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慢慢吃。」喬念拿了手機起身去打電話。

　　葉妄川也跟著放下筷子，姿容清雋再也沒動筷子。倒是葉藍似笑非笑看他開口道：「你怎麼和念念吵架了？」

　　*

　　喬念接到的是袁永琴的電話。

　　她剛開口。

　　「袁姨。」

　　那邊急不可耐地說：「你到底什麼打算？程家都打聽到京市來了。」

　　「唔？」喬念眉宇擰著點漫不經心的姿態，回頭望向餐桌還在吃飯的男人，更是心不在焉的：「什麼什麼打算。」

　　袁永琴：「我說程家二次拍賣港口的事情，你有什麼打算。他們都開了新聞發布會，在眾多權威媒體的見證下和愛德華公司簽訂了合約，你總不會不知道這件事……」

　　「那家愛德華公司背後水很深，有m洲那邊老牌貴族布諾家族掌管，程家顯然是和這幫子老貴族們達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。一旦等港口脫手到布諾家族手裡，國內再想拿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。」

　　「那些m洲的老貴族們可不好對付，他們在當地盤踞幾百年、上千年，連m國王室都要看他們的臉色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。」喬念淡聲道：「他們買不了港口。」

　　袁永琴噎了片刻，說：「我不清楚你的打算，總之你一直沒動靜把程家嚇得夠嗆。程於婧在到處打聽你的消息，想知道你在幹什麼。」

　　喬念又回頭望向餐桌，勾起唇：「昂，我在吃飯。」

　　袁永琴：「……」她是這個意思嗎？

　　喬念當她就是這個意思，還弔兒郎當的問她：「袁姨，中午吃飯了沒？」

　　「你啊你。」袁永琴滿口無奈，卻還是從喬念輕鬆應對的口氣中聽出端倪，沒了打電話之前的焦灼，平緩語氣道：「我晚點去吃。」

　　她不等喬念回答，又說：「你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有數，我不多說你。我打電話來就是告訴你一聲，程家在國內還有耳目，不是你想的那樣子。你別太掉以輕心，既然決定要給他們個教訓，就不要給他們翻身的機會。」

　　——不然後患無窮！

　　這才是袁永琴想說的話。

　　「我知道。」喬念眸光微斂，斂下銳利的暗芒，好像沒往心裡去，又像專註地在回答她：「我也沒打算留餘地。」

　　之前她給他們留餘地，是覺得世界上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。但這次通過翟西城的事情她發現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，有的人你隻要給他們機會，他們就會死灰復燃重新來過。

　　如果他們隻是繼續來找你也沒什麼，但這些人不會永遠隻找你！當他們發現從你這裡無法達成目的，就會將目光放到你身邊的人身上。

　　你的每一次善良，都是對身邊人的不負責任。

　　喬念眯了眯眼，臉色冰冷寡淡，眼裡桀驁卻恣縱橫生。

　　「他們想找死，我隻能送他們一口棺材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袁永琴不確定她在說誰，直覺喬念說的是程於婧，也有可能是程於婧背後的程家。

　　她不再多說。

　　「你心裡有數就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