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倆又說了一會話，劉建敏起身走到三抽桌前，打開一個抽屜，從裡取了二十塊錢和一疊票出來，轉身遞向顧汐童，

　　「這些你拿著，往後，每個月我給你寄十塊錢。」

　　顧汐童忙將錢和票推回去，「不用，錢和票我都有。」

　　劉建敏又將錢和票推過去，沉著臉認真道：「跟我客氣什麼？咱倆從小一起長大，你有沒有，我還不知道？」

　　怕顧汐童再推辭，劉建敏接著說道：「我去年就轉正了，每月有三十塊錢工資，我的錢都是我自己收著，我有錢。

　　往後，我每月給你寄十塊錢，你到那邊後，該吃吃，該喝喝，好好養養，早些把身子養回來，你看你，都瘦成什麼樣了？」

　　顧汐童按住劉建敏的手，「建敏姐，真不用，我今天去紡織廠找錢叔。

　　錢叔知道我要下鄉後，幫我把進廠名額賣了，賣了八百塊錢，還有好些票。」

　　「真的？」劉建敏問道。

　　顧汐童點頭：「真的！」邊說，顧汐童邊打開帆布包給劉建敏看，「不信你看，錢都在包裡。」

　　劉建敏看到包裡的錢，信了她的話，才將手裡的錢收起來，

　　「行，那你沒錢了，一定要告訴我，我給你寄過去。」

　　「好！」顧汐童點頭應下。

　　「聽說火車上扒手很多，這麼多錢帶在身上不安全。」劉建敏又擔憂起來。

　　顧汐童沒法告訴她自己有空間，隻說道：「沒事，我把錢縫到內衣上，隻留些毛票在外面。」

　　劉建敏贊同地點頭，想到那麼多錢，不放心地又叮囑一句，「嗯，這個法子好，多縫幾個兜，分開放，不要放在一處。車上你要警醒些。」

　　「知道的！你放心吧，我向來謹慎！」顧汐童笑著應下。

　　劉建敏看著顧汐童，神色落寞起來，「你這一走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？像星寰哥、星宇哥一樣，這麼多年，音信杳無，唉！」

　　提到大哥小哥，顧汐童的心情也沉重起來，故作堅強的笑道：「會好的，一切都會好的。姥姥姥爺，大哥小哥，他們都會好好的。」

　　劉建敏點點頭，「對，一切都會好的。」

　　兩人又說了會話，顧汐童起身告辭，「我該回去了。」

　　「行，我送你出去，順便去甜水巷看看。」劉建敏跟著起身。

　　從劉建敏屋裡出來，顧汐童見柳芸提著一個布袋從房間裡出來。向其告辭：「嬸子，我回去了。」

　　柳芸笑著將布袋放到椅子上，「等等，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被子，

　　L省冬天冷，得提前把冬天用東西的備上。

　　這個袋子裡有一床褥子，一床被子，你先用著。

　　回頭，我弄些棉花票給你寄過去，到時你找人再彈床棉被，冬天就不怕冷了。

　　這個袋子裡裝的是衣服，夏衣冬衣都有，不過，隻有一套是新的，其餘的是建敏和建群穿舊的，你不要嫌棄才是。」

　　劉建群是劉家老三，建敏，建華的三姐。去年冬月二十齣嫁了。

　　顧汐童感動得想哭，「謝謝嬸子，嬸子事事為我考慮。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，怎麼會嫌棄？」

　　柳芸看到顧汐童眼裡的淚光，一把將她摟進懷裡，「乖，別哭！嬸子能做的有限。

　　你一人在外，人生地不熟的，要照顧好自己。」

　　顧汐童邊流淚邊點頭，「謝謝嬸子，我會的。」

　　劉建敏說道：「娘，你就放心吧，童童能幹著呢，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。」

　　屋裡正說著話，屋外傳來吵鬧聲。

　　「外面怎麼鬧哄哄的？出了什麼事？」柳芸鬆開顧汐童，擡步往門外走去。

　　劉建敏與顧汐童對視一眼，挑了挑眉，動口型道，成了。

　　顧汐童會意地點頭，抹了抹眼角，跟著柳芸往外走。

　　來到院子裡，就聽到隔壁叫門聲。

　　「呯呯呯！」叫門的把門拍得震天響。

　　「白衛北，開門，趕緊開門！再不開門要出人命了！」

　　柳芸走到院門口，看到拍門的是熟人，開口問道：「祥子，怎麼了？出了什麼事？」

　　丁雲祥轉頭看到柳芸，先向柳芸問了聲好，才說道：「嬸子，白家大哥跟甜水巷的王寡婦搞破鞋，被王家人抓住了。」

　　祥子的語速很快，話語裡不見擔憂，倒有幾分興奮。

　　「這會兒，白大哥正被王家人圍著打，我來叫衛北，要不快點過去，他哥就被人打廢了。」

　　李秀打開門，雙眼緊盯著祥子，滿臉慍怒地問道：「你說誰搞破鞋？」

　　「還有誰？你男人白衛東唄，跟王寡婦兩人，光|溜|溜在床|上，被人抓個正著。

　　唉，王家那邊鬧得正兇呢，你們趕緊過去吧。」

　　話語間，白家其他人也來到門口，聽了祥子的話，顧不得其他，紛紛往甜水巷走去。

　　甜水巷王家，王寡婦一絲不掛地縮坐在角落裡，雙手擋在兇前，哭唧唧地朝婆婆吳秀花求情。

　　「娘，別打了，我知錯了！」

　　吳秀花怒不可遏的扯著王寡婦的頭髮，狠狠地往她臉上甩巴掌，

　　「小賤人，我讓你偷人。」

　　「娘，我錯了，你饒了我吧！我再也不敢了。」

　　吳秀花氣暈了頭，邊扇巴掌邊罵道：「你個不臉的娼|婦，老娘不準你嫁了嗎？你要這樣做？」

　　「你個不要臉的東西，你偷人的時候，你想過毛毛和小軍嗎?你讓孩子們以後怎麼做人？」

　　「老娘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，老王家臉讓你丟盡了！」

　　吳秀花邊罵邊揮手，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往王寡婦臉上招呼。

　　「娘，我錯了！求求你，饒了我吧！」王寡婦做錯事在先，自知理虧，不敢還手，隻能哭著求饒。

　　一旁的白衛東，則被王家三兄弟拳打腳踢，痛得白衛東唉喲連天直叫喚。

　　王家門口擠滿看熱鬧的人，一個個踮起腳尖往王寡婦屋裡張望。

　　有小孩往裡鑽，被自家大人看到，大聲呵斥著讓其滾回家去。

　　白家人跟派出所的公安幾乎同時趕到。

　　李秀擠進屋裡，看到地上赤|身|裸|體的自家男人和王寡婦，氣急敗壞的奔向王寡婦，擡腿就往人身上招呼。

　　「你個不要臉的爛|貨，你就這麼缺男人？」

　　王寡婦痛得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