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0章 好人都該有善終
宋懷擰着眉看着唐平康,認可的點點頭。
沒錯,如果安甯母女能掌控唐平康,鬼袍人肯定不會放任她們還在外面,肯定早就把她們母女抓起來了。
“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寶兒姐身上,世人都說寶兒姐身上有秘密,唐平康能聽她的,應該跟她自身的秘密有關。”
宋懷喃喃道。
陸岩深沒點頭也沒搖頭,他看着唐寶寶也感慨了一句,
“是啊。”
幸好唐寶寶身上有秘密,幸好唐平康聽唐寶寶的話。
要不然,這個世界真是要亂套了。
宋懷扭頭看了一眼陸岩深,緩緩呼出一口氣,
“雖然他很吓人,但至少他能被寶兒姐控制,事情還沒到最壞。”
陸岩深點點頭。
宋懷又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和到處所見的監控,問道,
“唐平康的事已經驚動到了國家是嗎?”
陸岩深說:“嗯,京淵全權負責。”
宋懷又問,“那鬼袍人的事兒,肯定也驚動到了國家?”
陸岩深又點點頭,“他現在是頭号通緝犯,在抓捕中。”
宋懷說:“可國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,怎麼抓捕?”
陸岩深回,“正因為不知道,所以抓捕起來才有點困難,如果知道了,早就把他抓起來了。不過隻要他在國内,早晚會被調查清楚,會被抓起來。”
宋懷猶豫了片刻問,
“027現在怎麼樣了?她是從鬼袍人手裡逃出來的,她應該知道不少關于鬼袍人的事兒,也許還會知道他的身份。”
突然提到027,陸岩深扭頭看向宋懷,反問,
“那隻鬼跟你提過027嗎?”
宋懷點點頭,
“027對他來說應該挺重要的,他很想知道027的下落,還給我開出過條件,讓我找你們打聽。”
陸岩深說:“沒聽你說過。”
宋懷回,“我當場拒絕了,沒跟他做交易,所以就沒提。”
陸岩深:“......他給你開了什麼條件?”
宋懷猶豫片刻說,
“當時夜行人組織中,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得了重病,鬼袍人那邊的醫生也看不好,鬼袍人就跟我提了027這個交易。”
“那是宋家的老粉絲了,曾經跟随我爺爺做過事,我不想他死,但是我也知道027的重要性。”
“我把鬼袍人提出的交易跟他說了,他毫不猶豫的讓我拒絕。”
“我還在猶豫時,他當晚自殺了......”
宋懷說着提起一口氣,又重重呼出,
“寶兒姐,姐夫,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想救夜行人嗎?”
“不隻是因為他們對宋家忠心耿耿,主要是因為他們其中有很多人,都是好人。”
“夜行人這個組織,世人都說他們是一群盜墓賊,是晚上才回出門的小偷,對他們的印象都很不好,其實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是善人。”
“我看過我爺爺的記載,夜行人每年資助的學生不下百人,每年往孤兒院捐的錢不下千萬。”
“也就是我爺爺去世後,鬼袍人開始掌管夜行人組織後,這些慈善活動才終止。”
“不是他們變心了,是他們沒了自由,沒有人身自由,也沒有經濟自由。”
“......這樣的人被鬼袍人殺了太可惜,所以我想救他們,好人都該有善終!”
唐寶寶和陸岩深表情嚴肅,認可宋懷最後這句話。
好人的确都該有善終!
第1章
暴雨如注。
沈清禾緊握着面包車方向盤,在山路上平穩的行駛着。
後排座位上,四個孩子像受驚的小獸般緊緊依偎在一起。
十歲的的傅忱把妹妹傅茵護在懷裡,另外兩個孩子也蜷縮着身子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不安。
沈清禾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,心口一陣泛酸。
她曾經也是孤兒,明白居無定所的滋味有多難受。
為了給被遺棄的孩子們一個家,她拿出全部積蓄創建了陽光孤兒院。
可最近孤兒院土地突然被征收,院内的孩子大多都有了去處,唯獨這四兄妹因為堅持不願分開,至今沒能找到合适的領養家庭。
如果再不盡快安頓下來,他們就得按流程被送到流浪兒童安置所。
“園長媽媽...”傅忱略帶低落聲音突然從後座傳來,“如果我們被領養了,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?”
“怎麼會。”這幾個孩子是最早一批進來的,由沈清禾一手帶大的,感情格外深厚,“不管你們在哪裡,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媽媽。”
“等給你們找到新家,我一定經常去看你們,好不好?”
傅忱剛要回答,一道刺目的遠光燈穿透雨幕,狠狠朝他們沖了過來。
“砰——”
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,沈清禾隻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。
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,還有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,全部混在一起灌入耳中。
劇痛襲來時,她最後的意識是努力向後座伸出手,想要護住那幾個身影。
不......
要是她不在了,孩子們該怎麼辦。
他們還這麼小......
這個念頭不斷拉扯着她逐漸模糊的意識,很快,黑暗如潮水般湧來,将她徹底吞沒。
“沈清禾,你還要不要臉?”
尖銳的女聲如刀片般刮過耳膜。
沈清禾擡頭,看見面前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。
“全城都知道你上個月把我推下樓梯,差點害死我,現在居然還敢來我的生日宴?”
“真是個下賤的野種,臉皮厚的讓人惡心。”
沈清禾恍惚了一瞬。
什麼情況?
她不是已經在那場慘烈的車禍中喪生了嗎?
怎麼......
突然,一陣尖銳的疼痛自太陽穴炸開,潮水般的記憶洶湧而至。
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,重生到了十五年後,成了同名同姓的沈家養女。
沈家那位掌上明珠幼年走失,沈家夫妻為求慰藉,從孤兒院領養了原主。
這些年,原主一直活在真千金的陰影裡,誰也沒料到,兩個月前,真千金沈窈窈自己找回來了。
今天是沈窈窈十八歲生日宴,原主本不願出席,卻還是為了維護沈家顔面勉強而來。
誰知道沈窈窈竟然當衆發難,将她羞辱得體無完膚。
“清禾,我們的婚約當時隻是口頭約定。”
顧斯年不知何時站到沈窈窈身旁,一身淺墨色西裝襯的他那張臉更加俊朗。
“遇到窈窈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愛,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繼續糾纏我了。”
沈清禾他這幅虛僞的嘴臉,一陣反胃。
一個月前,這個男人還跪在原主面前發誓非她不娶。
現在攀上了真千金,變臉卻比翻書還快。
“理解。”沈清禾晃了晃香槟杯,臉上看不出任何悲痛情緒,反而笑的很愉悅。
“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,一胎八寶。”
“你!”沈窈窈被她的陰陽怪氣激怒了,“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也敢這麼嚣張,我遲早會讓你滾出沈家!”
顧斯年極其享受這種被女人争搶帶來的優越感。
他清了清嗓子,假惺惺上前勸架。
“窈窈别生氣,你畢竟才剛回來,清禾也許還沒适應這件事。”
“有什麼可适應的?”沈窈窈怒不可遏,“她就是個下賤的冒牌貨!連給我提鞋都不配!"
面對這兩個晦氣的人,沈清禾懶得糾纏,正要離開,餘光忽然瞥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。
男人西裝筆挺,額角那道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格外醒目。
這是......傅忱?!
沈清禾心頭劇震,眼眶止不住的發燙。
上天憐憫,那場車禍裡他居然活下來了!
既然他沒事,其他三個孩子肯定也都好好的。
當年才十歲的小男孩兒,現在居然長這麼高了。
“看什麼看?”沈窈窈順着她的視線望去,譏诮地扯了扯嘴角,“那可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,連我都高攀不起,你這種貨色也配肖想?”
沈清禾充耳不聞,快步追了出去,卻隻看見電梯門緩緩閉合,那道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。
......
宴會很快結束,沈清禾乘車回了沈家老宅。
她滿腦子惦記着四個孩子,到家時也顯得心不在焉。
坐在沙發上的沈母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宴會不高興,忍不住安撫了幾句。
“清禾啊,媽知道,跟窈窈比起來,你的生辰宴是簡陋了點。”
“但她剛回來,這些年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,你就多讓着她點好不好?”
沈清禾收回思緒,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媽,您應該明白,她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。”
沈母表情一瞬間僵住,“是,媽知道不是你的錯,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。”
“乖孩子,你就當體諒體諒媽媽。”
又是這招道德綁架。
沈清禾不想繼續探讨這個問題,“媽,我有點累了,先回房間,您也早點休息。”
“......唉,去吧。”
沈清禾回到卧房,将沈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暫時擱置。
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去一趟孤兒院,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。
隔天一早,她循着記憶趕了過去。
奇怪的是,這片地基居然沒有被收走。
十五年過去,裡面再也沒了往日的熱鬧,隻剩下一棟破舊的建築伫立着。
沈清禾想起傅忱現在的身份,心裡隐隐有感,可能是他護住了孤兒院。
她在鐵門旁邊輸入密碼,想進去看看。
她剛按完四個數字,門‘咔嚓’一聲,提示已經解鎖。
就在她打開門的瞬間,刺耳的警報驟然響起。
“滴———”
沈清禾擰着眉,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,突然幾個保安忽然沖了進來,粗暴的将她按在地上。
“快抓住她!”
第1章
大宛朝,康正十八年。
西南一座農莊的最偏僻的一角,矮小的茅草屋在風雨中搖搖欲墜,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一樣。
屋裡,最角落的木闆床上躺着個女孩,一動不動,任由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,砸出一個小小的水坑。
突然,女孩的手指動了一下,接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,緊接着“嘶”了一聲,“好冷!”
周望舒下意識抱緊身上的被子,可是下一秒被子就被她扔開,整張被子都是潮濕的,“這是什麼鬼地方!”話音剛落,一大滴雨水滴在她鼻尖上。
她用手去擦,卻感到鼻尖感觸到一陣粗粝,她将自己的手拿到眼前,隻見小小的指尖和掌心布滿厚繭,這不是她的手!
難道真的穿越了!她做的“夢”不是夢,而是真實存在的地方!
不過也好,可能是老天也看不過眼她前世的不容易,才給她有重活一次的機會。
前世她是個孤兒,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并沒有自暴自棄,反而一直努力開朗的活着,沒有人給她交學費,她就自己兼職賺學費生活費。
直到她以優異的成績從大學畢業,成了一家三甲醫院的醫生,行醫十幾年,終于從實習醫生熬成人人敬仰的外科聖手,卻遭遇了車禍,這實在是讓她太意難平了。
也或許是這份意難平才讓她有機會重生一次。
其實她昨天半夜就醒過了,腦海裡也多了一部分陌生的記憶,當時她還以為自己得救了,正在做夢也就沒太在意,沒想到醒來還真到了“夢裡”的地方。
夢裡的她也叫周望舒,今年剛滿十八歲,是這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——大宛朝戶部尚書周玉海的嫡長女。
但這個周望舒雖然是尚書府大小姐,卻比她前世過得還慘。
前世她在孤兒院雖說吃得不是太好,但起碼能吃飽穿暖,還有書讀。
可這個周望舒自從七歲時母親病逝後,就被扣上一頂克親的帽子,送到這個偏遠山區的農村,過着自生自滅的日子。
要不是自願跟過來的奶娘,時不時做些針線貼補,她早就餓死了。
但前幾年,奶娘因病過世後,她是隻能一個人生活在村子裡,好在她也跟奶娘學了剌繡,平常繡些荷包香囊之類的,跟着村裡的大娘嬸子到鎮上賣掉換錢,倒是也能生活,隻是正當她想找村長商量,能不能找人幫她重蓋一間屋子的時候,一場暴風雨就要了原來那個周望舒的命。
周望舒搖頭不去想這些,現在屋外的雨好像小了,屋裡也不再滴水,隻是地面上都是一個個小水窪。
屋裡也沒有其他的東西,一個粗糙的方桌上放着一個缺了口的瓷碗和一個粗瓷茶壺,其他地方都是空空蕩蕩的。
周望舒想着不管怎麼樣,老天爺也算給了她一個重活一次的機會,雖然這開局是夠慘的,但強者是不會抱怨環境的。
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把這副身體的感冒治好,要不然不用多長時間,她的這條小命又得玩完。
可是看看屋子裡,連個放幹淨衣服的地方都沒有,唯一的一隻箱子也泡在水裡,裡面的衣服肯定也濕透了,要是能先換上幹爽的衣服就好了。
此時又有一陣冷風吹過來,周望舒打了個哆嗦,心中産生一股強烈願望,她不但想要幹爽的衣服,還想要治感冒的特效藥。
就在周望舒思考到哪裡去弄這些東西的時候,她似乎看到了一家綜合醫院,醫院的各處如同照片一樣在她面前一一閃過,門診,急診,藥房,檢查室,醫生辦公室,病房等等。
而且這醫院看着還有點眼熟,仔細一看,嘿,這不是她即将入職的那家醫院嗎?她大學學的就是臨床醫學,屬于本碩博連讀,所以一畢業才能找到那麼好的工作。
周望舒看看周圍沒什麼動靜,趕緊試着能不能進入醫院,她腦子裡一個念頭,所處的環境就已經不再是陰冷潮濕的小茅屋,而是光明整潔的醫院大廳。
欣喜之餘,周望舒再次查看周圍的環境,發現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,才按着記憶來到藥房,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,藥房大門開着,但也沒有一個人。
周望舒進入藥房拿了支治療感冒發熱的特效藥,給自己靜脈注射進去,又迅速找了間休息室洗了個熱水澡,把濕衣服放進烘幹機裡烘幹後再換上,整個人才覺得舒服多了。
正當她想去食堂看看有什麼吃的的時候,就感覺有人在接近茅草屋,她微微歎了口氣,趕緊從小超市裡拿了袋小面包出了醫院空間。
不一會兒,一個面容略顯刻薄的婦人帶着一群身穿官差制服的人進來,看見周望舒面色正常地坐在床邊,不由冷笑,“這不是好好的嗎?昨天半夜嚷嚷什麼?這麼多年了,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呐,屋裡漏雨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......”
周望舒從記憶裡找出這個婦人的資料,是繼母孫氏手下管事媽媽的親戚熊氏,原主被送到這裡,明面上就托這個熊氏夫婦照顧,但這對夫婦不僅從沒管過她,熊氏的男人趙來根甚至還有好幾次想對周望舒行不軌之事,好在周望舒那個奶嬷嬷會些拳腳功夫,為了讓她自保,也教了她幾招。
這幾招花拳繡腿對付個成年壯漢當然是不夠的,而且她自己也有幾分小聰明,知道趙來根是個妻管嚴,很都次都想盡辦法鬧到熊氏面前,雖然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好,但好歹清白算是保住了。
不過,後來有一次,也不知道趙來根是怎麼說服熊氏的,兩人竟聯合起來給原主下藥,打算把她賣到縣城的窯子裡去,原主意識到中藥後,咬到嘴唇出皿保持着清醒,跌跌撞撞地逃進個樹林便人事不知了。
後來她醒來後,發現自己被送回茅草屋,而趙來根不知被誰打斷了腿,熊氏也被惡揍了一頓,自此,兩人再也不敢對原主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,隻當陌生人相處。
第1章
一九八零年,深秋。
清風裹挾着涼意掠過湖面,掀起層層漣漪,将天上那輪圓月的倒影揉碎又拼湊,帶起點點星亮。
湖中兩道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,交疊在一起,模糊成一團。
“舒禾......”一道蘇啞的聲音碎在唇畔間,尾音被夜風揉皺。
舒禾隻覺唇瓣被人吻住,下意識就想把眼前人推開,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後腦,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,瞬間被冷冽的呼吸吞沒。
這吻來得兇猛,吻得舒禾無力反抗,指甲深深掐進男人的臂膀,卻換來更洶湧的攻勢。
吻從唇瓣漸漸滑向脖頸,極具侵略性,牙齒輕輕碾過她跳動的脈搏,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寸都烙上印記。
“能跟你在一起,我做什麼都願意......”呢喃混着喘息落在鎖骨凹陷處,冰涼的唇舌描繪出旖旎的軌迹。
舒禾看着他泛紅的眼尾,那裡面翻湧的情欲與痛苦幾乎要将她溺斃。
突然,男人咬住她耳垂,力道大得幾乎要見皿。
舒禾痛呼出聲,卻被他重新封住嘴唇。
吻變得愈發暴戾,帶着瀕死般的瘋狂,仿佛要把這輩子未說出口的愛意、未完成的渴望,都在這一刻耗盡。
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,男人才松開她。
他的眼神朦胧而破碎,拇指撫過她紅腫的唇瓣,沾着水光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銀白。
“我們一起去死。”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心尖,話音未落,遠處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束。
舒禾渾身僵住,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湖泊之中,水已沒過男人腰身,兩人全身濕了大半,自己襯衫的領口大開着,脖頸處滿是暧昧的紅痕。
“舒禾,你說人失去什麼才是最痛苦的?我沈淮安自問,從沒傷害過誰......”
舒禾?沈淮安?
舒禾:“......”
自己這是穿書了?
舒禾記得自己連軸轉了三天,特别累,躺床上硬是睡不着,結果點開小說APP誤入了男頻,看了本年代文,叫《八零:首富崛起從殉情開始》。
書中男主就叫沈淮安,他還有個殉情而死的白月光,跟自己同名同姓,也叫舒禾!
她死的情景......應該就是眼下,兩人相約殉情來着。
舒禾猛地掙紮,從他身上下來,“等等!”
她的聲音不小,在這靜夜中顯得格外清亮。
沈淮安眸底浮起狐疑,垂眸看她。
舒禾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。
他僅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襯衫,領口微微敞開,露出修長的脖頸,細碎的黑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,一雙溫潤的桃花眼眼尾細長,眼瞳像浸在寒泉裡的黑珍珠,清亮中帶着幾分書卷氣,鼻梁高挺,薄唇緊抿着。
長那麼好看,怪不得能把原主迷成這樣!
家裡人不同意就約着來殉情?
不愧是偏執病嬌男主人設!!
“等等!我反悔了!”
“嗯?”
舒禾提起褲腿,艱難地往後退去。
沈淮安微微蹙眉,兩步朝她跨了過去,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往自己這邊扯了過來。
湖裡泥濘,這麼一拉一拽,舒禾直直朝人懷裡撞去。
這人看着瘦弱,身闆卻是梆硬,撞得她鼻子直發酸......
“我尿急,就先不死了。”
沈淮安的指尖驟然收緊,腕骨被他攥得生疼。
舒禾仰頭,撞進他驟然沉下來的眼底——那片原本像浸着月光的寒泉,此刻翻湧着她讀不懂的驚濤。
夜風卷着柳絮落進他發間,他卻渾然不覺,隻是定定地盯着她,仿佛在确認眼前人是不是被湖水泡傻了。
“尿急?”他重複一遍,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,“舒禾,都到這個時候了......”
“這時候怎麼了?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?”舒禾梗着脖子故作硬氣,趁他愣神的功夫,用另一隻手狠狠掐了把他的胳膊。
溫熱的觸感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,伴随着沈淮安低低的悶哼。
舒禾非常确定,自己這不是在做夢,是真穿書了!
原主舒禾就是這本男頻年代文裡的炮灰女配,都活不過半章那種!
她與男主沈淮安癡戀,為了他和家裡決裂,最後要奔赴愛情主義,硬拉着他殉情。
結果呢?
原主死了,男主死一半被女主帶人救了!
最後她成了男女主心中永遠的刺。但也因為她,促成了男主的成長,成了男女主并肩的契機。
而她舒禾,一個剛吐槽完這劇情降智的現代社畜,睜眼就穿成了正要去見閻王的原主。
“沈淮安。”舒禾甩開他的手,摸着湖水往岸邊退去,沾着泥水的衣褲滴滴答答往下淌水,“殉情這事兒太老套了,不浪漫,我決定不死了。”
湖面的月光被風吹得晃蕩,沈淮安站在原地,被湖水打濕的藍布襯衫緊貼身體,勾勒出清瘦卻挺拔的輪廓。
他看着舒禾,眼神從震驚慢慢轉為一種近乎破碎的茫然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我先不死了。”一陣冷風吹得舒禾直哆嗦,趕忙磨蹭着自己的手臂取暖,“要死你自己死,我要回去了。”
一脫離湖水,舒禾轉身就跑,雙腿倒騰得飛快。
根據原書劇情,沈淮安此刻應該是深情又偏執地把她拖進水裡,上演一出“生同衾死同穴”的狗皿戲碼。
然後女主帶着一堆人過來救人,沈淮安是被救起來了,原主這倒黴蛋卻一命嗚呼,不僅被淹死,臉還被礁石撞得面目全非。
死了也就算了,還連累得一家子遭殃。
“舒禾!”沈淮安的聲音突然拔高,帶着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急切,“你回頭看看我!”
舒禾腳步一頓,不耐煩地回頭。
月光下,沈淮安一步步朝她走來,湖水從他腰部退到膝頭,再到腳踝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。
那雙總是含着溫潤笑意的桃花眼,此刻紅得像要滴皿。
“為什麼?”他的聲音啞得厲害。
這人有病吧!
“我就是突然想通了,為了你這麼個意志不堅定、覺悟不高的傻瓜蛋跳湖,我虧大了!”
沈淮安愣在原地,表情很古怪。
舒禾“嘁”了一聲,邁開步子,跑得更快了。
“呵~”
沈淮安伸手扶住岸邊歪斜的柳樹,很用力,樹皮粗糙直接割破他掌心,惹得鮮皿滴滴入湖。
見她跑遠,沈淮安嘴角揚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。
第1章
蘇酥被劈腿了。
一氣之下,她直接答應了家裡的聯姻安排,嫁給了周平津。
兩人下午抽空領了個證,便又迅速地分道揚镳。
自然,忙的人不是蘇酥,是周平津。
看着周平津坐上紅旗消失,蘇酥撥通了閨蜜方覺夏的電話。
兩人見面後,蘇酥直接将跟周平津的結婚證甩到方覺夏面前,風情萬種的一撩她那海藻般的長卷發。
“姐們,恭喜我吧!”
方覺夏拿過她的結婚證翻開一看,一雙眼珠子差點驚地掉地上。
“天啦,你真......真的嫁給周平津啦?”
蘇酥端起她的SOE冰美式用力唆一口,翻了個白眼,“以後請叫我小周夫人,謝謝!”
“周平津大你9歲!”
“大9歲又怎樣?”
蘇酥嘴裡漏出一聲輕哼,“大叔成熟穩重性格好,知道疼人!難道要再找個像江肆那種乳臭未幹,隻知道用第三條腿思考的男人麼?”
“可是周平津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聽說他去鵬城外任三年,就是為了這個白月光。”
“噢,是麼?”蘇酥不以為意,“怕什麼,我還有江肆這個前男友呢!”
“你牛!”方覺夏對她豎起大拇指,“以後可不止是江肆,他爹媽見到你,都得卑躬屈膝了。”
“何止啊,他得叫我一聲舅奶奶。”
......
為了慶祝自己“大婚”,蘇酥一下午狂刷了幾百萬,戰利品送到她和周平津的婚房,幾乎堆滿了整個衣帽間。
太晚又太累了,她沒功夫整理,洗完澡後倒頭就睡。
睡的迷迷糊糊,有人輕拍她的臉頰,喊她的名字。
“蘇酥。”
嗓音低醇,磁性,溫和。
好聽極了。
她慢慢睜開眼。
映入眼簾的,是男人一張剛毅俊朗又肅正的臉。
鼻梁英挺,黑眸深镌。
在淺淺暖黃的燈光下,泛着柔光。
“唔~”蘇酥以為自己在做夢,“你是誰?”
周平津被她氣笑,一邊解着襯衫扣子一邊道,“衣帽間收拾一下,沒地方下腳。”
蘇酥眯着眼,從鼻腔裡發出一個“嗯”的音符。
周平津轉身去浴室洗澡。
出來的時候,蘇酥在床上睡的跟豬一樣,而衣帽間的東西,一動未動。
他無奈一笑,隻好親自動手。
整理好,已經是淩晨。
上床的時候,看着白嫩的長手長腳都露在外面的蘇酥,周平津輕輕扯出被她壓在身下的蠶絲被,替她蓋好,這才關燈躺下。
蘇酥一夜好眠。
早上半睡半醒的時候,她發現自己手掌下有什麼滑嫩的東西,不軟不硬,手感特别好。
她忍不住來回搓了幾下,又去抓了兩把。
“蘇酥!”
忽然,耳邊一道低啞克制的男聲響起。
蘇酥一僵,猛地彈開眼皮。
落入她眼底的,竟然是男人肌理分明的白皙兇膛。
“啊——”
下一秒,蘇酥驚叫着彈坐起來,本能的抓過身邊的枕頭就朝男人砸下去。
“臭流氓,王八蛋,你怎麼在我床上,趕緊滾!”
周平津一把抓住她砸過來的枕頭,坐起來。
“蘇酥!”
男人的嗓音再次入耳,低沉暗啞,分明就不是江肆的。
蘇酥渾身一激靈,視線慢慢朝枕頭後的男人看去。
對上男人那雙仿佛黑洞深不見底的眸子,她整個人愣住。
周平津扔了枕頭,臉色有點兒不太好,沉聲問,“你以為我是誰?”
蘇酥縮着脖子,有點不太敢說話。
周平津雖然年紀不大,但久居高位,身上威壓十足,尤其是在不悅的時候。
她不答,他也不逼她,徑直掀了被子下床。
“周、周平津,我就是不習慣跟男人一起睡。”蘇酥解釋。
“嗯。”周平津颔首,系好睡袍往浴室走,“今晚回來,我睡客房。”
蘇酥郁悶,想起方覺夏的話,脫口問,“你心裡是不是有别的女人?”
周平津高大挺拔的身影頓住,回頭,下巴朝床頭櫃的位置揚了揚。
上面,赫然放着一張黑金卡。
“密碼六個0。”他說。
又話鋒一轉,“但下次買東西的時候,最好克制一下。”
蘇酥咬着唇,不自在地在床上扭了扭,“我不用花你的錢。”
睡裙的肩帶滑落,周平津盯着她兇前半洩的春風,眸色微暗。
“那也得克制,不然,家裡放不下。”
蘇酥,“......”
她洗漱完去衣帽間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昨天買的一堆東西已經被整齊的歸納好。
都放在該放的地方。
甚至是連顔色都是按照她的習慣,由淺到深排列好的。
換了衣服,她下樓。
周平津已經不在了,隻有保姆将剛做好的早餐端上桌。
“王媽,我的衣帽間你什麼時候收拾的?”蘇酥到餐廳坐下問。
王媽把牛奶端給她,“沒有啊,我沒收拾啊!您不是說讓我今天再收拾嗎?”
不是王媽收拾的?!
難道是......難怪讓她買東西克制。
蘇酥咬唇,“他呢?”
“您說周公子吧?”王媽笑嘻嘻,“他說今天外出視察,沒吃早餐就走了,讓您晚上也别等他。”
蘇酥揚眉。
位高權重工作忙,不歸家但給錢,性格好脾氣穩定還貼心動手能力強的周平津。
蘇酥覺得,自己嫁的男人,好像也不賴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