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惜惜本在氣頭上,被她這麼一逗,頓時笑了,「撒手,下來泡一下。」
沈萬紫笑著喏了一聲,「小人遵命。」
三下五除二把衣裳脫掉扔一邊去,潛入湯泉裡頭。
兩人潑了會兒水玩鬧了下,便把下巴枕在邊上的軟墊上。
沈萬紫道:「皇後那傻帽,你管她作甚?為她生氣不值當。」
「這人跟有毛病似的,真不像齊家教養出來的人。」宋惜惜頓了頓,「好吧,齊家也有不少歹筍。」
「可不是?齊尚書自己都養外室,齊帝師那事就更不知道怎說了,倒是尚書夫人是個正常些的,可憐了。」
宋惜惜的雙手交疊,下巴枕著手背,眼底幽幽,「是啊,滋滋,你知道我聽到蘭簡姑姑說的那些話,心裡什麼感受嗎?」
「生氣啊。」沈萬紫也同她一樣,下巴枕在手背上,「還能有什麼感受?」
「生氣肯定是生氣的,」宋惜惜揉揉眼角的霧氣,「隻是更多的是失望,皇後未必是真想給師弟找什麼側妃,怕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,便用這樣的借口來逼我進宮去,她是最清楚怎麼樣才能讓女人最痛啊,拿著刀就朝人心窩子捅去。」
沈萬紫倒是沒細想,聽了她這樣說,不禁罵道:「她鬧什麼幺蛾子啊?真是沒個消停,一邊賞賜給瑞兒,一邊又威脅你,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?」
宋惜惜也費解,皇後這樣做的意義何在?
拉攏她?就不會來傳這麼噁心人的話。
懲罰她?那為何不直接就把人塞進來?她是皇後,真把人塞進來了,說一句為王府子嗣著想,沒有人會說她什麼的。
想來想去,宋惜惜也隻能想到她想以此為要挾。
但要挾她去做什麼事呢?莫非是她已經知道皇上的病情,所以用這個來要挾她幫助大皇子?
不管她目的是什麼,總之不進宮就對了。
如果皇上病情公開,必定是要亂上一陣子,前朝後宮都會有自己的打算,這趟渾水,能避則避。
長春宮裡,齊皇後聽了蘭簡姑姑的稟報,氣得臉都歪了,怒道:「她真是這樣說的?」
蘭簡姑姑道:「是啊,奴婢剛說完,她就發了脾氣,把奴婢都給嚇了一跳呢。」
齊皇後冷笑,「好你個宋惜惜,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?」
蘭簡姑姑道:「娘娘,如今結了誤會可怎好?王妃怕是真以為您要給王妃塞人了,要不明日奴婢去解釋清楚,然後再請她進宮來?」
齊皇後冷冷地道:「本宮好意為王府子嗣著想,要為王爺納兩房側室,她不同意便好好進宮與本宮說,本宮斷不會勉強她,竟敢對你大發脾氣,如此善妒,怎可為皇家婦?」
「你把這話給本宮傳出去,看她還要不要臉。」
蘭簡姑姑一怔,忙道:「娘娘,這可就真跟王妃結怨了啊。」
「結怨又如何?本宮是皇後,還怕跟她結怨不成?」齊皇後冷道。
蘭簡姑姑覺得這樣很不妥,齊家已經不幫著娘娘了,還要去得罪北冥王妃,這對大皇子不利啊。
蘭簡姑姑勸道:「但說到底也是妯娌一場,實是沒必要鬧得這樣難看的,奴婢明日還是再去一趟,便把話攤開了說,王妃同意入宮便同意,不容易咱們也把誤會解釋了啊。」
「不必廢話,本宮讓你去說便說,」她頓了頓,忽然心裡有了謀算,「聽聞平南伯爵府中有一位七姑娘,年過二十了還沒成婚,你便對外說本宮打算將七姑娘許配給王爺為側妃的,但被宋惜惜拒絕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