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漫被扇得跌在地上，耳朵裡傳來嗡嗡的耳鳴聲，手裡的小球緊緊握着，頭頂是自己爸爸和後媽輪番的呵斥。

　　什麼不知廉恥，不要臉，下賤一類的話......

　　姜爸罵完女兒，又将目光放在朱捷身上，倒是沒敢動手，甚至沒敢罵得那麼兇。

　　隻說了一句：“你走，别讓我再看到你！”

　　朱捷看了地上的姜漫一眼，舔了舔嘴唇，道，“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！”

　　說完，在姜漫要殺人的目光中跑了。

　　姜爸一聽，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，伸手指着姜漫，一臉失望，“你是不是跟剛剛那小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？我怎麼會教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？”

　　“好啦好啦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這女兒什麼德行，反正她也大了，翅膀硬了我們是管不了了，随她去吧。”

　　後媽一邊勸着姜爸，一邊嗤笑，“家裡隻要有她在，我們的臉丢得還少嗎？習慣就好。”

　　“以後，你不用回去了！”

　　姜爸冷冷瞥了姜漫最後一眼，似乎也有些不忍心，補充了句，“你弟弟的老師要來家訪，你回避幾天，等這事兒過了你再回來！”

　　姜漫從地上爬起來，一樣樣撿起地上的袋子。

　　直到看見打包的那一大份涼拌菜全都灑了不能吃了，她沒忍住，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。

　　夫妻倆已經走了，單元門大堂裡，隻有姜漫一個人。

　　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好後，姜漫又折回了菜市場準備重新打包一份，可那賣涼拌菜的小攤子正被城管驅逐。

　　小攤老闆賠着笑臉，點頭哈腰，最後推着小車跑得飛快。

　　姜漫又哭了。

　　為什麼像她這樣的人，隻是想活着，怎麼就那麼難呢？

　　吹了好半天冷風，直到臉上的巴掌印消失得差不多了，姜漫這才拎着幾袋子菜往回走。

　　不是回家。

　　而是走向她家對面的那棟樓。

　　朱捷蹑手蹑腳進了門，手裡拎着兩份炒飯，幾瓶飲料，以及兩包煙。

　　“光頭哥，東西買回來了。”

　　陽台上，光頭依舊坐在原地沒有動，狙擊槍被架在小桌上，瞄準鏡對準了沈傾的陽台，但卻始終捕捉不到目标人物。

　　朱捷遞上一根煙，給光頭點火，一臉谄媚。

　　這兩天的時間裡，幸虧他識時務，所以沒變成階下囚，更沒有被綁起來，光頭見他沒有那個膽子，也就樂得吩咐他做些跑腿的事。

　　買飯、買煙、買吃的。

　　朱捷自認拜了大哥，抱上了金大腿，膽子也就大了些，于是今天趁着出門跑腿的時候去找了姜漫，試圖逼她就範！

　　這一切，光頭全都從瞄準鏡裡看見了。

　　他吐出一個煙圈，眯着眼道，“小子，你那小妞兒長得不錯啊。”

　　朱捷愣了一下，立刻開口，“隻要大哥喜歡，都是大哥的！”

　　光頭也隻是随口一說。

　　女人哪有錢重要。

　　隻要他擊殺了這次的目标，完成了雇主交代的任務，他就可以拿到一大筆錢，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？

　　“你最好老實一點，要是耽誤了我的事，我第一個斃了你！”

　　光頭沉聲警告。

　　朱捷狗腿的點頭，“您放心，您放心！”

　　“行了，去把垃圾丢了，臭死了。”

　　光頭吃完了盒飯，将打包盒随手一丢，滿地的煙頭和食品袋外賣袋，都快無處下腳了。

　　朱捷屁颠颠收拾衛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