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..”

　　沈傾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暴露了！

　　他都沒看見她的正臉，就憑一個背影就認出她了？

　　不會吧！

　　沈傾吃驚不小，差點沒控制住表情，本來還想裝作認錯人了蒙混過去，可當對上司禦寒晦暗不明的視線時，沈傾洩了氣，無奈道，“你怎麼認出我的？”

　　“為什麼躲？”司禦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，隻問了這樣一句。

　　為什麼躲。

　　沈傾怔了怔，心中湧現的第一個念頭是，還能為什麼，悄悄來看一眼司憐月是因為心裡愧疚過意不去，親眼看一眼對方脫離了危險才能放下心。

　　至于為什麼躲......是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司禦寒。

　　不管怎麼說，這件事都因她而起。

　　司禦寒大抵是恨透了她吧。

　　沈傾心緒複雜，還是選擇了攤牌，她放輕了語調，解釋道，“今天在那山上，秦九洲不是有意要刺傷司小姐，他是因為我的緣故，被謝懷遠他們手上的蠱蟲控制了神志，所以才......”

　　沈傾才說到一半，就見司禦寒眼裡浮現起一絲嘲諷的笑，然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，冷笑道，“沈傾，你就這麼急着為秦九洲開脫嗎？”

　　“我......”沈傾一時無言，心口像是被滾燙的鋼針紮了一下似的，一陣陣刺痛，“我沒有為誰開脫，隻是想解釋給你聽，如果不是秦九洲的話，那麼那天失控的人......”就該是我。

　　後面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。

　　沈傾從來沒見過司禦寒那樣的眼神。

　　像是在看陌生人，如此涼薄，譏诮，帶着複雜晦暗的失望和懷疑。

　　沈傾仰頭笑了起來，問道，“那你覺得是什麼呢？”

　　兩人靠得極近，司禦寒的手緊緊扣着沈傾的腰，力道之大，恨不得将她嵌進身體裡。四目相對，呼吸交纏，沒有暧昧，隻有沉默的交鋒和無聲的對峙。

　　司禦寒最後問了一句：“沈傾，你愛我嗎？”

　　沈傾設想過很多，例如質問例如指責，卻沒想到對峙半晌，司禦寒問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。

　　在一段感情裡，誰問這樣的話，意味着那個人在這段感情裡沒有了底氣。

　　也意味着認輸。

　　沈傾在一瞬間的驚訝過後，擡眼看見司禦寒緊繃的下颌，他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狼，舔舐着傷口露出了最柔軟的兇腹，毫不設防地剖出了那顆心髒，一字一句，都是帶皿的真心。

　　沈傾毫不猶豫，踮起腳吻上了司禦寒那冰涼的唇，唇齒相依之間，她回答，“愛。”

　　在這個字說出來後，沈傾明顯感覺到司禦寒的身體震了一下，随之而來是更兇狠更霸道的親吻洶湧落下，輾轉厮磨，嘗了個徹徹底底。

　　沈傾呼吸急促，推了推司禦寒，“唔，夠，夠了......”

　　他這才松開她。

　　兩人的眉眼間都有動情的痕迹，場面都差點失控，沈傾喘着氣，還沒平複下來，就被司禦寒牽住了手往外走。

　　“幹嘛去？”沈傾納悶。

　　“領證去。”

　　司禦寒的回答簡潔有力，不容置喙。

　　沈傾愣住了，“現在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司禦寒回頭看了沈傾一眼，那一記眼神比任何時候都具有侵略性，沈傾被他盯得臉紅心跳，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被他打上了印記，才聽見司禦寒說：

　　“不能再等了，領證，就現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