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

第478章 得失

  

  第478章得失

  李不言不以為然的「嘁」了一聲。

  「朱家人真是死腦筋,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小裴爺你不說朱老二、朱老三也會占蔔算卦嗎?讓朱老大趕緊教教他們唄,萬一……」

  「你有沒有腦子啊!」

  小裴爺覺得自己就差怒髮衝冠了。

  「我為什麼不學醫,因為我沒靈性;朱老二,朱老三為什麼沒選上,也是沒靈性。」

  小裴爺已經怒髮衝冠。

  「沒靈性的學死了,隻能學個皮毛,小事還能湊和,真要到人命關天的大事……」

  「欽天監有人命關天的大事嗎?」李不言不懂就問。

  「怎麼沒有?出兵打仗要選吉日,祭祀祭祖要選吉時,夜觀天象哪裡兇,哪裡吉……這些可都是比人命關天還要人命關天的大事。」

  我的娘咧。

  小裴爺按著自個的太陽穴,跟攪屎棍說話真是累死了!

  李不言這回總算是聽明白了,聽明白了就得提一些建設性的意見。

  「我覺得吧,這個心魔前所未有的兇險,我跟著晏三合這麼些年,從來沒見過炸了三個棺材,還一下子死這麼多人的。」

  趙亦時溫柔地看著她,示意她繼續往下說。

  「為了以防萬一,得讓朱老大把一些要緊的事情先寫下來,萬一真的趕不上三合他們回來,還能稍稍彌補一下。」

  趙亦時兩條眉毛蹙在一起。

  這一趟江南之行,整個浙江府的官場他徹徹底底地肅清了一遍,重要的位置,都換上了太子的人。

  但有得必有失。

  漢王黨憑著陛下的寵愛,力壓一眾老臣,把禦史台的袁平提拔到左都禦史一位上,生生壓了右都禦史秦德書一頭。

  秦德書,恰恰是太子的人;

  而袁平,則是漢王的一條狗,以後主人要想咬誰,這條狗就會衝鋒陷陣。

  杜家雖然沒和武安侯府做成親家,但杜建學還是保住了他的官位。

  一來,杜建學的確沒有徇私枉法的地方;

  二來,杜依雲不知為何入了漢王嫡子趙亦顯的法眼。

  漢王妃拿了兩人的八字找人一算,說是天作之合,婚事定在來年的三月三,據說兩家已經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了。

  如此一來,一個禮部,一個禦史台,都為漢王所用,兩邊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勢均力敵的狀態。

  欽天監看著雖然不起眼,但在某些關鍵的事情上,卻能左右一二。

  也正因為如此,朱家人從不站隊,和錦衣衛一樣隻忠於皇帝一人。

  這次朱家出事,求到謝知非頭上,其實是件千載難逢的好事。

  謝知非本來已經把路給他鋪好了,隻要請到晏三合,把朱老爺的心魔化解,朱家就算不能為他所用,但在關鍵時候也一定能起到作用。

  所以無論如何,朱老大都不能有事。

  「沈老那邊呢?」趙亦時問。

  小裴爺搖頭:「鬼門十三針是要到生死一線才能用,朱老大還沒到那一步。」

  趙亦時的眉頭漸漸蹙起,李不言瞧見了,有種想替他把眉頭撫平的衝動。

  想歸想,到底還是不敢。

  「那就隻有一個辦法,讓我家小姐速速進京,隻要小姐進京,就能知道朱老爺的心魔是什麼。」

  小裴爺:「然後呢?」

  「晏三合探出心魔,那麼死去的朱老爺的魂魄就會有所期待。」

  李不言:「這時他身上的怨氣會暫時的緩一點下去,畢竟解心魔也要時間的,這就能給朱老大爭取時間。」

  小裴爺聽愣了,「還能這樣?」

  李不言:「能!」

  趙亦時立刻朝身後的沈沖看一眼。

  「沿路的每個驛站都派人駐守,每個驛站備一輛最好的馬車,找最好的駕車人,去接應晏姑娘和三爺。」

  「是!」

  「從庫房裡挑兩根百年的老參,給朱府送去。」

  趙亦時想了想,又道:「京裡的太醫也好,遊醫郎中也好,但凡有名的,都請去朱府瞧一瞧。」

  「是!」

  「明亭。」

  

  「怎麼,我還有事?」

  「明兒,你請些高僧和道士去朱家念念經、做做法,死馬當成活馬醫吧!」

  「好!」

  「還有一點很重要。」

  李不言補充:「找人去告訴朱老大,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樂觀一點,該吃吃,該喝喝,就當沒棺材裂了這回事。」

  嗯,讓他和你一樣心大!

  小裴爺心裡很不屑,開口的話卻是:「這也是個法子,就我去說吧。」

  李不言敲敲桌子提醒他,「你的話,沒人信;我的話,才有用。」

  是,是,是,你有用,你們全家都有用。

  小裴爺沒好氣道:「那明兒個,你跟我一起去朱家。」

  李不言手一伸:「借我一百兩銀子,我就去。」

  還敢漲價?

  小裴爺牙根都要咬斷了,心說這攪屎棍就是故意的。

  這時,趙亦時伸出手,輕輕地拍了一下李不言的手心。

  「一百兩也說得出口?」

  男人的手白皙修長,骨節分明,指尖帶著一點冷意掃過李不言的掌心,一股酥麻從腳下竄起。

  李不言驚愣了一瞬,壓抑住心裡的翻騰,故意拖長了音調:「那……我該借多少兩?」

  趙亦時扭頭,沈沖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,放在桌上。

  李不言低頭一看,估計有幾千兩。

  她輕笑一聲,「我又改主意了,隻要借十兩。」

  趙亦時眼中有詫異。

  李不言擡頭,目光如炬,「我娘說,女人的手心不能朝上。」

  小裴爺瞪她一眼,「那你還問我借?」

  「你嗎……」

  李不言:「我就想看看你急赤白臉,狗急跳牆的樣子。」

  小裴爺氣得哇哇直叫,「李不言,誰是狗?誰是狗?以後我和你不共戴天。」

  「行啊,那明兒我就在家睡大覺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李不言抽出身上的軟劍,放在桌上,威脅道:「誰要叫我去朱家,我就……」

  「姑奶奶,姑祖宗……」

  小裴爺認慫,慫得不能再慫,掏出十兩銀子,往她懷裡一塞。

  「拿去,拿去,統統拿去。」

  李不言喜滋滋的收了,輕輕擡起腳,力道不輕不重的踩下去,然後手支著下巴,目光張揚地看著趙亦時。

  趙亦時心跳如鼓。

  他膚色極白,耳根一片慢慢的染了紅色,燭火下雖然看不分明,但燙得燒心。

  片刻後,他抽出腳,掐著力道又踩回去。

  四目相對。

  沒有人再動。

  夜很深,兩岸的光影在不斷往後。

  李不言緩緩勾起了唇。

  其實娘的原話是,女人的手心,不能向喜歡的男人朝上。

  一旁,小裴爺突然發現都不說話了,不由看看這個,再看看那個。

  也是。

  我家懷仁能有什麼話,能跟那根攪屎棍說啊!

  (本章完)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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