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菊兒，你隻要跟了我，我保證，以後樣樣聽你的。」

　　「你別過來！滾！你滾呀！」姑娘崩潰又絕望的聲音傳入顧汐童的耳中。

　　顧汐童加快腳步衝過去，揮著拖把往男人身上招呼。

　　「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。」

　　張麻子的心思在卓全菊身上，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，結結實實吃了顧汐童一棍。

　　幹壞事被人撞上，張麻子顧不得身上的疼痛，提著褲子就跑。

　　顧汐童緊追不捨，張麻子眼見顧汐童追上來，不敢再往前跑。

　　轉身往左邊跑，隨後縱身一跳，跳到下面一塊地裡，跑幾步，繼續往下跳……

　　顧汐童追到邊上停下來，沒有繼續追，看著張麻子跑遠了，才往回走。

　　卓全菊見她回來，朝她道謝，「顧知青，今兒謝謝你！」

　　顧汐童見她已經從驚恐中平靜下來，問道：「你怎麼到這裡來了？」

　　卓全菊回道：「過來挖些草藥，我爹娘的腿斷了。聽人說，牛膝草可以促進骨頭生長。

　　我記得，這一片地長了不少牛膝草，趁午休時過來挖些回去。」

　　顧汐童問道：「張麻子沒有傷到你吧？」

　　卓全菊搖搖頭，「沒有，發現他後，我就大聲呼救，然後，你就出現了。謝謝你，顧知青。」

　　顧汐童搖搖頭，「謝就不用了。今天是你運氣好，我正好路過，來得及時，才沒有出事。這事，你打算怎麼處理？」

　　卓全菊不解的看著顧汐童，她不明白顧汐童意思，重複道：「怎麼處理？」

　　顧汐童見她一臉茫然，提醒道：「我的意思是，你可以告張麻子對你耍流氓，我可以為你作證的。」

　　卓全菊嚇得連連搖搖頭，臉色蒼白地看著顧汐童，說道：「不用，反正他也沒有傷到我。

　　顧知青，謝謝你救我。今天的事，你能不能不告訴別人？

　　別人若是知道了，我的名聲應毀了。算我求你了！好嗎？」

　　卓全菊的聲音越來越低，臉上儘是懇求。

　　「你小叔呢？連他你也不打算說嗎？告訴你小叔，他或許會為你教訓張麻子。」顧汐童問道。

　　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，直覺告訴顧汐童，卓景然絕不像表面那樣人畜無害，弱不禁風。

　　這人，一定有過人之處，才會讓錢青山、胡化亮這些人對他唯命是從，死心踏地。

　　想到小叔，卓全菊眼裡的光柔下來，搖頭道：「小叔的身子不好。

　　還是不要告訴他了，省得他為我擔心。顧知青，求求你了！」

　　對上卓全菊哀求的目光，顧汐童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
　　她知道，名聲對一個姑娘的重要性，點頭應道：「放心吧，我不會對人說。」

　　「謝謝你，顧知青！」卓全菊朝顧汐童鞠一躬。

　　顧汐童往邊上移一步，避開了卓全菊的禮。「一個人在山上不安全，你還是早些回去吧。」

　　卓全菊背起背簍，「是，我也打算回去了。」

　　顧汐童說道：「一起吧，我騎車帶你。」

　　「不用，不用，我自己走回去就行。顧知青你先回吧！」卓全菊婉拒道。

　　她最怕給人添麻煩，顧知青今天出手救她，她已經感激不盡了，怎麼好讓顧知青騎車帶她？

　　顧汐童扭頭看向卓全菊，說道：「這裡離村子還有一段路，你不怕再遇上張麻子？」

　　「這……」卓全菊猶豫了。

　　顧汐童見她拘謹，沒有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，說道：「走吧，不用客氣！」

　　這回，卓全菊沒有拒絕。

　　顧汐童帶著卓全菊回到隊裡，正好遇上隊員去地裡出工。

　　今天幹活的地方不遠，隊員各自回家吃午飯。

　　路上人多，顧汐童下了車，推著車往前走。

　　「全菊，你怎麼跟顧知青一起回來？」

　　「顧知青不是進城了嗎？你倆怎麼在一起？」

　　顧汐童解釋道：「我進城去辦事，在毛石殿附近遇到卓全菊同志，就將她帶回來了。」

　　「全菊，你去毛石殿做啥？」

　　顧汐童見卓全菊悶聲不吭，開口替她解釋道：「卓全菊同志去毛石殿給她爹娘挖牛膝草。」

　　「全菊就是懂事，家裡家外的忙不停，還記得給她娘老子挖葯，卓老二兩口子有福了，生這麼個孝順的姑娘。」

　　顧汐童側頭看向卓全菊，小聲問道：「別人問你話，你為什麼不答？」

　　卓全菊緊張地絞手，「不知該如何作答？怕說錯話。」

　　顧汐童注意到卓全菊的異常，這姑娘，有交流障礙？

　　溫聲寬慰道：「別緊張，沒什麼好擔心的，你如實說就好。」

　　卓全菊不說話，絞手的動作緩了下來。

　　顧汐童岔開話題：「你下午要去地裡幹活嗎？」

　　卓全菊點點頭，「嗯，要去的。顧知青，今兒謝謝你，我去幹活了。」

　　說完，卓全菊家都不回，跟著上工的人流往地裡走。

　　顧汐童停下來，看著遠去的卓全菊風，目光深了幾分，這輩子，希望她能有個好結局。

　　「童童，你回來了？我剛剛去知青點找你，欣怡說你進城還沒有回來。」

　　顧汐童轉頭看過去，見劉玉背著背簍，笑著朝她走來。

　　「嬸，你找了我？有事？」顧汐童笑著問道。

　　用了顧汐童給的葯，劉玉的身體大好，最近已經能下地幹活了。

　　劉玉來到顧汐童身邊，笑著對她小聲道：「家裡沒柴了，中午我上山去撿柴，遇到一株人蔘，我將其挖了回來。」

　　說著，劉玉放下背簍，扒開上面松針，將人蔘顯露出來。

　　隻一眼，顧汐童就知道這株人蔘極其難得，激動地說道：「嬸，這老山參起碼有百年以上，很珍貴，你好好收著。」

　　劉玉用手帕將人蔘包住，往顧汐童懷裡塞。

　　「我又不懂它的價值，也不知道如何使用。它在我手裡，埋汰了。

　　童童，你拿去，可以用來救人。」

　　顧汐童擔心推來推去將人蔘弄壞，隻得接住，「那我給你錢。」

　　劉玉將人蔘塞進顧汐童手裡，背起背簍急步離開，邊走邊說：「童童，說錢就見外了，這東西我留著沒用。

　　送你了，不要錢。我還要去地裡幹活。先走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