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傻蛋之死
話說大力娘跟阿德娘把自家的大孫子送到衛生院時,孩子的身體都涼透了。
「孩子早就去了。」醫生隻是簡單摸了摸便說道。
「不,不,醫生,你們再好好檢查,孩子肯定還有救。」
「就是,醫生,人命關天啊。」
「不止是你們的孩子,最近這幾天,衛生所來了很多溺水的孩子,大部分孩子都沒有救,就算去城裡,也是一樣。」
大力娘看到傻蛋,便指著他問,「傻蛋也是溺水,他怎麼能活?」
「他是因為搶救及時,輸兩天液就沒事了。」
「不,我們都是一個村的,他能活,憑什麼我大孫子不能活?」
「就是,醫生,求求你們救救我們的大孫子吧。」
不管兩人如何哀求,醫生都拒絕了。
最後大力娘跟阿德娘不得不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。
「都怪林染染!」
「她見死不救,以後我跟她沒完!」
兩人孩子的媽哭暈過去。
最後2隊跟3隊的人把孩子抱到半路,便簡單埋了。
村子裡的老人說了,孩子若是意外夭折了,便被視為天命未到,不宜大張旗鼓,以免帶來不吉利,處理方式就是簡單埋葬,不立墓碑,也不舉行儀式。
兩家人都哭得很傷心。
他們恨死了林染染,認為都是她見死不救才導緻的。
大力娘:「大孫子,奶奶一定會為你報仇!」
阿德娘:「大孫子,你若是在天有靈,一定要回來找林染染,是她害你的!」
兩家人回村之後,夏知鳶拿了點東西,簡單去慰問兩家人。
在她的神助攻下,兩家人更加恨死林染染了。
「我若是你們,一定去鬧死林染染,反正你們的大孫子沒了,就不要讓她安寧。」
「夏知青說得對,若是林書記肯救人,孩子也不至於沒了。」
「現在就去鬧,鬧死她,再不濟,也要讓她賠償,最少要一千塊錢。」
「可萬一她不賠償怎麼辦?」
「她不想壞了自己的好名聲,肯定會賠償。」
於是兩家人聯合親戚起碼有三十號人,浩浩蕩蕩地上1隊去鬧了。
「林染染,你給我滾出來!」
「林染染,你賠我大孫子!」
「林染染,你見死不救,你不配當村書記!」
好在紀君驍早有防備,叫四弟進城把幾個公安連夜叫來。
這會兒,幾個公安正在教室打地鋪睡得正香呢。
聽到吵鬧聲,幾人趕緊爬起來。
1隊的人也全都爬起來了。
他們沒有想到,大力娘跟阿德娘居然還有臉來鬧林書記。
雖然他們覺得林書記救不了娃,心裡也挺遺憾的。
但這不是林書記的錯啊。
「你們冷靜一些,這事不能怪林書記。」
「是啊,你們這樣跟土匪有什麼區別。」
「聽話,回去吧,林書記還在坐月子,每天帶幾個娃很累。」
「她累?她害死人她就能心安理得嗎?」
「就是,讓她滾出來賠錢!」
楊隊長跟大夥拚命勸這兩家人,可他們死活不聽。
「林染染,賠錢,一千塊。」
「沒錯,我們養大一個孩子容易嗎?一家要五百已經很給她面子了。」
「林染染,滾出來賠錢。」
楊隊長氣死了,「你們瘋了不成?」
「是,孩子都沒了,我們能不瘋嗎?」
「可這關林書記什麼事?」
「就是她害的,她肯救傻蛋卻不肯救我們的孫子,就因為之前我們跟她鬧過,她小心眼。」
這時,幾個公安同志穿著制服出來了。
眾人傻了。
怎麼大半夜的,又有公安?
難道又是秘密搜山什麼的?
他們村子裡又有什麼犯罪份子了嗎?
公安們二話不說,直接把帶頭鬧事的大力娘跟阿德娘給拷起來。
兩家的親人見此,嚇傻了。
幾個意思啊?
怎麼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抓人啊。
「不是,公安同志,我們又沒有犯事,憑什麼抓我們?」
「就是,公安同志,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」
兩人大驚。
「你們涉嫌敲詐勒索,抓你們都是輕的,若是林同志告你們,你們最少要坐三年牢。」
大力娘:「我們家死了孩子,我們隻是來討個公道,怎麼就變成敲詐勒索了?」
公安同志:「討公道,你們家孩子是林染染害死的?」
「這倒不是。」
「那你們來鬧什麼。」
「她見死不救。」
「怎麼個見死不救法?」
楊隊長趕緊把今天的事情說了。
「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已經清楚了,這溺水的孩子你們在路上浪費了半個小時,人早就沒氣了,林書記能幫你們看一眼,那算是她很重義氣了,再說了,楊隊長幾人也按之前救傻蛋的法子進行施救,可錯過了搶救時間,能怪誰?現在你們居然還想敲詐勒索林書記要錢,你們攤上大事了。」
「不是,明明就是她見死不救啊。」
「就是,公安同事,要抓也是要抓她呀。」
「凡事都要講證據,你們不僅敲詐勒索,還誣衊她人,這事,可大了。」
這時,林染染跟紀家人出來了。
在他們來鬧的時候,紀家人早已起來了,但林染染有給他們打過預防針,所以他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出來。
「林染染,你總算出來了,賠我大孫子!」
「就是,這麼久才出來,是因為心虛了嗎?」
大力娘跟阿德娘見到她,憤怒地叫囂著。
林染染淡淡道:「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,我本來想著你們死了孫子肯定很傷心,你們罵我兩句我也就忍了。可現在,我錯得離譜,那便法庭上見吧,到時候,我不僅要讓你們坐牢,還要讓你們賠我名譽費。」
什麼意思?
林書記這話是什麼意思?
她們都是文盲,她們聽不懂,但好像又有一點懂。
坐牢,賠償。
怎麼跟公安同志說的一樣?
「林染染,你什麼意思?」
「就是,你見死不救,你還有理了?」
紀君瑤:「真是一群法盲,你們以為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,若是這樣的話,要法院幹什麼?一千塊錢,敲詐勒索,最少三年的牢,還要賠償我大嫂的名譽費最少兩百塊,公安同志,先把她們關起來,明天天亮就押走。」
眼看著公安同志要將兩人押進教室,兩家的親人慌了。
他們紛紛替她們求情。
「林書記,這都是一個村的,沒必要這麼無情吧?」
「就是,可憐我死了孩子,我婆婆還要遭罪,林書記,你怎麼這麼狠心?」
「我婆婆是因為失去大孫子傷心過度,才這樣的,還請林書記做個人吧。」
林染染淡淡道:「我無情?我狠心?她們遭罪?她們傷心過度?我沒有做人?有沒有搞錯,她們指著我鼻子罵的時候,她們跟我講情份了嗎?她們做人了嗎?我難道沒有遭罪?我難道就不傷心?」
「林書記,您一個知識份子,就不要跟我們這些文盲計較了。」
「是啊,林書記,給一次機會,原諒我們吧。」
紀君驍:「原諒一次還有下一次,既然你們敢半夜來鬧事,就要承擔得起後果。」
紀父:「我們雖然是外地的,但我們來到村子裡兢兢業業,染染更是造福村裡,可你們居然恩將仇報?當我們紀家是好欺負的嗎?」
紀母:「就是,今晚這事,非得鬧上法庭不可!」
紀君勇:「不見棺材不掉淚。」
隨著紀家一個比一個厲害,兩家人一個屁都不敢放。
1隊的人也全都看傻眼了。
紀家人團結起來,真恐怖啊。
不過這大力娘跟阿德娘這兩家也是活該!
看來他們兩家以後是不想在林書記手下討生活了。
大力娘突然就『撲通』跪下,阿德娘亦是如此。
「林書記,我錯了,我不應該將這件事情怪到您頭上,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放過我一馬吧。」
「林書記,我們也是因為失去孫子才失去理智的,求求你原諒我們吧!」
且不說三年的牢獄之災了,就拿兩百塊錢來說吧,讓她們上哪去弄?
殺了她們,她們也湊不出兩百塊。
暗中。
夏知鳶氣死了。
林染染居然能把公安叫來,她到底有什麼本事?
不,是紀大哥叫來的。
紀大哥本事可大著呢。
這幫公安也真是的,大半夜都來給林染染當奴隸!
若是沒有這幾個公安,林染染今夜一定不得安寧!
好氣!
不過她的目的達到了。
林染染以後肯定跟2隊和3隊結仇,1隊的人也不會那麼向著她了。
「林書記,我們給您磕頭了。」
「林書記,請您原諒我們吧。」
「林書記,我婆婆年紀大了,可經不起折騰啊。」
「林書記,求求您了。」
兩家人也跟著跪下了。
楊隊長對這兩家人是又恨又覺得他們可憐。
但他不敢勸林染染。
1隊的人沒人敢勸。
就連向來愛管閑事的狗蛋娘也保持沉默。
林書記救了她家三個人,她可不能再惹她生氣了。
畢竟晚上開完晚的時候,林書記已經很生氣了。
她明白,招惹林書記肯定沒有好下場。
也不知道2隊跟3隊腦子是不是進水了。
挨了這麼多次教訓仍不學乖。
狗蛋娘覺得,還是自己比較聰明。
像林書記這樣的神,應該好好抱她的大腿,他們怎麼就這麼傻?
公安同志看向林染染:「林同志,要不你們和解?畢竟都是一個村的,擡頭不見低頭見,也沒必要鬧上法庭吧?」
林染染:「先讓把這兩個鬧事的關一個晚上,明天等我睡醒再說。」
那兩隊人還在拚命求饒。
但公安同志警告他們,「全都滾回去睡覺,誰再求情先抓誰。」
就這樣,大力娘跟阿德娘被關進了一間教室。
眾人也全都散了。
狗蛋娘邊走邊回頭,心想,活該!
第二天一早,楊村長跟那兩家人早早便來了。
做為村長,他不出面,實在是說不過去。
「林書記,看這事鬧的,我昨夜睡得沉,實在是不知道他們乾的這些糊塗事。」
「林書記,都是我們的錯……」
眾人一直道歉。
林染染直接無視眾人。
眾人更慌了。
紀君驍:「等會就送她們去公安局關幾天。」
「這不行啊,就當給我一個面子,放人吧。」楊村長急了。
這事若是真的鬧上法庭了,叫別個村怎麼看他們村?
「林書記,目前咱們村正在申請公路,隻要山茶油產量好,基本就是闆上釘釘之事了,不可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了公路的項目啊。」
林染染冷哼,「你還知道咱們村要申請修建公路啊,我以為你忘記了呢。」
楊村長:「怎麼會,林書記你為村裡做的貢獻,大夥都看在眼裡的。這件事情我已經批評過這兩家了,叫他們每家拿十塊錢出來賠償你,就當是給你的名譽費了。」
林染染:「我不缺那十塊錢。」
最後楊村長都要給她下跪了,那兩家也紛紛跪地磕頭,林染染才勉強同意接受和解。
兩家人在眾人面前給林染染道歉,並且每家賠償她十塊錢的名譽費。
「林書記,是我們對不住您,這事,不應該怪您。」
「林書記,對不起。」
「林書記,請您原諒我們。」
大力娘跟阿德娘恨她恨得要死,隻能咬碎牙道歉。
林染染淡淡道:「大家都是一個村的,念你們是初犯,我這次放過你們,沒有下次了,下次誰家再這樣胡亂誣衊我,對不起,不接受調解。」
兩家人最後當然是滿心憤怒地離開了。
當然了,這十塊錢最後是夏知鳶又偷偷塞給她們了,還多給了她們五塊錢。
畢竟她承諾過,若是事情失敗了,一切後果她承擔。
最後幾個公安帶著紀君驍進城了。
「紀神,大嫂可真牛,把人嚇成那個樣子。」
「就是,大嫂這人美心善的,怎麼可能要告她們?」
「對啊,主要是大嫂還想搞事業,就要想辦法把村子裡的人擰成一條心。」
紀君驍:「總有那麼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,這件事情,跟夏知鳶脫不了幹係,可惜那兩家沒有把她供出來。」
「敢不敢打賭,那夏同志肯定是收買了這兩家人。」
「她這是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,非得要搞事?」
紀君驍:「誰知道呢。」
他想了想,覺得夏同志是因愛生恨吧。
接下來,他們又聊到案情去了。
……
楊村長跟夏知鳶商量過後,決定製造讓傻蛋溺水的意外。
傻蛋從衛生院回來之後,人變得更傻了。
他跟爺爺住到學校的教室裡去,因為他們家的土房子已經不穩固了,隨時都有可能倒。
村長趁天黑拿著半塊玉米餅子摸進傻蛋家。
他本來想用這半塊餅把傻蛋騙走,但卻發現人不在家。
他隻好放棄了。
等第二天他才知道,傻蛋住到學校去了。
他半夜借著月光摸進教室,隻見傻蛋縮在牆角,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「水、水」。
傻蛋爺爺則睡得正香。
村長給傻蛋聞了聞玉米餅,傻蛋立馬就清醒了,他咧開缺了門牙的嘴傻笑。
村長把餅子掰成小塊,餵了他一小塊,然後說道:「走,帶你去吃好東西。」
村長在前面走,傻蛋聞著味在後面跟著。
村長久不久給傻蛋投喂一小塊玉米餅。
傻蛋傻乎乎地笑著。
終於來到河邊,楊村長停住了腳步,他把整個餅都丟進了河裡。
傻蛋看見餅,自然是衝過去想要拿餅。
這一衝,自然是掉進了河裡。
他在河裡拚命揮舞著雙手,嘴裡發出『嗚嗚』的求救聲。
但楊村長一狠心,轉身就走了。
想要搞壞林染染的名聲,隻能狠下心來。
傻蛋爺爺一大早起來沒有見到傻蛋,嚇得滿學校找他。
可就是不見他的人。
紀家人知道傻蛋不見之後,趕緊幫忙找人。
最後全村都出動了。
可等大夥將他打撈起來的時候,他的屍體都涼透了。
大夥發現,他左手死死攥著一把墨綠色的水草,右手掌心凹陷處,嵌著半塊被水泡得軟爛的玉米餅。
這前幾天剛死兩個人,這會兒又死人了。
全都是溺水而死。
大夥心情十分沉重。
他們也明白了,林書記不是神啊。
真的有她救不了的人。
林染染抿緊嘴唇。
書中,傻蛋跟他爺爺就是因為房屋倒塌被壓死的。
她雖然強行改變兩人的命運,可傻蛋還是死了。
傻蛋爺爺抱著傻蛋的屍體,一個勁地痛哭。
紀君驍問,「爺爺,您昨天給傻蛋做玉米餅嗎?」
可傻蛋的爺爺悲傷過度,不過怎麼問,他都沒有回答。
紀君驍又問1隊的人,「昨天有誰給傻蛋玉米餅了?」
大夥都搖頭。
最近他們都忙著幹活呢,哪裡有空做餅?
林染染:「你懷疑傻蛋是他殺?」
紀君驍:「大半夜的,他跑來河邊幹什麼?上次他遊泳是因為看到小朋友們遊,他雖然傻,但他的行為完全是受別人影響。」
林染染:「可他跟別人沒有仇,人家害他幹什麼?」
紀君驍:「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」
紀君瑤:「傻蛋死了,對誰有好處?」
眾人也在想這個問題。
雖然他們是嫌棄傻蛋白吃白喝,但也沒有人真的希望他死。
狗蛋娘:「傻蛋從小到吃百家飯長大的,這家一口那家一口,雖然有時候我們會罵他,沒吃的時候也沒給他吃,還嫌棄他上衛生院花了集體的錢,但我們也不至於害死他啊。」
大牛娘:「對啊,要不然他還能長這麼大?」
楊隊長:「會不會就是個意外?是不是他換到學校去睡,不適應?」
傻蛋的房子這兩天大夥已經幫他們打下來了。
他們重新打地基,準備給他們蓋間穩固的房子,沒想到傻蛋居然沒那個福氣住新房子。
紀君驍:「不可能,傻蛋又不是沒有跑到別人家的馬圈裡面去睡過,甚至村裡的養殖場他都偷偷去睡過。」
林染染:「昨晚半夜,可有什麼可疑的人來村裡?」
眾人睡得死呢,哪裡瞧見?
若是有外來人,村裡的幾條狗也會叫啊。
可狗都沒叫呢。
紀君驍:「這事,還是報公安吧。」
現在他要調查重大案子,沒有時間去調查傻蛋的案子。
不過他相信,公安來查這個案子,應該不會太難。
傻蛋爺爺:「不用了,傻蛋就是自己跑出來的,我這個傻孫子能長這麼大,多虧了大夥的照顧,如今他死了,就不要再折騰了。」
楊隊長:「傻蛋爺爺,您可想好了,若是真的有人害傻蛋,那他可是死不瞑目啊。」
傻蛋爺爺:「我年紀大,也沒多少日子了,我家的房子不建了,你們埋傻蛋的時候,就把我跟他埋一塊吧。」
老人家傷心過度,說完,又開始哭。
不管眾人怎麼安慰他,他除了哭,一句話都不說,還絕食。
「這傻蛋爺爺是不是以為我們嫌棄傻蛋吃得多,害死他?」
「看他這個樣子,有可能是,他這個人還是比較敏感的。」
「哎,看這事鬧的。」
「會不會是打房子的日子沒有選好,所以才導緻傻蛋去了?」
雖說這個年代打擊封建迷信,但大夥私底下,還是比較相信的。
「這房子是林書記叫打的,而且本身也不牢固了,你總不該懷疑林書記吧?」
「我就是隨口說說,林書記那麼厲害,我哪裡敢懷疑。」
「哎,以前林書記做什麼事情預測得很準的,怎麼這幾次就……」
「呸呸,可不要亂說。」
……
雖然傻蛋爺爺不讓報公安,但紀君驍仍放不下。
林染染:「這事交給我,你做你的大事去。」
「可是媳婦,你太累了。」
「說說你的疑點,我來查。」
「我想了想,狗蛋若是死了,對別人沒有好處,那便是對別人有壞處。」
林染染:「你是指我?」
「媳婦真聰明。」
林染染眯了眯眼,「你的意思是,夏知鳶謀害的傻蛋?」
「百分之百,就是苦於找不到證據。」
林染染咬牙:「我早就想到了,最近夏知鳶貌似過得很風光。」
「這個夏同志心思歹毒,這樣的人,註定是社會的毒瘤,留不得。」
「可又不能直接打死,老公,你放心去做你的事,我自有辦法對付她,等我搜集她的罪證,她就死定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