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黎被他抱得喘不過氣。

　　她手抵在他兇口，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。

　　仿佛一瞬間，他們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　　明明是她被他逼得想逃，想離婚。

　　卻變成了他被逼的離婚，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　　逼仄的空間，兩人的氣息聲此起彼伏。

　　傅行琛漸漸清醒，他貼合在姜黎黎背部的手不由得松了幾分力度。

　　沒抱夠，但是怕下一秒她推開他，又用那種抗拒的眼神看着他。

　　“抱歉,失态了。”

　　姜黎黎重獲呼吸，坐回位置上，依舊保持側身的姿勢，看着他。

　　他骨節分明的手整理着衣領，面色的低沉難掩。

　　是她從未見過的落寞和失意。

　　她沒說什麼,直至天色大亮。

　　八點半，律師過來辦理手續。

　　姜黎黎在車裡坐夠了就出來，活動一下身體就在附近等着。

　　傅行琛給她買了早餐。

　　可是這次她沒有吃，一杯滾燙的豆漿，放在路邊的長椅上，直至冷透了。

　　臨近中午，律師出來，将兩份文件交給他們。

　　彼時,他們已經成功地接觸了婚姻狀态。

　　饒是傅行琛給自己做足了準備，可到了這一刻，他的心還是抑制不住地沉了又沉。

　　像是泡進了醋缸裡，酸澀侵蝕着他的心，又澀又疼的滋味,讓他的眉頭擰成死結。

　　他看向姜黎黎，她終于自由了。

　　她開心嗎？

　　姜黎黎拿着那份文件，沉默不過三秒，亦是看向傅行琛，又三秒她轉身就走。

　　沒有預想中的開心，像是卸掉了重擔一樣渾身輕松了。

　　“我送你？”傅行琛沒有攔她，隻是快步跟上她，征求她的意見。

　　“不用。”她腳步頓了片刻恢複如常，“謝謝。”

　　這種與傅行琛‘和平共處’的感覺，又讓她兇口沉悶。

　　她離開的步伐更快了。

　　剛坐上打的車，她接到了蘇封塵的電話。

　　“晚上一起吃個飯？”

　　姜黎黎答應，“好。”

　　她将經過法院審判的文件捏得緊緊的。

　　出租車在街角消失。

　　傅行琛依舊保持着看向那邊的姿勢，一動不動。

　　“行琛哥哥。”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。

　　他回頭，就看到林曦月拖着行李箱，站在林蔭小路上，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裙，紮着馬尾朝他燦爛一笑。

　　“真的是你！”林曦月小跑過來，“我以為認錯了，你在這裡站着幹什麼？”

　　看到近在咫尺的人，傅行琛的面色淡薄，“你怎麼在這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