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紀大哥根本就不愛你
「大哥——」顧雅婧的聲音細若蚊吟,試圖推開他,可裴嶼濤非但沒有鬆手,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。
「雅雅,你跟他結婚這麼久,一直獨守空房,他卻天天想著林染染,現在甚至還出軌別的女人,你難道還要對他這般死心塌地嗎?」裴嶼濤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,在她耳邊輕輕響起。
他嘴裡的熱氣呼進她的耳朵裡,顧雅婧的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紅暈,心跳得更快了。
「大哥,你先放開我。」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。
「不放。」裴嶼濤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偏執,「雅雅,我喜歡你,從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了。」
顧雅婧猛地瞪大瞳孔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大哥在說什麼?
她可是他的弟媳啊!
「雅雅,我弟不懂得珍惜你,我珍惜你。」裴嶼濤的聲音裡充滿了誘惑。
「大哥,你——」顧雅婧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裴嶼濤猛地堵住了嘴唇。
從小到大,家裡所有的好東西全都是弟弟的,就因為父母覺得他不夠聰明。
他嫉妒得發狂!
現在就連娶個媳婦,弟弟都能娶到有權有勢、相貌出眾的顧雅婧。
這一次,他一定要把弟弟的媳婦搶過來!
「你瘋了!」顧雅婧反應過來後又氣又急,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。
裴嶼濤吃痛,卻沒有鬆開她,隻是趴在她身上拚命地喘氣。
顧雅婧使出渾身力氣,卻怎麼也推不開身上的男人,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太大,她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,隻能無助地掙紮。
更讓她絕望的是,她清晰地察覺到了裴嶼濤身上的變化。
她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書房,老公就在裡面,可他此刻手裡拿著的,卻是林染染的照片,看得入神。
裴嶼濤咬著她的耳朵,聲音帶著一絲嘲諷:「你心心念念著他,可他未必會想著你。雅雅,讓我好好疼你,不好嗎?」
顧雅婧隻覺得心如死灰。
裴嶼濤一把將她抱了起來,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。
當房門「咔噠」一聲落鎖時,顧雅婧才猛地反應過來,拚命掙紮:「不,大哥,我們不能這樣,絕對不能!」
裴嶼濤將她死死地壓在門後,瘋狂地吻著她,聲音沙啞:「不能哪樣?像現在這樣,坦誠相對嗎?」
「不,不要……」顧雅婧的聲音裡帶著哭腔。
裴嶼濤卻根本不顧她的掙紮,粗暴地扯開她的衣服。
眼前的景象,跟他無數次幻想的一樣,她的身子美麗得讓他徹底淪陷。
顧雅婧的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,心裡充滿了絕望。
老公就在對面的書房裡,她卻要跟他的大哥在這裡做這種苟且之事,中間僅僅隔著兩扇門……
「別想著他了,雅雅。」裴嶼濤的聲音帶著一絲癡迷,「我知道,我不能給你一個體面的婚姻,我不介意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。」
「雅雅,我愛你。」
顧婧雅哭得更兇了。
「裴嶼安——」
最後,顧婧雅喊的是裴嶼安的名字。
裴嶼濤生氣了,動作更兇了。
……
這一天,紀君驍反反覆復地發著高燒,渾身滾燙得像塊燒紅的烙鐵。
他醒來的時候死死抱著林染染不肯撒手,滾燙的淚水混著冷汗浸濕了她的肩頭,嘴裡翻來覆去都是含混不清的道歉,那聲音嘶啞又絕望,聽得人心頭髮緊。
就連他睡著的時候,眉頭也蹙得緊緊的,手臂依舊像鐵箍似的圈著林染染。
可把林染染折騰慘了。
「婆婆說他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,哪成想發一次燒竟兇得差點要了他的命。」
林染染伸出手,輕輕摸著紀君驍燒得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,指腹下的皮膚滾燙,她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,疼得厲害。
這才不過一夜一天的光景,他臉頰的線條都垮下去了,分明是瘦了一大圈,連下頜骨都清晰得硌手。
若不是她從空間裡取出溪水,一點點撬開他的牙關喂進去,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撐過這一劫呢。
林染染眼皮越來越沉,最後實在撐不住,就那麼抱著他沉沉睡了過去。
她實在是太累了,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。
紀君驍是在媳婦溫軟的懷裡醒來的。
鼻尖縈繞著媳婦身上淡淡草木清香的氣息,溫暖又安穩。
媳婦怎麼會在這裡?
不,好像……媳婦一直都在。
是他燒得太厲害,幻覺還沒散嗎?
隻是這幻覺似乎比往常長得多,清晰得不像話。
紀君驍心裡犯嘀咕,暗中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清晰的痛感順著神經傳來。
痛。
不是幻覺,是真的。
紀君驍瞬間被巨大的狂喜填滿。
他小心翼翼地、一點一點地從她懷裡鑽出來,生怕動作大了驚擾到她,然後輕輕扯過一旁的薄被,小心翼翼地給她蓋好,連被角都仔細掖了掖。
她就這麼靠著床頭,懷裡還保持著環抱著他的姿勢,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了,想必渾身都僵了。
紀君驍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心疼得像是被針紮一樣。
可他又不敢貿然動她,怕稍一改變她的睡姿,就把累壞了的她吵醒。
紀君驍緩緩湊近,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和微蹙的眉頭,眼眶一熱,滾燙的淚珠差點掉下來。
他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,聲音沙啞:「媳婦,對不起。」
林染染是被渾身骨頭縫裡鑽出來的酸痛給鬧醒的。
她動了動僵硬的脖頸,暗自腹誹:照顧病人還真是樁磨人的差事。
身懷裡空蕩蕩的,顯然她家老公早就醒了。
也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不過能跑,證明人好了。
林染染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,強撐著起身去洗了把臉,冰涼的水激得她清醒了幾分,可她走遍了衛生院愣是沒瞧見紀君驍的人影。
這人,跑哪兒去了?
該不會是怕她生氣,醒了就偷偷溜了吧?
林染染沒找著自家老公,反倒撞見了夏知鳶。
她眼皮都沒擡一下,打算直接把人當空氣繞過去,可夏知鳶像是故意找茬似的,幾步上前就把她的路給堵死了。
「好狗不擋道,滾。」
林染染最近本就因為紀君驍生病的事憋著一肚子火,脾氣暴躁得很,夏知鳶要是不想自討苦吃,就該識趣地滾遠點。
夏知鳶卻像是沒聽出她話裡的火藥味,揚著下巴挑釁:「林染染,你男人生病都瞞著你,你得意什麼?」
喲,這小樣的,是專程來找抽的吧?
林染染嗤笑一聲:「我男人心疼我,捨不得讓我擔心,不行?」
「少自欺欺人了,」夏知鳶往前湊了湊,壓低聲音卻又故意讓她聽清楚,「他不告訴你卻告訴我,你也不想想這是為什麼。」
林染染挑眉,聲音陡然拔高:「呀,居然有這事?需不需要我現在就去借個喇叭,幫你在整個公社好好宣傳宣傳?」
見過臉皮厚的,還真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!
夏知鳶被她的話噎了一下,隨即又梗著脖子道:「你嫉妒死了吧,別裝了。」
林染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,捂著嘴笑:「哎喲,我可真嫉妒死了,這光天化日之下,居然有人眼巴巴地湊上來勾引我男人呢。」
她的聲音半點沒壓,院子裡幾個端著葯盤經過的護士都好奇地看了過來。
夏知鳶氣得臉都紅了,壓低聲音怒斥:「你還要點臉嗎?你也不怕壞了紀大哥的名聲。」
「要壞也是壞你的名聲,我怕啥?」林染染寸步不讓,眼神裡淬著冰。
「林染染,實話跟你說了吧,」夏知鳶意洋洋道,「紀大哥已經記起前世之事,所以他才想要逃離你,沒想到你居然死皮賴臉追到這裡來。」
林染染掏了掏耳朵,一臉茫然:「你說啥?我沒聽清楚。」
夏知鳶以為她是被嚇傻了,得意地又把話重複了一遍。
林染染眨眨眼:「還是沒聽清。」
夏知鳶耐著性子再重複一遍。
林染染乾脆側過身,對著牆壁掏耳朵,慢悠悠道:「再說一遍,剛才好像被耳屎堵住了。」
這般來回折騰了夏知鳶四五次之後,夏知鳶終於反應過來,氣得渾身發抖:「林染染,你耍我?」
「我也沒想到你這麼乖呀。」林染染攤攤手,笑得一臉無辜。
「哼,你是不敢相信現實吧,」夏知鳶被激怒了,口不擇言地喊道,「告訴你,紀大哥已經記起前世之事,他根本就不愛你,他最終會和我在一起!他還跟我說了,你生的那幾個孩子是野種,他這就準備去做親子鑒定!」
「啪——」
林染染再也忍不住,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,清脆的巴掌聲在院子裡格外響亮。
夏知鳶被打懵了,她怎麼也沒想到林染染敢在公共場合動手。
愣了片刻後,她眼珠一轉,直接捂著臉頰癱倒在地,扯開嗓子嚎啕大哭:「大家快來看呀!林染染打人了!她欺負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!」
在她看來,這次林染染絕對百口莫辯,名聲肯定要徹底毀了。
夏知鳶心裡正得意著呢,周圍果然很快圍攏了不少人。
「這位同志長得這麼漂亮,沒想到心腸這麼歹毒。」
「就是啊,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個孕婦,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呀。」
有人趕緊將夏知鳶扶了起來,一臉同情地問:「同志,你沒事吧?要不要去看看醫生?」
夏知鳶眼中含淚,委屈巴巴地搖頭:「我沒事,就是……就是心裡難受。」
「你看看你這臉上的巴掌印,紅得都快滴皿了!」扶她的人看著都覺得疼,轉頭對著林染染怒目而視,「這位同志,你必須給她道歉,否則我們就報公安處理!」
「就是,連孕婦都打,心思怎麼這般歹毒?」
「道歉!必須道歉!」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怒斥林染染。
林染染眉頭緊鎖,她知道自己衝動了,可夏知鳶拿孩子來這般污衊,她實在忍無可忍。
夏知鳶看著林染染被眾人指責,臉上得意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。
林染染深吸一口氣,忽然開口:「她叫我打的,不信,你們問她。」
人群瞬間安靜了一秒,隨即爆發出更大的議論聲。
「這借口找得未免也太爛了吧?誰會傻到讓別人打自己啊。」
「就是,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呢。」
林染染:「她說我不打她,她就一頭撞在牆上,把孩子流掉賴到我頭上陷害我。同志們,我都是被逼的啊,可即便這樣,我也沒真下手,是她自己抽自己耳光的。」
夏知鳶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林染染罵道:「林染染,你怎麼能這般顛倒是非!」
「就是,像你這麼惡毒的人,我還是頭一次見到。」
「誰沒事會平白無故陷害你啊,肯定是你打的。」
「那是因為這位同志試圖勾引她男人。」
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外傳來,紀君驍端著兩個飯盒快步走了進來。
他剛才是怕媳婦餓壞了,特意去食堂打早飯,沒想到剛回來就撞見這一幕,自然是要護著自家媳婦的。
他撥開人群走到林染染身邊,將她往自己身旁拉了拉。
林染染沒想到老公回來了。
一回來就這樣陷害夏知鳶。
也不算是陷害吧。
就是不知道夏知鳶丟臉丟到公社來,以後會不會學乖。
「這位同志,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……」有人還想幫腔。
紀君驍卻沒理他,繼續道:「大家有所不知,我們都是一個村的,這位夏同志惦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之前就在村裡鬧過好幾次。」
「啥?大著肚子還惦記別人的男人?」
「這要是在我們村,早就被拉去批鬥了!」
「嘖嘖,看著長得挺漂亮的,沒想到心思這麼不正經。」
夏知鳶被眾人指指點點,她氣得面紅耳赤。
「紀大哥,你怎麼能這般誣衊我?」
在她看來,紀大哥明明已經記起前世了,怎麼還護著林染染?難道他就那麼愛林染染嗎?
不,這不可能!
紀君驍將林染染拉得更近了些,沉聲問:「那你倒是說說,我媳婦好端端的為何要打你?」
「那是因為她嫉妒我!」夏知鳶嘴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