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如墨見他神色疲乏,加上吳大伴也把奏摺取了回來,便道:「臣弟有一事請皇上準奏的。」
肅清帝問道:「什麼事?」
謝如墨眸色淡涼,「臣弟想去長春宮一趟。」
肅清帝馬上就想到是什麼事了。
這件事情引發的後果,是差點讓許禦史掉了一條命。
肅清帝不想面對,隻叫他去便是。
謝如墨告退,直奔長春宮而去。
皇後知曉他的來意,叫人傳進來。
她覺得宋惜惜拒絕給他娶側妃,是宋惜惜善妒自私,男人可不一定會這樣想的。
口號喊得再大聲,也掩蓋不了男人的劣根性。
皇上勤政,不愛往後宮走,但不也是三宮六院的嗎?遇到可心的,一個月翻三四次牌子也是有的。
齊皇後覺得沒有貓兒不愛吃腥,包括謝如墨。
而且她一直認為,宋惜惜嫁給謝如墨,是高攀了,一個二嫁婦竟還當了王妃。
就算他們有感情,但善妒總歸會讓男人不喜。
這件事情雖沒辦成,但也要讓謝如墨知道,她這個嫂子是為他好,為他子嗣著急,這份情,他不領也得領了。
這般想著,她端坐在織金坐褥的椅子上,看著身姿挺拔如青松的謝如墨大步進來。
禮不可廢,謝如墨拱手,「見過皇後娘娘。」
皇後笑盈盈,「不必這般見外,坐吧。」
她說完便吩咐蘭簡姑姑上茶。
謝如墨直起身來,道:「不坐了,臣弟來隻說幾句話,說完便走。」
「怎這般嚴肅?莫不是對本宮有什麼誤會?」齊皇後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。
那件事情他肯定是會知曉的,但枕頭風怎麼吹的,吹得有多歪,可就難說了。
謝如墨道:「臣弟也擔心有什麼誤會,所以特意親自來問問皇嫂,皇嫂原先是否想將平南伯府的七姑娘,說與臣弟為側妃?」
皇後點頭,「確有此事,這位七姑娘德行兼備,賢良淑德,又聰慧大方,是極好的姑娘。」
她笑了笑,繼續道:「皇嫂也是替你們著急,你和王妃成親這麼久,她的肚皮也沒個動靜,本宮相信慧太妃也心急,不過是礙於王妃性子耿直,不好提出來,本宮便想著為你做主,殊不知……」
她苦笑著搖頭,「王妃聽得此事發了好大的脾氣,連本宮派去的人都訓斥一頓,怕是她如今連本宮都一同惱了,其實本宮也是一番好心啊,想不到當了這惡人,真是怕了……」
謝如墨打斷她,「皇嫂還是別一番好心了。」
「你媳婦……你說什麼?」皇後順著說下去,忽然發現不對勁,詫異地擡頭,再問了句,「你剛剛說什麼?」
謝如墨眸光銳利,下頜線繃緊,開口的聲音微冷,「臣弟說,皇嫂鹹吃蘿蔔淡操心了,臣弟娶不娶側妃,王府有沒有子嗣,都是我們夫婦的事,與皇嫂無關,皇嫂這樣做會破壞我們夫妻感情,確實是當了惡人。」
直接的指控,讓皇後腦袋嗡了一聲,羞辱瞬間把臉色漲得又紅又白的。
她慍怒道;「你瘋魔了是不是?本宮是為你好,你還不知好歹了?你還不領情了、」
「知好歹,但不領情。」謝如墨冷冷說,「因著皇嫂提這件事情,惜惜不高興了好些日子,好心做了壞事是愚蠢,若存了別的心思做了什麼壞事,便是不可原諒。」
說完,他也不等皇後發怒,拱手便轉身去了。
「你瘋了,你瘋了。」皇後的聲音急怒而起,「謝如墨,你真是不知好歹,本宮多餘為你的子嗣操心了。」
謝如墨腳步微微停頓,冷冷地丟下一句,「自己的兒子都沒管好,管什麼別人家的事情?」
說完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