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

第766章 巧合

  

  第766章巧合

  三個時辰到,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巡邏的侍衛又換一崗。

  誦經一夜,僧人們也累得夠嗆,與小裴大人打過招呼後,排著隊浩浩蕩蕩離去。

  裴笑走到廢墟旁,用腳碰碰謝知非的。

  「生生守一夜,咱們也該回去了,天皇老子怪罪下來,咱們都有話說。」

  謝知非一夜沒閉眼,眼睛都熬紅了,「懷仁出來了沒有?」

  裴笑捂嘴打了個哈欠,「他要出來,黃芪能不來報訊?」

  那就還在宮裡呆著;

  那就意味著,新帝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徹查鄭家的案子。

  謝知非長長籲出口氣。

  一夜枯坐,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兩個人在打架。

  一個是鄭淮左。

  一個是謝三爺。

  鄭淮左盼著鄭家的案子,有水落石出,告慰亡靈的一天。

  謝三爺則盼著這案子不要再翻出來了,翻出來就意味著晏三合的身份瞞不住。

  前太子的遺孤——他和唐見溪便是拼了身家性命,也護不住啊。

  這時,裴笑忽然結巴起來,「她,她,她們來了。」

  謝知非轉身一看,正是晏三合和李不言。

  晏三合獨自一人走過來,目光冷嗖嗖地看了裴笑一眼,「小裴爺,我有幾句話,要單獨對三爺說。」

  嫌我礙事了唄。

  裴笑擡腿就走。

  走幾步,發現前面的牆邊,倚著一個李不言,他趕緊腳步一拐,往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
  李不言又搖搖頭,嘴角無聲勾起。

  ……

  春日夜短,天際已有一抹亮光透出來。

  晏三合在謝知非面前的廢墟上坐下,低頭看了看他的神色。

  昨兒她說完話,這人連飯都沒有吃,便借口鄭家那頭得盯著,拉著小裴爺匆匆離開。

  離開的時候,他兩條劍眉擰得很緊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  「心魔牽扯到鄭家不好嗎,從前,你不還逼著我,非要查一查鄭家的案子?」

  謝知非臉上的驚愕一閃而過,看向晏三合的目光深沉起來。

  良久,他長眉微微挑一下。

  「心魔扯到鄭家不是不好,我是怕……」

  「怕什麼?」

  「怕……」

  謝知非咬咬牙,話說得模稜兩可,「……查到最後會有危險,也連累了你。」

  「我不怕連累。」

  晏三合看著他:「解心魔是我的使命。」

  謝知非手撐著膝蓋,盡量用很平靜的口氣。

  「沒有棺材裂開,沒有人倒黴,也沒有人來求你,這算什麼心魔?你要解哪門子心魔?」

  晏三合秀眉往下一壓,「所以,三爺是怕了?」

  「是!」

  怕得要死。

  「三爺的膽量,隻有這麼多?」

  「是,隻有這麼多。」

  「既然隻有這麼多……」

  晏三合冷笑一聲:「那昨兒個又何必假惺惺地跑去鄭家墳塋上墳?」

  他假惺惺?

  謝知非咬牙切齒:「晏三合!」

  「謝知非。」

  晏三合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「做人要言而有信,總有一天,你要到下面去見你的好朋友的。」

  我娘一輩子都在贖罪,她說盼養我的人長命百歲。

  既然圖不到長命百歲,那就圖一個水落石出,到時候,我也能昂首挺兇的去見見鄭老將軍,見見爹娘……

  還有淮左。

  晏三合轉身,大步離開。

  謝知非看著遠去的小小背影,不知道是該傷心的哭,還是該開心的笑。

  這時,驀的聽到遠處有人喊一聲:「三爺。」

  這一聲,謝知非變了臉色。

  是張奎!

  這麼早?

  張奎從馬背上跳下來,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衝到謝知非跟前。

  「三爺,老大讓你把裴太醫,請到軍營裡去一趟,要快。」

  謝知非猛的一怔:「誰不行了。」

  

  「馬,戰馬都萎了。」

  馬萎了,找裴叔做什麼?

  謝知非下意識朝牆邊的裴明亭看過去:「太醫隻能醫人,不會醫馬。」

  張奎撲通跪倒在地,「三爺,求求你了,死馬當活馬醫一回吧,否則我們步家軍就完了。」

  謝知非這時才反應過來,「你是說,所有的馬都萎了。」

  「所有,統統,一匹都不剩。」

  謝知非驚得目瞪口呆。

  ……

  裴太醫心說這輩子自己是做什麼孽,生了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。

  堂堂太醫給馬看病?

  虧這小畜生想得出!

  還有……

  這馬車駕得這麼快,是想把他早上沒來得及拉的一泡屎,都給顛出來嗎?

  孽子啊!

  一個時辰後。

  五臟六腑被顛得挪了位的裴太醫,被兩個小畜生一左一右攙扶著進了軍營。

  等得火急火燎的步六迎上來,二話不說往裴太醫面前一蹲。

  謝知非順勢把人往前一推。

  裴太醫還沒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,人已經在步六的背上。

  「我爹還是頭一回,被人背著去看病。」

  「少廢話,趕緊跟上。」

  一行人到了馬廄邊,趕鴨子上架的裴太醫根本無從下手,隻得先圍著馬廄轉一圈。

  「喝的水,有沒有問題啊?」

  「檢查過了,沒有。」

  「吃的草呢?」

  「也檢查過來,沒有。」

  吃的喝的沒問題……

  裴太醫沖步六搖搖頭,一臉老神在在道:

  「幾百匹馬同時生病,就等同於幾百個人同時生病,本太醫活了這麼些年,隻有一種情況會如此。」

  步六眼睛瞪大了:「什麼?」

  裴太醫:「瘟疫。」

  步六一聽瘟疫,反倒冷靜下來,如果真是瘟疫,那就扯不到步家軍身上。

  裴太醫:「什麼時候開始的?」

  步六:「今早寅時不到。」

  裴太醫:「之前,可有馬去世?」

  步六:「有一匹老馬。」

  裴太醫:「屍體呢?」

  步六:「被我埋了。」

  「那便是瘟疫了。」

  裴太醫擺擺手,「上報朝廷吧,畜生的瘟疫,太醫真的看不了。」

  「不太像。」

  一個聲音橫出來。

  所有人尋聲望去,隻見朱青蹲在一匹馬的邊上。

  「它沒有發熱,體溫是正常的;眼睛既沒有發紅,也沒有流淚;心跳正常,舌頭的顏色也正常。」

  他指了指馬的眼睛,「裴太醫你來看這馬的神情,再看它眼睛,好像挺傷心。」

  馬會傷心?

  傷哪門子心?

  你個毛還沒長齊的臭小子,懂個屁!

  裴太醫眼一翻,嘴一勾,故意冷笑道:「那就還有一種可能。」

  所有人目光又朝他看過去。

  「你們這軍營裡,應該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。」

  裴太醫沖朱青翻一記白眼,故意使壞道:「兒子啊,趕緊把你手下的和尚、道士請來,給這些馬做場法事!」

  他兒子:「……」

  步六心裡卻咯噔一下,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個畫面。

  他匆忙離開四條巷時,正好看到小裴爺領著一群和尚往鄭家誦經。

  去鄭家誦經,是鄭家的圍牆塌了。

  給馬做法事,是老將軍的馬死了。

  一前,一後都和鄭家扯上關係,僅僅中巧合嗎?

  「裴太醫,馬不僅會傷心,還會絕食殉主。」

  說完,步六目光看向謝知非。

  「三爺,之前去世的那匹老馬,是鄭玉老將軍生前的坐騎。」

  謝知非腦子裡「嗡」的一聲,什麼都聽不見了。

  (本章完)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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