樣。”
“你認為這件事不公平。”秦晚聲音淡淡:“可你卻忘了一點,如果不是有人想你,你連成魂的可能都沒有。”
江夫人開了口,這次的聲音很明顯是個沒長大的小男孩:“你騙我!你不要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!”
聽到這裡。
所有人都震了一下。
他們根本從沒想過,第三隻惡鬼會是之前提到的雙胞胎弟弟,江家死在娘胎裡的那個本該存在的小少爺。
更沒有想過,他居然會附身在江夫人的身上。
而這一點,江夫人自己早就知道!
三位大師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。
如果說一開始他們覺得那‘年輕人’是個會拖他們後腿的晚輩。
那他們現在恨不得上去給對方磕一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