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欣二人頓時一個猛顫：“陸先生，在京市的時候，我就已經和老師說過了，也和您回複過，儀器是沒有故障的......是您......”

　　“我什麼？”陸衍沉冷聲問。

　　“老師說是您太過于緊張您的太太，所以才會草木皆兵，這樣反而不好，時間長了也會影響到您的太太......”

　　陸衍沉聽笑了。

　　“你知道她的夢魇是什麼嗎？”陸衍沉一字一句的問。

　　栾欣搖搖頭。

　　她還沒來得及問呢。

　　“沈尋。”陸衍沉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　　雖然栾欣并不知道，沈尋究竟是誰，又和許留夏是什麼關系。

　　但她知道，沈尋對于許留夏來說，是絕對的危險詞。

　　是許留夏被永久删除的記憶中，很重要的組成部分。

　　“不可能的，如果她的記憶中真的出現了沈尋，儀器一定會迅速報警！”栾欣趕忙道。

　　這都算是事故了！

　　陸衍沉聽完這話，忽然愣在了當場。

　　如果沈尋并沒有在許留夏的記憶中複蘇，那麼她現在這樣的痛苦是因為什麼？

　　是因為失去沈尋的痛已經融入了她的本能？

　　所以哪怕沒了這段記憶，到了沈尋死的日子，她還是會控制不住的陷入無法自拔的痛苦中。

　　哪怕沈尋的死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......

　　“陸先生，老師說如果您實在不......”栾欣接着說道。

　　陸衍沉冷然看了一眼栾欣，一言不發的上樓去了。

　　“學姐，什麼意思啊？是讓咱們走？”在栾欣身邊的男人，腿都軟得站不穩了。

　　“總覺得要出事了。”栾欣沉聲道，“我得回去寫一份報告給老師，有必要的話，還得回一趟瑞士！”

　　“你要回瑞士，那我呢？”

　　“這邊肯定要留一個人的。”

　　“那不行，我怕死陸先生了，我沒辦法自己應對他的，學姐不然還是讓我回去吧，我保證把你安排的事情辦妥帖！”

　　栾欣想了想：“先回去吧，今晚咱們都别睡了，得盯緊陸太太的各項數據才是。”

　　兩人收拾好自己帶來的設備，輕手輕腳的出去。

　　上車後，師弟猶豫片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句：“師姐，老師對這一例病患這麼有信心，還說是他最滿意的作品，可我總覺得不大對勁，你說......是不是會不會因為太想成功，産生了一些錯誤偏差？”

　　栾欣沉默一瞬：“所以的數據報告我都看過得，按照數值來說，是不存在偏差的。但......記憶這個東西本來就虛無缥缈，關于數值這個東西，我始終抱着慎重的态度。”

　　“天呐！”師弟抱着頭，很是絕望的樣子，“如果陸太太這一例出了狀況，我簡直無法想象，陸先生會瘋狂成什麼模樣，你、我老師，還有咱們研究基地，怕都死路一條了！”

　　栾欣看起來倒是沒那麼害怕。

　　她擡頭看了一眼亮着燈的房間。

　　栾欣在研究基地那邊待了8年多，目的就是跟着老教授學習，可三年前，她終于熬到老教授身邊之後。

　　卻發現，老教授有些時候自負得過了分，完全不會給自己留後手的那種。

　　因此，栾欣在配合老教授工作的同時，也在進行一些其他的補救向的研究方向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，被老師的自負連累到，她能自謀一條生路出來。

　　但願......

　　她收回視線，發動汽車。

　　但願永遠輪不到她出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