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書七零,惡毒女配被絕嗣大佬寵上天

第120章 紀君善,追妻之路漫漫

  

  話說隨著紀君善在京大的名氣越來越大,追他的人多不勝數。

  同系的系花託人遞來情書,字跡娟秀,字裡行間都是少女的羞怯與傾慕。

  紀君善當時正在整理租車點的台賬,掃了兩眼便隨手擱在一邊,頭也不擡地對傳信的同學說:「替我謝謝她,不過我暫時沒這心思。」

  同學嘖嘖稱奇:「紀哥,系花可是咱們系的門面,多少人盯著呢。」

  紀君善手中筆沒有停下,語氣平淡:「談戀愛太費時間,不如琢磨怎麼把罐頭生意做到別的地方去。」

  這話傳到系花耳裡,姑娘紅著眼圈哭了半宿。

  可這隻是個開始,此後無論是外語系的才女,還是中文系的軟妹子,但凡對紀君善表露心意的,都被他用類似的理由擋了回去。

  有人不甘心,堵著他問:「紀君善,你到底想找什麼樣的?」

  彼時他剛從校外的印刷廠回來,手裡還攥著新印的高考資料樣本。

  聞言,他停下腳步,目光越過人群,望向不遠處正和教授們談笑風生的林染染。

  陽光落在林染染肩頭,她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套裙,舉手投足間皆是從容幹練,那份在商場與校園間切換自如的氣度,是旁人學不來的。

  紀君善嘴角勾起:「要找,就得找大嫂這樣的。能並肩闖事業,也能坐下來算清一筆賬。找不到,這輩子就單著。」

 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湖面,在京大掀起不小的波瀾。

  誰都知道林染染是商界傳奇,紀君善拿她當擇偶標準,無異於給所有傾慕者判了死刑。

  可沒人知道,這份「高標準」背後藏著的,是紀君善心底最深的隱憂。

  他知道,自己這輩子不能有孩子,他不想耽誤別的姑娘。

  雖然大嫂說什麼人工受精能成功,但也不可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。

  於是「要找大嫂這樣的」,不過是他築起的心防。

  林染染那樣的女子,世間獨一份,以此為標準,便沒人能輕易靠近他。

  也有人傳聞,他暗戀自己的大嫂。

  但他無所謂,他把所有精力都投進生意裡,從校園裡的租車點到城裡的百貨店,版圖越擴越大。

  直到溫淺月的出現,是個意外。

  她是外語系的新生,比紀君善低一屆。

  她報到那天,紀君善正好在教務處門口處理一批外文舊雜誌,就見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的姑娘,抱著一摞書站在公告欄前,手足無措地望著密密麻麻的名單。

  她梳著兩條麻花辮,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,貼在光潔的額頭上。陽光刺眼,她微微眯著眼,睫毛像兩把小扇子,輕輕顫動著。

  紀君善本不想多管閑事,可瞥見她懷裡露出的《英語語法大全》的封面,想起自己當年手抄薩繆爾森筆記的日子,腳步不由得頓了頓。

  「找不到教室?」他走過去,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些。

  姑娘嚇了一跳,懷裡的書嘩啦啦掉了一地。她慌忙蹲下去撿,臉漲得通紅:「對、對不起,我……我剛來,不太熟。」

  紀君善彎腰幫她拾書,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手背,冰涼細膩。

  他很快收回手,將書遞給她:「哪個系的?我帶你去。」

  「外、外語系,我叫溫淺月。」她小聲報上名字,像隻受驚的小鹿。

  紀君善點點頭:「紀君善,經濟系的。跟我走吧。」

  路上閑聊,他才知道溫淺月是從山區來的,家裡條件不好,父親早逝,母親靠縫補維持生計,供她上大學已是傾家蕩產。

  她攥著衣角說:「我想課餘時間找點活幹,聽說很多貧困生在林學姐那裡都找到活幹,不知道學生可認識林學姐……」

  紀君善看著她那雙求助的大眼睛,忽然同情心泛濫。

  「我正好缺個幫工,」他說,「幫我整理外文資料,翻譯點簡單的商業信函,管飯,每月給你二十塊錢,幹不幹?」

  溫淺月眼睛一亮,像有星星落了進去:「真的嗎?我幹!我英語還行,高考是全縣第一!」

  就這樣,溫淺月成了紀君善的「小助理」。

  他的「辦公室」設在校外租的一間小屋裡,堆滿了各種書籍、賬本和從廣州捎來的新潮商品目錄。

  溫淺月每天下課後就過來,坐在靠窗的小桌前,認真地翻譯那些印著洋文的說明書。

  她做事格外認真,翻譯好的東西總會反覆核對,連標點符號都不肯錯。

  遇到不懂的商業術語,就攢著一厚沓紙條,等紀君善有空了就追著問。

  「紀師兄,『邊際成本』是什麼意思?」

  「紀師兄,這個『信用證』該怎麼翻譯才準確?」

  紀君善起初隻是耐著性子解答,後來發現這姑娘不僅聰慧,還透著一股韌勁。

  有次她翻譯一份關於罐頭出口的文件,為了弄明白各種水果的學名,愣是泡在圖書館查了一下午,回來時手裡攥著的筆記本記得密密麻麻。

  「你對做生意也感興趣?」紀君善隨口問了句。

  溫淺月捧著搪瓷杯,小聲說:「想多學點兒,以後說不定能幫家裡做點小買賣,讓我娘過上好日子。」

  紀君善心裡微動。

  他見過太多想走捷徑的人,像溫淺月這樣踏實又有目標的姑娘,倒是少見。

  從那天起,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教她做生意。

  帶她去自己的租車點看運營,教她怎麼記賬才能一目了然;帶她去供銷社考察,分析哪些商品好賣,哪些利潤空間大;甚至把自己總結的「供需曲線」筆記借給她看。

  「做生意就像做人,」他站在百貨店的貨架前,指著那些碼得整整齊齊的罐頭說,「得實在,不能糊弄。你看這罐頭,保質期、產地都得標清楚,顧客才信你。」

  溫淺月聽得格外認真,小本子記得飛快,偶爾擡頭看他時,眼神裡滿是敬佩。

  紀君善漸漸發現,自己挺喜歡看她認真的樣子。

  她笑起來的時候,嘴角會有兩個淺淺的梨渦,乾淨得像山澗的泉水。

  跟她在一起時,他心裡那點因「絕嗣」而起的陰霾,似乎也淡了些。

  但他始終守著那條線。

  他對她好,是出於欣賞和憐惜,像對需要幫扶的妹妹,僅此而已。

  有次溫淺月發高燒,躺在宿舍裡沒人照顧。

  紀君善聽說了,二話不說請了假,背著她去醫院,墊付了醫藥費,又守在床邊給她倒水喂葯。

  溫淺月迷迷糊糊醒來,看見他趴在床邊睡著了,眉頭微蹙,像是還在琢磨生意上的事。

  她心裡一暖,伸手想幫他拂開額前的碎發,可指尖剛要碰到,又猛地縮了回來,臉頰燙得驚人。

  她知道紀師兄對誰都好,可她控制不住地心動。

  她後來也聽說了他的「擇偶標準」,才知道林染染是他大嫂,也是他暗戀的女人。

 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林染染的標準,便把那份情愫深埋心底,隻默默做好他交代的每一件事。

  三年時間,在紀君善的幫襯下,溫淺月不僅順利完成了學業,還靠著翻譯和幫他打理生意,攢下了一筆錢,給家裡蓋了兩間新瓦房。

  她不再是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了,出落得亭亭玉立,眉宇間多了幾分自信從容。

  有人勸她:「你跟紀師兄都這麼熟了,不如主動點把他變成家人?」

  溫淺月搖搖頭,輕聲說道:「能跟著師兄學東西,我已經很滿足了。」

  她不知道的是,紀君善也在悄悄打量著她的變化。

  看著她從一個連縣城都沒出過的山裡姑娘,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助手,甚至能在商業談判時幫他準確翻譯外方的條款,他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欣慰。

  隻是那份「絕嗣」的顧慮,像一道無形的牆,橫亘在兩人之間。

  他能給她事業上的幫助,卻給不了她一個承諾。

  紀君善畢業那年,已經成了京圈小有名氣的青年企業家。

  他的百貨連鎖店開到了三個城市,罐頭生意更是打通了南方的銷路。

  為了拓展外貿渠道,他參加了在廣州舉辦的一場大型商品交易會。溫淺月作為他的翻譯兼助理,自然也跟在了身邊。

  交易會冠蓋雲集,既有國營大廠的代表,也有像紀君善這樣的個體戶。

  觥籌交錯間,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精明的笑意,暗地裡卻藏著刀光劍影。

  紀君善的罐頭生意做得風生水起,難免動了別人的蛋糕。

  有個做水產罐頭的老闆姓黃,幾次想拉攏紀君善合夥,都被他以「理念不合」拒絕了。

  黃老闆表面笑著,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鷙。

  交易會的最後一晚,主辦方設了晚宴。

  黃老闆端著酒杯,親熱地走到紀君善面前:「紀老弟,之前是我不對,別往心裡去。這杯我敬你,祝你生意越做越大!」

  紀君善不好駁面子,接過酒杯抿了一口。

  酒液辛辣,帶著點奇怪的甜味,但他沒多想,隻當是南方的特色酒。

  可沒過多久,他就覺得不對勁。

  渾身燥熱得厲害,頭也暈乎乎的,眼前的人影都開始晃動。

  「紀師兄,你怎麼了?」溫淺月察覺到他臉色不對,連忙扶住他。

  紀君善咬著牙,強撐著說:「沒事……可能是太累了。」

  他心裡清楚,那杯酒有問題。

  黃老闆在一旁假惺惺地說:「紀老弟這是喝多了吧?我扶你去休息室歇歇。」

  「不用!」紀君善推開他的手,對溫淺月說,「我們走。」

  他幾乎是被溫淺月半扶半攙著離開的宴會廳。

  外面的風很涼,卻吹不散身上的燥熱。

  他腳步虛浮,視線越來越模糊,隻剩下一個念頭:不能在這裡倒下。

  溫淺月急得快哭了,攔了輛三輪車,報了他們住的酒店地址。

  一路上,紀君善靠在她肩上,呼吸滾燙,嘴裡喃喃著不知在說些什麼。

  到了酒店房間,溫淺月把他扶到床上,剛想去找醫生,手腕卻被他猛地抓住。

  他的眼神迷離,平日裡清明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,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和灼熱。

  「別走……」他聲音沙啞,帶著濃重的鼻音。

  溫淺月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。

  她看著他泛紅的臉頰,看著他緊抿的唇,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——那雙手曾教她寫字,教她算賬,此刻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。

  葯勁越來越猛,紀君善意識漸漸失控。

  他猛地用力,將溫淺月拉進懷裡。

  溫淺月驚呼一聲,掙紮著想起來,可他抱得太緊,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
  他的呼吸噴在她頸間,燙得她渾身發軟。

  「月月……」他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,聲音裡帶著一種破碎的溫柔。

  那一刻,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。

  溫淺月閉上眼,感受著他滾燙的體溫,感受著他兇膛有力的心跳。

  她知道這樣不對,可她愛了他三年,此刻竟生出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。

  她輕輕環住他的背,在他耳邊低聲說:「師兄,我在。」

  他的吻落下來時帶著夜風般的急切,卻又在觸到她唇瓣的瞬間驟然放輕,像初春的雪片吻過初融的溪流。

  溫淺月的睫毛顫了顫,感受到他鼻樑蹭過她臉頰的溫度,帶著熟悉的皂角香,混著些微的酒氣,竟讓人莫名心安。

  唇齒相觸的瞬間像有電流竄過,她下意識地繃緊脊背,卻被他更緊地圈在懷裡。

  他的吻漸漸深了些,不再是試探性的輕啄,而是帶著壓抑多年的渴慕,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時,她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撞碎在喉嚨裡,化作一聲輕顫的嚶嚀。

  月光被窗簾濾成朦朧的銀紗,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。

  她能看清他顫動的眼睫,感受他掌心撫過她後頸時的微顫,像握住了一捧易碎的月光。

  指尖不經意勾到他襯衫的紐扣,金屬的冰涼與他肌膚的滾燙形成奇妙的對比,讓她的呼吸愈發急促。

  她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頸,鼻尖埋在他汗濕的頸窩。

  床鋪陷下的弧度溫柔地接住他們,布料摩擦的窸窣聲裡,他的吻順著她的唇角滑向耳垂,細碎的啃咬帶著濕熱的氣息,讓她忍不住弓起脊背,像被潮水漫過的沙灘。

  解開的襯衫滑落在地,露出他肌理分明的兇膛。

  她的指尖猶豫著落下,觸到他加速跳動的心臟,那裡的溫度燙得驚人。

 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低沉的嗓音混著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:"月月……"

  吻再次落下時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,卻又在每一處觸碰裡藏著小心翼翼的珍視。

  她的發繩不知何時鬆了,長發鋪散在枕頭上,與他的指腹纏繞糾纏。

 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漏進一縷,恰好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,指節相扣的弧度像是命運早已系好的結。

  那個夜晚,窗外的月光格外皎潔,房間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嗚咽,像一首失控的樂曲。

  ……

  第二天清晨,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時,紀君善猛地睜開了眼。

  頭痛欲裂,宿醉般的難受。

  他撐起身子,環顧四周,陌生的陳設讓他愣了一下,隨即昨晚的記憶碎片般湧了上來——黃老闆的酒,身上的燥熱,還有……

  他猛地看向身側,床鋪是空的,隻有淩亂的被褥證明著昨晚並非幻覺。

  「淺月?」他試探著叫了一聲,沒人應答。

  他心裡一緊,掙紮著下床。

  地上散落著他的衣服,還有一件……他撿起來,是溫淺月那件洗得發白的襯衫,領口處還沾著一點皿跡。

  紀君善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,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。

  他幹了什麼?

  他想起自己的顧慮,想起自己說過的話,想起溫淺月那雙乾淨的眼睛。

  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席捲了他。他怎麼能……怎麼能對她做出這種事?

  他衝出房間,在酒店走廊裡大喊:「溫淺月!淺月!」

 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被他嚇了一跳,說:「那位小姐今早五點多就退房走了,還讓我把這個交給您。」

  那是一個信封。

  紀君善顫抖著手打開,裡面隻有一張紙條,是溫淺月清秀的字跡:

  「紀師兄,昨夜之事,是我自願的,與你無關。你不必放在心上,也不必找我。我已經畢業了,要回老家了。謝謝你這三年的照顧,淺月永世不忘。」

  字跡有些潦草,像是寫得很急,最後幾個字甚至洇開了,像是被淚水打濕過。

  紀君善捏著那張紙條,指節泛白。

  回老家?她怎麼能就這麼走了?

  他立刻讓人去火車站、汽車站找,可茫茫人海,哪裡有溫淺月的蹤跡?

  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

  紀君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,不吃不喝。

  他想不通,溫淺月為什麼要走?

  難道是不喜歡他嗎?

  不,不對。他想起昨晚自己失控時她的反應,想起她環住自己的手。

  或許,她對自己,也並非全無好感?

 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他掐滅了。

  好感又如何?他給不了她未來,隻會耽誤她。

  她走了,或許是對的。

  可心裡那股空落,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。

  他開始瘋狂地想念她認真翻譯文件的樣子,想念她追著問問題的樣子,想念她笑起來的梨渦。

  他第一次發現,那道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心防,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攻破了。

  他開始派人四處尋找溫淺月。

  他去了她的老家,那是個偏遠的山村,村裡人說,溫淺月根本沒回來過。

  有人說看到她上了去上海的火車,有人說她去了深圳,可每次找到線索,最後都是空歡喜。

  時間一天天過去,紀君善的生意越做越大,成了名副其實的商界新貴。

  可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,脾氣也變得喜怒無常。

  林染染看出了他的不對勁,問他:「老三,你這兩年到底在找什麼?一直魂不守舍的。」

  紀君善沉默了很久,才低聲說:「我在找一個人。」

  「誰?」

  「一個……對我很重要的人。」

  「女人?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找?」

  「她故意躲著我,沒有用的。」

  「你二哥準備結婚了,你也老大不小了,該處對象了。」

  「找不到她,我這輩子不會結婚。」

  「那祝你好運。」

  「謝謝大嫂。」

  這兩年裡,紀君善幾乎把全國都翻遍了,卻連溫淺月的影子都沒見到。

  他甚至開始懷疑,那個夜晚是不是一場夢,溫淺月是不是從來都沒存在過。

  直到那天,他去視察新開的罐頭加工廠。

  工廠的質檢部裡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子正在認真地檢查罐頭標籤,動作熟練,神情專註。

 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身上,勾勒出纖細的輪廓。

  紀君善本來隻是隨意逛逛,可當那女子轉過身來,看到她的臉時,他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  是溫淺月。

  她瘦了些,頭髮剪短了,紮成了利落的馬尾,臉上戴著一副細框眼鏡,少了幾分青澀,多了幾分沉靜。

  四目相對,時間彷彿靜止了。

  溫淺月手裡的罐頭「哐當」一聲掉在地上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
  她下意識地想躲,卻被紀君善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
  「你……」紀君善的聲音哽咽,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,最後隻化作一句,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

  溫淺月咬著唇,眼圈泛紅,卻倔強地不肯說話。

  旁邊的廠長連忙解釋:「紀總,這位是溫淺月同志,咱們廠最好的質檢員,對進口標籤特別熟,還是林總親自挖來的呢……」

  大嫂?

  所以說這兩年是大嫂幫她躲自己的?

  難怪他總找不到她。

  大嫂絕對是故意的!

  他把溫淺月帶到辦公室,關上門,帶著壓抑的怒火:「為什麼不告訴我?為什麼躲著我?」

  溫淺月低著頭,手指絞著衣角,小聲說:「我怕……怕你為難。」

  「為難?」紀君善苦笑,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兩年?你知不知道我……」

  他沒說下去,那些沒說出口的思念和懊悔,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
  「我當初走,是覺得配不上你,」溫淺月擡起頭,眼裡含著淚,「你說過要找大嫂那樣的,我不夠好。而且……而且我怕你是因為責任才對我好,我不要那樣。」

  「傻瓜。」紀君善伸手,想擦去她的眼淚,卻被她躲開了。

  他的心一沉,隨即鄭重地說:「淺月,以前是我混蛋。我那些話,都是借口。我怕自己給不了你未來,才故意說的。可這兩年,我想明白了,有沒有後嗣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」

  溫淺月愣住了,眼淚掉得更兇:「你……你說什麼?」

  「我說,我喜歡你,」紀君善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,「從你第一次問我『邊際成本』是什麼的時候,可能就喜歡了。隻是我自己傻,一直沒承認。」

  他握住她的手,緊緊地:「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照顧你,好不好?」

  溫淺月看著他眼裡的真誠,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和思念,在這一刻終於決堤。

  她哭著點頭,淚水打濕了他的袖口。

  兩人情不自禁擁吻在一起。

  從那天起,京圈的人都發現,紀君善變了。

  那個說「找不到大嫂那樣的就不娶」的紀總,開始像個毛頭小子一樣,追起了自己廠裡的一個質檢員。

  他每天親自開車接送溫淺月上下班,車裡永遠放著她喜歡的鄧麗君的磁帶。

  他會記得她不吃香菜,每次吃飯都特意交代廚房。

  他帶她去逛遍了所有的商場,把那些她以前隻敢看不敢碰的漂亮衣服,一件件買給她。

  他甚至放下身段,去請教林染染:「大嫂,女孩子都喜歡什麼?我該怎麼追她才好?」

  林染染看著他笨拙又認真的樣子,笑著說:「真心就夠了。」

  溫淺月的心,在紀君善日復一日的溫柔裡,漸漸被填滿。

  她不再躲閃,開始回應他的感情。

  兩人一起去看電影,一起去逛公園,像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,享受著遲來的甜蜜。

  半年後,紀君善向溫淺月求婚了。

  沒有盛大的儀式,就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校外小屋。

  他單膝跪地,手裡拿著一枚從廣州買來的鑽戒,緊張得手心冒汗:「月月,嫁給我。我保證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呵護你,愛護你。」

  溫淺月笑著流淚,伸出手:「我願意。」

  婚禮辦得很熱鬧。

  林染染作為證婚人,看著穿著婚紗的溫淺月,笑著說:「我就知道,老三這小子有福氣。」

  兩年後,溫淺月通過人工授精,順利懷上了寶寶。

  十個月後,她在醫院生下了一對龍鳳胎。

  男孩像紀君善,眉眼淩厲;女孩像溫淺月,溫柔恬靜。

  紀君善抱著兩個小小的嬰兒,手都在抖。

  他看著兩張皺巴巴的小臉,突然笑了,笑著笑著就哭了。

  溫淺月靠在他肩上,輕聲說:「阿善,我們有孩子了。」

  「嗯,」紀君善吻了吻她的額頭,「我們有家了,謝謝你,月月。」

  陽光透過窗戶,照在一家人身上,溫暖而明亮。

  紀君善看著眼前的一切,想起自己年輕時的那些顧慮和偏執,忽然覺得很可笑。

  幸福從來不是等來的,而是要靠自己去爭取,去珍惜。

  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,原來最好的愛情,不是找一個像誰的人,而是找到那個能讓你卸下所有防備,願意用一輩子去守護的人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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