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老見外孫女眉頭緊鎖，心跟著懸起來，憂心忡忡地看眼床上的卓景然，問道：「童童，怎樣？」

　　顧汐童鬆開手，起身細看卓景然的面色，耳朵，眼皮，吐出三個字，「雀啄脈。」

　　張老面色沉重地問道，「確定是雀啄脈？」

　　顧汐童點頭，「看他的樣子，身體裡毒應該很多年了。

　　我估計，這毒是胎中帶來的。這次受涼染風寒隻是表因，讓他昏迷不醒的，是身體裡的毒。」

　　張老面色沉重地攥緊雙手，他的手若沒廢，尚有一成的把握救人，唉！都是命呀！

　　張老無奈地長嘆道：「年紀輕輕，就命不久矣！唉！」

　　顧汐童看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卓景然，再想到空間裡的靈泉水。

　　「姥爺，我用鬼門十三針試試，或許，我能救他！」

　　張老愕然地看著顧汐童，帶著幾分驚喜幾分激動地問道：「囡囡會鬼門十三針？你什麼時候學的？」

　　顧汐童說道：「八歲那年，跟著姥爺去林部長家看診時，見姥爺施一回，我便記住了。

　　之後，一直有練習。我還用鬼門十三針救過人。」

　　怕姥爺不信，顧汐童急忙自證，將鬼門十三針的步驟及要領口述一遍。

　　張老聽後，欣慰的點頭，繼而問道：「不錯！你打算如何醫治景然？」

　　顧汐童說道：「今兒，我先給景然哥服用一枚還魂丹，

　　還魂丹能護住心脈。

　　此次施針能為卓大哥排去一部分毒，保住卓大哥的命。

　　之後，施針加藥浴，慢慢調養。」

　　說完，顧汐童從布袋裡拿出一枚還魂丹，「姥爺看看，這是我制的還魂丹。」

　　張老接過藥丸，擰開密封蠟，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，又取一點放到嘴裡嘗了嘗，眼前一亮，大喜過望，「好葯，囡囡，按你說的做。」

　　顧汐童點頭，「我去端水，先讓卓大哥服藥。」

　　顧汐童來到外間，「姥姥，廚房在哪兒？我去燒些水。」

　　「廚房在你三爺爺那邊，你是要喝水嗎？不用燒水，水壺裡有。」

　　舒老起身走到用土坯和木闆搭建的檯子邊，彎腰從檯子下提出一個藤編暖水瓶。

　　見姥姥佝著腰取水瓶。

　　一個暖水瓶而已，竟要藏起來。顧汐童一陣心酸，別開頭去，不忍再看。

　　舒沁擡頭看到外孫女抹眼淚，解釋道：「景然身子弱，喝不了涼水，你三爺爺就弄了個暖水瓶回來。

　　怕人使壞，隻能將其放到不起眼的地方。」

　　顧汐童扯了下嘴角，上前接過暖水瓶，「姥姥，給我，我來倒水。這兒有烈酒嗎？我要給卓大哥施針，要用烈酒給針消毒。」

　　「有的，你三爺爺那兒有酒，我去取來。」姥姥回道。

　　趁姥姥離開，顧汐童將暖水瓶裡的水換成靈泉水。

　　讓卓景然服下藥後，顧汐童開始給他施針。

　　顧汐童施針時，張老陪在身邊，見她氣定神閑，手起針落，無比嫻熟，滿意地點點頭。

　　不久，順著銀針流出污皿，空氣裡散發出陣陣腥臭味。

　　張老與顧汐童不約而同地彎腰細看，兩人對視一眼，微微點頭。

　　過了一刻鐘，顧汐童彎腰收針，「卓大哥身子太弱，第一次施針，不益太久。」

　　張老點頭，「三天後，再施一次針。」

　　「好，三天後，我再過來。」顧汐童收了針，凈了手。

　　又過一刻鐘，顧汐童再給卓景然把一次脈。

　　「脈象雖還是細而無力，但命總算撿回來了，接下來好好調養。」

　　雷三爺得知顧汐童為卓景然醫治，紅著眼眶朝顧汐童道謝。

　　「三爺爺客氣了！救死扶傷，是醫者本份。何況，這些年，多虧您與景然哥照顧姥姥姥爺。時間不早了，我該回去了。」顧汐童說道。

　　出門前，顧汐童從包裡拿兩包強身健體的藥丸給張老，「姥爺，我自己做的，你們每天當糖豆吃。」

　　張老拿一顆放進嘴裡，滿意地點頭，隨手塞兩顆到老妻手裡，「囡囡做的糖豆，好東西，嘗嘗。」

　　說完，張老將一包塞給身邊的雷三爺，「這東西對身體好，你收著，有事沒事嚼兩顆。」

　　雷三爺笑著道謝。

　　舒老將糖豆放進嘴裡，笑著說道：「囡囡，姥姥送你。」

　　張老叫住顧汐童，「對了，這些年，我進山拾柴時，采了不少葯。我去拿給你瞧瞧。」

　　張老邊說邊轉身進屋，不一會，提了個布袋出來。

　　顧汐童迎上去，見包裡分裝著不少炮製好的藥材。

　　顧汐童低頭翻了翻，有麻黃，桂枝，荊芥，羌活，白芷等。

　　顧汐童將布袋收好。「姥爺，這些葯給我收著吧。」

　　張老搖頭拒絕，「你住的地方人多眼雜，怕生出禍端，葯就放在我這裡。」

　　姥姥在邊上勸道：「聽你姥爺的，東西就放在這邊，你若要製藥，可以尋機來這邊弄。」

　　顧汐童也不是非要將藥材帶走，「好的，我聽姥姥姥爺的。我回去了。」

　　姥姥說道：「我送囡囡！」

　　顧汐童出言阻止，「姥姥你歇著，不用送，我帶了手電筒，自己出去就行。」

　　從牛棚出來，顧汐童學兩聲布谷鳥叫。

　　不一會，呂浩然和施欣怡從不遠的大樹上下來。「童童，這裡！」

　　顧汐童看看大樹，「你們躲在樹上？」

　　「聰明吧？我想到的。站得高，看得遠，還不容易被人發現。」施欣怡的臉上帶著幾分小得意，一副求誇獎的模樣。

　　顧汐童握住施欣怡的手，毫不吝嗇地誇讚道：「聰明！」
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顧汐童給他倆說姥爺這些年采了不少藥材，得空可以給呂爺爺和施九哥做藥丸。

　　呂浩然見顧汐童將他的事放在心上，很是感動。

　　施欣怡更是給顧汐童一個熊抱，「童童，你太好了！」

　　三人回到知青點，其他人已經歇下了，三人洗漱歇下。

　　第二天，顧汐童依然早起，尋個清靜的地方閃進空間，定時，開始製藥。

　　時間到，回知青點，走到門口，遇上何文斌。

　　顧汐童不想與他多言，正想撇過頭去，何文斌笑著開口，「顧知青回來了？」

　　顧汐童點點頭，嗯一聲，便不再多言。

　　「顧知青，你昨兒給呂知青的葯還有嗎？能不能分我一瓶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