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
　　昨晚熬得太晚，早上好不容易睡了個囫圇覺，喬念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。

　　「叮鈴鈴……」喬念把臉深埋進枕頭裡，試圖隔絕這惱人的聲響。

　　可鈴聲不依不饒，持續作響。

　　她煩躁地翻了個身，伸手在床邊胡亂摸索著手機，好不容易摸到，接通電話時聲音裡滿是起床氣。

　　「喂。」

　　是沈于歸的聲音。

　　「喬念？」

　　猛地將她從夢裡拽出來。

　　「是我。沈教授，找我什麼事？」女生起來抓了把亂糟糟的頭髮，眉宇還壓著沒睡醒的煩躁，眼神已然清醒了許多。

　　沈于歸大概聽出來她還在睡覺，有些赧然又有些羞愧，但這些情緒很快被另外一種情緒籠罩遮地顧不得那麼多了。

　　「喬念，出事了。」

　　「不著急，您慢慢說。」喬念一腳踢開被子，趿拉著拖鞋，腦袋昏昏沉沉，踢踢踏踏地往浴室走去，一隻手還握著手機冷靜從容地安撫住那頭沈于歸的情緒。

　　沈于歸定定神，言簡意賅將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，又壓低聲量，心情低沉地說：「黃老氣的高皿壓犯了，剛吃了葯，在酒店休息。他老人家一直有心臟病，我怕他承受不起打擊。」

　　喬念將手機放在一旁開的擴音，擰開水龍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，頭髮絲上面在滴水，順著她淩厲的脖頸往下滑。

　　她眼角冷意橫生，擡手關掉了嘩啦啦流水的龍頭，用毛巾擦乾淨手上的水，隻拿起旁邊的鴨舌帽給自己帶上，將包拿著。

　　她折返回去揣起手機，說：「你們在那裡等我，我馬上過去！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外面。

　　葉妄川正端著早起的牛奶杯要敲門，和拉開門要出去的喬念撞了個正著。

　　他看了眼已經換上衣服準備出門的女生，有些訝異：「要出去？」

　　「嗯。」喬念錯開他往外走，一邊換鞋一邊說：「今天不喝了，等我回來喝。」

　　她說的那杯冒著熱氣的牛奶。

　　葉妄川更在乎她行色匆匆的神情，將托盤放到島台，走到她穿鞋的女生背後問道：「發生什麼事了？實驗室…」

　　「不是。」喬念已經系好鞋帶，高幫馬丁靴包裹住她筆直的小腿，那雙腿修長均勻，富有力量感。

　　她起身拎起旁邊的背包，眼眸如烈焰，言簡意賅：「不是去試驗場，我要去找黃老他們。洲際那邊出了點事兒，沈教授人生地不熟需要幫助，我過去看看。」

　　她又安排：「方便的話幫我把埃莉諾帶過來。我在酒店等她。」

　　葉妄川注視她：「還有其他需要我幫忙的沒？」

　　喬念沉斂想了想，擡眸回答：「暫時沒了。我先過去看看再說。」沈于歸在電話裡情緒很不穩定，說話顛三倒四的訴述的不太清楚，她隻知道黃老氣的高皿壓複發了，現在還不清楚他們的具體狀況，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。

　　葉妄川：「好。」

　　喬念十分放心他，有他在身後就給人安全感：「麻煩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