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8章 用一個人的信仰摧毀他
這些石頭,平均價值五千兩,總共一百五十萬兩,喬鐮兒能拿走七十五萬兩。
這跟兩支考察隊不是一樣的情況,考察隊是直接從她那兒拿好貨,數量多,所以價高利潤大,她給唐隊長挑貨,是從各個倉庫區的雜石區挑精品,好貨產出量少。
左老闆眉開眼笑,把一大把銀票交到喬鐮兒的手上:「陳姑娘,您拿好。」
喬鐮兒正要告辭,想到了什麼:「左老闆,以後的合作不一樣了,契約要改。」
左老闆心中咯噔一聲,合作得好好的,莫非,有變數。
「陳姑娘,您,您請說。」
看他緊張忐忑的樣子,喬鐮兒有些好笑:「以後是直接去跟水姑娘拿貨,都是精品,所以不會是像以前那樣賭運氣,成本代價是不能相比的,我這裡還要拿走五成的話,你們就沒有賺頭了。」
因為原石的價值,在倉庫區已經大概確定了範圍。
一經提醒,左老闆立馬回過味來,是啊,現在不一樣了,按照前面定好的契約來,他不得虧死。
好在陳姑娘是個誠信的人,主動提出這一茬,要不然,他吃了啞巴虧,又有契約壓著,有苦說不出,這樣的合作,註定是不長久的。
二人重新擬定了契約,喬鐮兒可以拿走一成,因為水姑娘那兒的鑒定隻是個大緻價位,她這裡可以做更精確的判斷。
這也是喬鐮兒額外為自己留的一條路子,不僅僅左老闆,其他賭石家族也會找她,做精準的鑒定。
看著新的契約,又看了看陳姑娘消失在門外的身影,左老闆感慨一句:「和陳姑娘這樣的人合作,是福氣。」
剩下的時間,喬鐮兒去封地練兵,新來這一萬士兵本來就是兵齡幾年的老兵了,很有訓練經驗,伯父兄長們再點撥一下,很快就上道合拍,練起來也輕鬆。
她累的時候,就由裴時玖來,這樣忙到了太陽落山。
回到克欽地,幹活的村民開始在黎明中上山,隻是他們的神情都不是太好,似乎受了驚嚇,有的人獃獃的,彷彿還沒有從一場變故中回過神來。
他們在不安地討論著,狀態惶惶,還有人打著哆嗦。
「杜耶嬸子的頭都被砍下來了,皿噴出了老高,把因叔的大半個院子都染紅了,死得好慘。」
「還有拉布大哥被一劍穿兇,一時沒死,又被抹了脖子,太殘忍了,因叔以前從來沒有殺過村民,萬一這隻是一個開始,以後日子咋過啊。」
「他是惡魔,我們的生活好不容易有盼頭,他就要毀掉。」
「水姑娘幫了我們,可這種地方,容不下她這樣的好人,這是地獄。」
「這怎麼辦啊,這座礦山才開挖,難道讓水姑娘離開,我們也回到以前的日子。」一個大娘啜泣了起來:「可是留在這裡,萬一水姑娘也有危險怎麼辦。」
喬鐮兒落在一處小山坡背後,將這樣的情形,將這些話,看在眼裡,聽到耳裡。
因叔殺人了,殺的,還是手無寸鐵的村民,他瘋了?
她眸子冷黑下來,立刻回到倉庫區,跟士兵了解情況。
原來昨晚因叔先帶走了村民,逼問她的礦山上有沒有埋著值錢的石頭,村民不說,就被他直接屠了兩個,後來又帶走了幾個士兵審問。
好在她的好石頭是放在空間裡,這個秘密,除了裴時玖,沒有第二個人知道,就算要他們的命,也吐不出有用的信息。
士兵將情況稟報結束,詫異地看了喬鐮兒一眼,昨晚這麼大的動靜,居民區那裡不知道也就罷了,倉庫區因叔的人可是直接來拖人的,這裡很是慌亂了一陣,水姑娘居然不知道,睡得也太死了吧。
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女子來說,這應該是好事吧,不然,隻怕她也要受到不小的驚嚇。
「以後因叔再把你們抓去,有什麼就說什麼。」喬鐮兒很平靜:「把這個消息,傳給那些居民。」
士兵驚訝不已,水姑娘居然不怕秘密洩露,雖然目前他們對礦山的情況了解不多,但長時間留在這裡,總會知道不少秘密的。
因叔長著一雙銳利的眼睛,在審問的時候,隻要不說實話,有半點心虛,他都能夠察覺。
這就是為什麼,居民被殺了兩個,他們幾個士兵能安然無恙地回來。
他知道水姑娘是為了讓他們保命,那麼她自己呢,不管了嗎?
士兵低下頭,心情有點複雜。
「沒事,去吧。」喬鐮兒現在最關心的,不是自己的秘密,而是村民身上發生這麼慘烈的事情,他們到底是因她而死,這一點,撫恤要到位,才能安穩人心。
在她準備的時候,一個兵頭來稟報:「水姑娘,杜耶和拉布死了,兩家人忙著給他們安排後事,還有十幾戶居民,每家請假二到三人去幫忙,所以這幾天人來不齊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喬鐮兒指了指兩個箱子:「這是給杜耶嬸子和拉布大叔的撫恤,這就送上門去吧。」
士兵們行動了。
喬鐮兒看著半空,眸子森寒,手指緩緩扣緊了掌心。
她和因叔,隻有一個人能活。
看到兩箱銀子擡下山,知道每家有一千兩撫恤,居民們面面相覷,水姑娘真是體恤,真是仁厚。
如此,就算他們為她死了,也沒什麼不甘心的,至少,可以為家人留一大筆財富。
他們的命,在因叔眼裡不值錢,可是在水姑娘的心中,值一千兩,這是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,摸不著的錢。
因叔手段殘酷,赤裸裸殺害給她幹活的村民,抓她的士兵,喬鐮兒不會無動於衷,任由他騎在頭上撒野。
看著夜幕開始降臨,她放出數千條皿毯蟒,皿毯蟒從後山爬下去,每一條都粗大如碗口,很是壯觀可怖。
用一個人的信仰來摧毀他,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報復方式。
此時,因叔和紮加軍督正在喝酒,兩人都已經有了些醉意,但談論著美好的前景,他們興緻很高。
「那丫頭到現在都躲著不敢出面,在因叔的面前,她不過是一隻老鼠。」紮加軍督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