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晴深吸一口氣，「說吧，你們想怎麼樣？」

　　「我問你，晨晨的撫養是不是在你手裡？」

　　方晴：「……」他們要打撫養費的主意？

　　開玩笑，這錢是拿她的身份證，辦的她的存摺，每個月直接打進存摺裡。

　　這是他們能拿得去的？

　　「是又怎麼樣？」

　　「把它交出來。」

　　「那是晨晨的撫養費，我憑啥交給你們？」

　　「就憑晨晨是我們老王家的種，他不能跟你這樣的女人，否則早晚要養壞。」

　　方晴張張嘴說不出話來，他們還真要硬搶？

　　「不可能，晨晨的撫養權在陸江庭手上，而他拿撫養權我拿錢，這是我跟他的離婚協議書裡寫好的。」

　　陸江庭要了撫養權去，他們也聽王建國說過。

　　「現在陸江庭也不養他了，他是我們在養，這錢理應給我們。」

　　「你們休想，誰養晨晨這錢都是我的。」

　　「你……好好，你不給是吧？那你走吧，晨晨你就別想帶走了。」

　　方晴看了看那道門，說：「隨便你們，你們想養就養吧，晨晨就留給你們了。」

　　二人：「……」

　　眼看威脅不到她，二人也急了。

　　江梅又趕緊上前拉住要離開的方晴，說：「別急啊，咱們現在是要解決問題的，不是來吵架的。」

　　「呵呵，你們所謂的解決問題，就是想占我便宜？哼，我告訴你們，沒門兒。」

　　「你……」江梅一邊跺腳一邊拍大腿大怒道：「反了反了，這是什麼世道？這是什麼世道？一個做兒媳婦的，敢跟公婆這麼說話的？」

　　「什麼兒媳婦？」方晴冷笑道：「王建軍都死多少年了，哪來的兒媳婦？」

　　「哦，現在你不承認了，那你還有臉霸佔著撫養費？」

　　「這撫養費是該我得的，我給你們老王家生了兒子，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吧？沒這孩子，人家能給我撫養費嗎？」

　　「你……方晴你這賤人，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是不是？裝都不裝一下了。」江梅拉著老頭子說：「你看看，當年我就說她不是個好東西吧，被我說中了。」

　　王忠瞪了她一眼，心想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？

　　「方晴，你不給撫養費可以，那這房子的房租得你出。」

　　方晴：「憑什麼？」

　　「你把你那房子退了，搬到下面來住，省下來的錢就把這房子的房租給交了。孩子我們幫你帶，你去找工作，先把這幾個月應付過去。」

　　方晴淡淡道：「我那房子小，便宜。你這房子大，三十塊一個月呢，我憑啥要退了小房子租你家大房子？不好意思，我不退。」

　　「你……」兩人拿她也沒法了。

　　王忠想了想，又退了一步，「這樣，你隻出二十，還是跟你樓上的一樣的價，剩下的我們自己出。」

　　「不行，我明明可以自己住，憑啥要跟你們擠在一起？不夠受氣的。」

　　二人快被她氣死了，要是在鄉下，做媳婦的敢這樣，早把她掛在村口的樹上抽一頓了，全村的人都要來圍觀這個不孝的。

　　偏偏這城裡不吃這套，讓他們感覺深深的無力感。

　　「好好，那這樣，一人一半。你出十五，我們出十五，兩個房間一人一間。我們老兩口帶著小志一間，你帶著晨晨住一間。」

　　方晴還在考慮，沒有立刻答應。

　　江梅說：「你出去找工作，我給你們做飯洗衣服。打掃衛生照顧孩子啥的，都需要人，你一個人幹得了嗎？」

　　方晴心想著，房租確實不便宜，而且一個人確實帶孩子比較累，還得煮飯搞衛生。

　　心想著，要是江梅真能做到，合在一起過日子確實省錢。

　　不光是房租，而是水電費，煤氣費……方方面面都能省錢。

　　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了，「好，我同意，不過隻是暫時的，如果過不到一塊兒去，我還是會帶著孩子搬出去。」

　　房子還有幾天到期，下個月的房租還沒交，方晴決定不續了。

　　等過幾天她就直接搬下來。

　　「哼，我看這方晴是反了，你看看她囂張的樣子，哪像剛到咱家的時候那麼聽話？」

　　王忠瞥了江梅一眼，「那你想怎麼著？」

　　「我……我也沒說啥呀，我就是看不慣她的樣子。」

　　「行了吧，收斂一下你的脾氣。別忘了律師說的話，二審咱們能不能贏就看方晴怎麼說。他倆通姦，撐死了一人三年。建國強暴她的，她是沒事了，但建國十年跑不了。咱們得想辦法做做工作，讓她鬆口。」

　　「怎麼弄？她要是不鬆口我也得把她送進去。就算建國強迫她了，但她也自願了。」

　　「她說她是被威逼的。」

　　「我呸，她說是就是啊？晚上她不開門，建國進得去嗎？」

　　「行了。」老頭子煩躁得很，「能和平解決最好，盡量別把話說太難聽了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「玉瑤，方晴又在樓下撿垃圾了。你說她啥意思啊？現在陸江庭都進精神病院了，她也沒了工作，還賴在這裡不走是想幹啥？莫非就在附近撿一輩子的垃圾？」

　　「她走不了，還有一場官司，王晨晨那個官司。」

　　葉蓮一怔，聽她提醒才想起來，「啥時候開始打？都這麼久了，還打得起來嗎？」

　　林玉瑤沉默了一會兒，道：「不清楚，聽說證人還沒到，而且陸江庭腦子又出了問題，進了精神病院。聽說給他辦了一個月的住院，可能等他出院。」

　　「嘖嘖。」葉蓮一陣唏噓，「他還真瘋了？」

　　「誰知道呢？」

　　這時傅懷義從外面回來了，拎著兩罐子奶粉。

　　他覺得兩個孩子都吃奶媳婦太吃力了，早早讓他們適應奶粉好些。

　　「娘，你也在呢。」

　　「哎，我沒事就過來看看。」看他手裡提著的東西，「你買奶粉了？」

　　「是的。」

　　「玉瑤奶不夠嗎？」

　　「也不是，暫時是夠的，可大寶小寶胃口越來越大，就快不夠了。我覺得一頓奶粉一頓奶混合著吃比較好。娘，你覺得呢？」

　　「行，你們兩口子決定就好了。」

　　母女兩個繼續剛才的話題。

　　傅懷義聽到後也參與進來，「方晴溜達不了幾天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