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5章 天塌了,方晴氣死了陸家老頭
「我呸,害得他被人欺負,害他不能上學的人還真不是別人,而是你這個當媽的。你要不幹那些不要臉的事,人家說得著你嗎?」
「你……」方晴捂著臉,看向陸江庭,「陸江庭,你來說。」
陸江庭根本不搭理她,老爺子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好像就喘不上氣了。
他一直在用醫生教的給他的,輔助他爹吸氧。她們在講什麼他幾乎都沒聽清,隻焦急的看著陸叢。
「爹,爹你不能生氣,你不要聽他們說話。」
方晴被他無視,把她氣炸。
眼看著王翠蘭還在辱罵她,氣得她一把將王翠蘭推倒在地。
「哎喲喂……」王翠蘭一聲慘叫,「你個不要臉的賤人,你敢對我動手?老娘跟你拼了。」
王翠蘭掙紮著站起來就向方晴撲過去。
陸江庭:「娘,別動手。」
嗯?
王翠蘭氣得吐皿。
傻兒子腦子被門夾了嗎?
方晴這賤人對自己動手,他也沒喊,怎麼自己去打方晴他就喊了呢?
這話如同火上澆油,氣得王翠蘭失去理智,直接跟方晴打起來。
陸江庭急得不行,他喊他老娘別動手,是想著她一把年紀了肯定打不過方晴。
爹在這裡躺著,萬一娘再有個好歹,這日子還怎麼過?
「方晴,娘,你們別打了。」
哪個聽她的?
兩個互相抓撓,扯頭髮。
頭髮抓掉一大把,衣服都撕爛。
王晨晨本來就哭了一天,這會兒已經快嚇傻了,站在角落裡直發抖,嘴皮子哆嗦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王翠蘭畢竟一把年紀了,終究不是方晴的對手。
終於,再一次被方晴推倒在地,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在床沿上,整個身子失去了力氣,滑落在地。
方晴嚇傻,愣在當場。
陸江庭腦子哐當一聲,然後撕心裂肺的喊:「娘……」
他不得不放棄給陸叢吸氧,跑去扶王翠蘭。
剛扶上她就摸到一把的皿。
陸江庭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。
床上的陸叢也看到了,掙紮著,用最後的力氣拚命的往王翠蘭這邊爬,氧氣瓶也掉落了,然後他開始呼吸上來。
全世界都安靜下來,陸江庭聽不到半點聲音。
他看了看懷中的老娘,又看了看床上不停抽搐的老爹。
陸江庭一手抱著老娘,跌跌撞撞的往老爹身邊移過去。
手顫抖的抓起氧氣罩就往他臉上蓋,蓋得亂七八糟。
然後,他眼錚錚的看著老爹閉上了眼睛。
「爹……」
陸江庭感覺到天旋地轉,直接暈了過去。
……
是李大姑聽到他們家打架的聲音才跑過來的,透過窗戶看到最後的那一幕。
她嚇得不行,急忙叫了左鄰右舍的人,把他們一家弄去了醫院。
方晴牽著王晨晨的手,一直守在搶救室外,全身不住的顫抖。
陸江庭也醒了,紅著眼睛看著搶救室。
現在他也不顧上對方晴怎麼樣了,隻盼著爹娘能熬過這一遭。
沒過多久,出來一個醫生。
「誰是陸叢的家屬?」
陸江庭立刻走過去,「醫生,是我,我是陸叢的兒子。」
醫生遺憾的說:「老人家已經去了,節哀。」
陸江庭一個踉蹌,險些摔倒,幸好醫生扶了他一把。
「他已經病了很久了,早晚有這一遭,你要撐住,可別把自己弄垮了,你還得照顧你娘呢。」
「我娘……我娘怎麼樣了?」
「你娘沒有生命危險,但有點腦震蕩。腦袋上那條口子問題不大,我們已經做了縫合處理,注意別碰水。」
爹死了,娘沒事。
陸江庭蹲在地上,雙手抱著頭,又哭又笑,又哭又笑。
方晴見狀,牽著王晨晨向他走來。
「江庭,你……」
「滾。」
陸江庭一把推開方晴。
力道不小,導緻方晴直接摔在地上。
「當初死的人怎麼不是我?怎麼不是我……」
陸江庭聲嘶力竭的嘶吼,像一頭被囚牢籠的困獸,拼盡全力也逃脫不了。
「為什麼要讓我遭這種罪?為什麼……」
雙手砸在地上,已經砸出了皿。
「方晴,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,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?你害得我沒了愛人,沒了爹……我怎麼你了,你要這麼報復我啊……」
方晴嚇懵,根本不敢靠近他。
還是醫護人員趕過來阻止他繼續砸地自殘。
可是他快瘋了,根本控制不了自己。又竄又蹦的發洩,兩個醫生的按不住。
後來是叫了安保人員過來,醫生又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才讓他安靜下來。
方晴不敢靠近他,但她也沒走,就站在病房外看著。
王晨晨很是害怕,擡頭看向方晴低聲道:「媽媽,爺爺死了。」
方晴趕緊捂住他的嘴。
躺在病床上的陸江庭聽到了,即便聲音很輕。
挨了一針鎮定劑的他,已經不大喊大叫了,隻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闆。
聽到王晨晨的話,那雙無神的眼睛裡,流出一行清淚。
什麼是報應?
或許,這就是報應。
老許已經知道了,因為原本陸江庭隻請了一天假,可是第二天也沒去上班。
他知道他家裡出事後,就趕到醫院來看他。
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晴,沒說什麼,直接進了病房。
「江庭,你家的事我已經聽說過了,節哀。」
他依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闆。
老許向醫生打聽陸江庭的情況。
醫生跟他說病人很激動,為了安撫他,他們隻能給他打了鎮定劑。
老許嘆了口氣,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最後隻在病床上寬慰了幾句,並且告訴他幫他請喪假,讓他好好處理好父親的後事再回去上班。
回去之後老許就去問他們,誰跟陸江庭關係好。
陸江庭昨天是請了假的,今天又沒來。
大家都好奇他出了什麼事。
老許說:「陸江庭父親去世了,他接受不了這個打擊,在醫院時比較激動,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。他這會兒正在醫院躺著,跟丟了魂似的。我想著你們誰跟他關係好,去協助他處理一下他父親的後事,我看他這個狀態光靠他自己怕是不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