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又舍不得，雙腿微敞坐在那裡，面前的咖啡一動沒動，深沉的目光看着她。

　　姜黎黎不可能要這些财産，不還給他她不會死心，可面對他的堅定态度，她又不知該說什麼。

　　正僵持着，桌邊突然多了一抹身影。

　　付倩芸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們，片刻開口，“行琛，你跟黎黎這是複合了？”

　　“還沒有。”傅行琛下意識的回答，因為他有着複合的心。

　　但這話落入付倩芸耳中，卻認定他們是有複合的打算，隻是還沒有正式複合。

　　“黎黎，方便單獨聊兩句嗎？”

　　突然被點名，姜黎黎心底‘咯噔’一聲，她點點頭，付倩芸轉身就走。

　　她起身與傅行琛說了句‘改天再談’，然後将那份合同以及牛皮紙袋全部留給了他。

　　末了，她又添一句，“或者你考慮好了直接簽字。”

　　沒等傅行琛回答，她快步跟上付倩芸離開。

　　街角停着的勞斯萊斯開着門，付倩芸坐在車上，姜黎黎站在車外。

　　“以前我就聽柚子說過，你對傅行琛用情至深，是對他餘情未了吧。”付倩芸沒用正眼看她。

　　姜黎黎清晰地察覺到她與以前态度的變化，“阿姨，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，我跟他離婚了。”

　　付倩芸看向她，“黎黎，别吊着封塵，你們不合适。”

　　原來蘇封塵撒謊了，付倩芸根本不答應他們在一起。

　　那日與蘇封塵确定關系時，她該考慮到這一點，不該那麼沖動。

　　“錯不在你，我這裡有一張五百萬的支票，仁至義盡了，你母親已經手術過了，你也沒必要留在江城，拿着它去外地發展，以後有什麼需要也可以給我打電話，能幫的我盡量幫，以後你跟柚子還是好朋友，也别讓柚子為難，好嗎？”

　　付倩芸下車，從包裡拿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，遞給姜黎黎。

　　五後面數不清的零，跟了傅行琛兩年，姜黎黎的賬戶裡從來沒有過這麼多的錢。

　　“阿姨，我......”

　　“拿着。”付倩芸把支票塞她手裡，打斷她的話後，轉身上車，“走。”

　　車門緩緩關上，汽車駛離原地。

　　姜黎黎拿着支票的手，僵在空中。

　　不知過了多久，她才回過神來，動動身體，把支票放入包裡，轉身離開。

　　不論看付倩芸還是看柚子，她都該好好考慮，怎麼處理與蘇封塵的關系。

　　剛走沒兩步，冷不丁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傅行琛。

　　他雙手插在兜裡，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

　　看樣子，是将剛剛的一幕看了個全部。

　　姜黎黎說不上是尴尬還是惱怒，她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。

　　傅行琛不近不遠地跟上，直到看到她上車，才停下腳步。

　　他在兜裡掏了根煙，點燃後轉身回車上，随着長舒一口氣，缭繞的煙波在他薄唇裡溢出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姜黎黎剛上車，就接到汪程的電話。

　　“姜小姐，廠家要與我們解約。”

　　“約負責人見面，我現在回店裡，有事見面再說。”姜黎黎挂了電話，讓司機去商業街。

　　第一筆訂單的設計圖已經出了，第二個的初稿也已經定型，全部都按照這個廠家的闆材做的圖。

　　現在解約，設計圖重新做是小事，客戶那邊沒辦法交代是大事，何況還有幾個排隊等着的客戶。

　　這會對姜黎黎在設計界的名聲、信譽，造成很大的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