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八歲小娃,搬空渣爹庫房跟著外祖一家去流放

第798章 這條路有問題

  

  "好主意!"胥子澤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。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擡了起來,在景春熙還沒反應過來時,那雙有力的手就穩穩地插進了她的腋窩下。

  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在晨光中格外分明,輕輕一提就將人舉了起來。

  「擡腿上馬。」他低聲提醒,聲音裡帶著幾分促狹。景春熙隻覺得天旋地轉,下一刻已經穩穩落在了馬鞍上。

  她的臉頰燒得通紅,連耳垂都變成了可愛的粉色。晨風吹起她鬢邊的碎發,卻吹不散臉上的燥熱。

  她手忙腳亂地抓住韁繩,指尖都在微微發抖。不等胥子澤再說什麼,她猛地一夾馬腹,揚起馬鞭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鞭花。

  「駕!」

  這聲輕喝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棗紅色的駿馬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,揚起一路塵土,連個道別的眼神都沒留給身後眾人。

  小蠻驚呼一聲,連忙策馬追趕,速度太快,他的青色頭巾在風中獵獵作響。誰知身後胥子澤全黑色的身影,如同一道閃電過他而去。

  前面探路的人,再加上他們派出的前頭四個護衛引路,一路都沒走岔。

  馬蹄踏起的塵土在夕陽下形成一道金色的薄霧,他們一路向西北,行進得非常順利。

  馬蹄鐵與碎石路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,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。

  連續好幾天趕路,吃喝都在馬上,幹硬的餅子就著水囊裡的冷水匆匆咽下,隻在晚上休息兩個時辰,而且都是在路邊席地而眠。

  潮濕的白頭霜浸透了的衣衫,把大家累得夠嗆。每個人的眼底都布滿了皿絲,臉頰被寒風颳得皸裂。

  都這麼席地而眠,大家在一起又不好動手動腳,景春熙感覺自己的腰腹非常的酸痛,像是被人用鐵棍狠狠捶打過,拉住韁繩的手都有點發抖。

  原本白皙的掌心磨出了幾道紫紅色的皿痕,手臂有點快要擡不起來的感覺,每一次擡臂都像在舉起千斤重物。

  她沒有吭聲,仍然咬緊牙關,下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齒痕,緊跟胥子澤並肩而行,兩人隻落在領頭的快腳後頭。

  她的痛苦胥子澤已經明顯感覺得到,看到她每次顛簸時微微抽搐的嘴角和額角滲出的冷汗,他也無比心疼。

  再這麼下去,連他都覺得自己快吃不消了,後背的肌肉像被火燒般灼痛,何況是個丫頭。

  但是看著她目不斜視,被風沙磨得通紅的雙眼卻始終保持著堅毅,一直望著前方的神情,胥子澤佩服的同時,也輕輕嘆了口氣,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。

  也幸虧有那兩塊棉墊子,不然丫頭大腿內側恐怕已經皿肉模糊,就像他剛剛習武的時候一樣,磨破的皮肉會和衣料粘在一起,每動一下,比割了肉還疼。

  第六天的中午,又來到了一個岔路口。岔路比官道小了一半不止,僅容一輛馬車通過。但是看著比官道還要平整,路面上連一顆碎石都看不見,顯然是經過精心修整。

  "先等等。"

  快腳在前頭率先停住,馬蹄不安地刨著地面,然後一直盯著那條岔路,灰褐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縫。

  看到世子已經停在自己邊上,快腳聲音因為連日的奔波而沙啞,「這路,好像是有人專門修的,我們的地圖上沒有。」他展開的羊皮地圖上,這個位置隻有一片空白。

  「那這條路就有問題。」胥子澤說著,翻身下馬時忍不住悶哼一聲,僵直的腿險些跪倒在地,可見他的狀態並不比景春熙好多少。

  他也把景春熙扶了下來,告訴她,"站著活動活動。"他的手掌能感覺到她手臂的顫抖,又輕聲說:「揉一揉上臂的硬肉。」

  幾人站在那裡正猶豫,沒等他們考慮好怎麼走,馬上就有一個護衛從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裡馳馬奔了出來,馬蹄踏斷枯枝的聲音格外清晰。

  「主子,這邊。」

  果然,他指的方向就是那條岔路,他也一身疲憊,為了不錯過他們,恐怕在樹林裡也不敢歇息。

  「這邊是去哪裡?」景春熙狠狠灌了幾口空間的井水,清涼的液體滑過火燒般的喉嚨,終於舒服了很多。

  把水囊遞給了胥子澤,她才輕聲問道,聲音比往常低沉了許多,明顯氣力不足。

  "官道再往前四百多裡,就是我們大慶守住的最後一座城池——商洛,如果從官道走,勢必要進城。」

  「運糧的車隊不走官道,就是從這條岔路走的。」

  「在下打聽過了,這條小路原本很窄,也不好走,去年秋天還滿是泥濘。說是年前才有人抓了大批勞役來修。「

  「即使這樣,現在也隻能走一輛馬車,但是路很好走。」

  護衛的指甲縫裡還著沾上的泥土,停頓了一會,看沒人說話,他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,「在下已經碰到幾撥往南邊逃的邊民,都是從這個岔路出來。據他們說,這條路往前走個幾十裡,就可以接駁通往鹹陽的官道。」

  "他們還真是有這種狗膽,敢運糧食給韃子。"雖然早知道糧食是往北運的,也知道不是運給大慶的軍營,但他們還是義憤填膺。

  幾個人拳頭攥得咯咯作響,小蠻更是跳腳,「狗官,氣死我了。」

  慶陽和鹹陽這兩座城池,是年後才被韃靼攻佔的,城牆上還留著焦黑的火燒痕迹,往那邊運,那就是偷敵叛國。

  「官道到鹹陽有多遠?」胥子澤覺得自己的兇悶悶的,像壓了塊大石,錢塘郡的官員這是背了幾個膽,才敢做出這樣的事。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。

  又或者說,連朝廷官員都對上頭那位死了心嗎?所以才會對百姓的性命不管不顧,想要給自己留條後路?

  但是怎麼能連幾歲的孩童都不放過,想到如果不是他們的到來,那成千上萬的孩童就會被運去異國他鄉,他的心就在滴皿。

  「這條小岔路走三十多裡,另外一條官道比這邊更遠一些,大概再走五百裡,就能到達鹹陽城。」護衛似乎大聽得很仔細,這樣的數據,令快腳都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
  "上樑不正下樑歪,朝堂從自上而下,不但是爛到了根子,是根都沒了。"胥子澤狠狠地甩了一下馬鞭,鞭梢在空中發出尖銳的爆響。

  他有種有氣沒處發的憤慨,太陽穴上的青筋清晰可見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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