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律師點點頭，「還算熟悉吧，我們律所承包了星雲集團所有的法務案件，而且林女士還給我們律所投資了不少錢。簡單來說她是我最大的客戶，也是我老闆之一。」

　　「哦。」陸江庭表情略顯尷尬。

　　玉瑤對他來說，真是又熟悉又陌生。

　　她能這麼成功，真的讓他很驚訝。

　　不光創立了星雲集團，還給律所投資。

　　「她現在還好嗎？」

　　聶律師噗哧一笑，抱著手裡的文件，饒有興緻的看著他。

　　陸江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，「我就是想問問。」

　　聶律師淡笑道：「其實你們幾人之間的愛恨情仇，我也有所耳聞。不過我要提醒陸先生一句，破壞軍婚是犯法的。別您今天做原告，明天卻成了被告。對陸先生的遭遇我本人深表同情，我真不希望下一個案子，坐到陸先生的對面去。」

　　陸江庭：「……」

　　「聶律師，你誤會了，她現在這麼幸福，我不會去破壞的。」

　　「陸先生既然知道人家過得幸福，又何必再問呢？」

　　陸江庭啞口無言。

　　等聶律師走了，劉安國才進來。

　　他其實早就回來了，不過在門口一直沒進來。

　　等陸江庭的事處理完了才進來。

　　當然，他們的對話他也聽到了。

　　不是他故意偷聽，主要他們沒關門。

　　「聽傅懷義說，他媳婦下個月的預產期，好像就在開庭那幾天。」

　　陸江庭抿著唇，擡頭看向他。

　　劉安國坐在床鋪上笑笑說：「等過的我也要結婚了，我算了下，拿上結婚證，可能明年我就夠申請到房子了。我爸媽說等我申請到了房子，就讓我媳婦過來跟我一起過，到時候我也就搬出去了。」

　　陸江庭安靜的聽著。

　　「轉眼間我們都奔三十去了，三十而立，做人做事，都應該成熟起來。對自己負責，對身邊的人負責，對不對？」

　　陸江庭擡頭，「安國，你想跟我說什麼？」

　　劉安國笑笑說：「還能說啥呀？這要不細想啊，還老覺得我們還沒長大似的。仔細一想我們都已經過了少年意氣的年齡，各自有了自己的家。尤其是今年，去年那個任務完成後，多少人都在今年結了婚。傅懷義的孩子孩子都要出生了，真快，是不是？」

　　陸江庭苦笑一聲，「你說的我都懂，你想讓我往前前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，過去的事我們不能改變，隻能改變未來。一輩子那麼長，一時的失意算不了什麼。你現在覺得忘不了的人，過不去的坎，等你七老八十時，再回首，或許你都想不起什麼了。」

　　陸江庭搖搖頭，「不會的，你不懂。」

　　劉安國：「……」

　　尼瑪，老子就不該廢話。

　　易雲碩說得對呀，能勸動你的，惟有推翻了五指山那位。

　　「隨便你吧。」劉安國開始翻找換洗的衣服，他洗澡睡覺去了。

　　懶得跟他說。

　　「安國，我上次回老家的時候，老感覺她在那個家裡生活過，處處都是她的影子。」

　　正在找衣服的劉安國動作一頓。

　　「誰？」

　　「玉瑤，她在我老家的房子裡居住過，我看到她了。她坐在床上的樣子，廚房做飯的樣子，抱著孩子的樣子……」

　　劉安國手按在陸江庭腦門上。

　　嗯？

　　不燙啊。

　　陸江庭推開他，「我沒跟你開玩笑，我真的看到她了。」

　　「可據我所知，那個時間人家在南城，根本沒有回老家去。而且人家那麼大肚子，又是孕晚期了，根本不可能長途跋涉。」

　　「你還看到人家抱孩子了，哪來的孩子？人家孩子還在肚子裡呢。剛才才跟你說了，下個月的預產期，前個兒傅懷義才跟我說過，還說滿月宴請我吃飯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，可我看到的也是真的，很真很真。」

　　劉安國：「……」

　　他看著他，神情有些擔憂。

　　片刻後，又試探性的問：「會不會因為你爹的事，你太傷心了，產生的幻覺？」

　　「我不知道，可能是吧，但是真的很真。她就在我家，她的每一個表情我都看得好清楚。」

　　劉安國：「……」完了。

　　完了完了。

　　陸江庭真的瘋了。

　　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工作。

　　咋辦？

　　他要不要跟老許說一聲，早點兒把陸江庭拉去治。

　　發現得早，沒準兒還有得救。

　　思來想去，第二天他還真去和老許說了這事兒。

　　老許一臉驚訝，「他真瘋了？」

　　劉安國說：「他肯定是出現在幻覺啊，可能是最近事太多，對他打擊太大，腦子出了問題？」

　　老劉想了想，輕輕點頭，「我看有可能的，這樣吧，回頭我去打聽一下看哪裡的醫生好一些，等這案子結束了就讓他去看看。」

　　他在南城的人脈全來自他外公和他舅舅，晚上他向他二舅老王打聽這事兒。

　　老王也是心情複雜。

　　「我老感覺他腦子有毛病，不是給他介紹了醫生看過了嘛，這是老毛病又犯了？」

　　「興許根本沒好，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，都出現幻覺了。」

　　老王揉了揉眉心，「可是人家醫生都退休了，早離開了南城。他那個學生接了他的班，當那小夥子還年輕，不太行。」

　　他頓了一下，嘆了口氣道：「回頭我去打聽一下別的醫生吧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林玉瑤躺在沙發上看電視，突然羊水破了。

　　她知道自己這是要生了，著急忙慌的叫葉蓮。

　　「娘，娘，快過來，我快生了。」

　　林玉瑤快生了，就沒再去上班。

　　她身邊離不開人，葉蓮每天都過來。

　　等傅懷義下班回來後她再回自己家去。

　　就是防著她突然要生了身邊沒個人。

　　還在上廁所的葉蓮趕緊忙活完從衛生間出來，「咋的了？要生了？」

　　「是的，你看。」她摸了一把水。

　　葉蓮一拍大腿，「哎呀，羊水破了，這是真要生了啊。那現在……現在我去給女婿打個電話……」

　　「別，先打醫院的電話，號碼就寫在電話上。」

　　「好好，我打醫院的電話。」

　　書房裡就有電話，葉蓮已經學會了使用。

　　林玉瑤他們早預訂了醫院，直接給醫院科室打電話，他們會安排車過來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