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

第670章 仇父

  

  第670章仇父

  這一等,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。

  當所有人都哈欠連天的時候,晏三合帶著一身的寒氣,走進來。

  「我終於明白朱旋久,為什麼要替趙王做惡了。」

  「晏姑娘,你稍等。」

  朱遠墨目光一偏,「老總管,你先……」

  話說到一半,生生卡住。

  此刻的老總管臉色異常猙獰,聲音抖得像風箱:「晏姑娘,你剛剛說什麼,他,他,他幫著……」

  所有人都看著朱遠墨:怎麼,老總管還不知道真相嗎?

  朱遠墨搖搖頭,解釋道:「那天把你和老二、老三留在娘的墳前,本來是想和你們說的,結果我……「

  老總管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,隻想求一個答案:「大爺,他,他是幫著……」

  「是。」

  朱遠墨:「你先別激動,咱們聽晏姑娘把話說下去。」

  老總管端起茶盅,想喝一口熱茶緩一緩,奈何手抖得厲害。

  小裴爺忙上前接過茶盅,喂到他嘴邊。

  身後。

  李不言微涼的瞳孔裡,慢慢露出一點笑意。

  半盅熱茶喝完,朱井的臉色緩過來不少。

  晏三合這時才開口。

  「因為孝仁皇後的原因,朱六爻再三叮囑朱旋久,要助太子即位。這是老太爺的遺願。

  朱旋久不僅沒有言聽計從,還暗中出手禍害太子,這是一個什麼心態?」

  別問了。

  問了我們也答不上來。

  小裴爺催促:「什麼心態?快說!」

  「朱旋久應該有兩種心態。」

  晏三合:「第一種是同類的心態。」

  同類?

  謝知非忽然想到一種可能:「你的意思是說,他和趙王都是庶出?」

  「對!」

  晏三合一點頭:「嫡出、庶出,一字之差,差之千裡。」

  嫡出的佔一個嫡字,一生下來,所有落在他身上的東西,都是理所當然;

  但庶出不是,寵愛也好,家產也好,他們想要得到,靠的是一個:爭。

  朱旋久能得到朱家家主的位置,除了野心之外,用的都是下作、卑劣的手段。

  那麼當他發現庶出的趙王也有野心,也在暗戳戳用不入流的手段謀劃著某樁事情……

  他一下子就把趙王歸納為同類。

  同類惜同類。

  謝知非擰著眉,道:「朱旋久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。」

  晏三合迎著三爺的目光,「一個苦苦隱忍,心狠手辣,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自己。」

  小裴爺:「第二個心態呢?」

  「朱旋久第二個心態,也是他出手幫趙王最關鍵的一個心態。」

  晏三合從齒縫裡迸出兩個字:「仇父!」

  所有人心頭狠狠一震。

  朱旋久竟然仇恨自己的親爹?

  為什麼?

  「前面我們說過,朱旋久對付姨娘有一種極度依戀,他小時候沒有享受到付姨娘全身心的母愛,他認為付姨娘被五老爺,被其他人掠奪了。」

  晏三合:「那麼,對付姨娘掠奪最深的人,是誰?」

  李不言一拍大腿,「我知道了,是他父親。」

  「沒錯。」

  晏三合讚許地看了李不言一眼,「正是老太爺朱六爻。」

  當年,是朱六爻主動看上了付氏,納她為妾;

  朱六爻是一家之主,他要付姨娘往東,付姨娘不敢往西;

  付姨娘哪怕再不喜歡朱六爻,該陪笑,陪笑,該陪睡,陪睡,換自己的錦衣玉食和兒子朱旋久的好日子。

  

  「這樁事情本來是一個願買,一個願賣,但落在朱旋久的眼裡,朱六爻卻成了地地道道的掠奪者,是壞人。」

  晏三合:「朱六爻是善終的,他善終的原因不是因為朱旋久放了他一馬,而是在嫡、庶中遲遲猶豫不絕。

  朱六爻始終在觀察朱旋久,朱旋久為了順利上位,不得不夾著尾巴過日子,否則以他的心狠手辣,連嫡母都敢下手,朱六爻豈能躲過。」

  所有人聽得目瞪口呆,隻覺得腳底心一陣寒氣往上湧。

  素來沉得住氣的謝知非,也忍不住問一聲:「然後呢?」

  「然後我們看看朱旋久上位後,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?」

  晏三合:「修繕朱家的宅子。」

  這個舉動,既有他想掩蓋壞事,想困住髮妻毛氏的一層用意,還有一層藏得更深的用意,是在反抗他的父親朱六爻。

  晏三合目光一偏,看向朱遠墨。

  「你們朱家傳了很多代,規矩都是一代一代延續下去的,除了修繕宅子外,別的事情他無能為力,而且也不能做得太明顯。

  畢竟父慈子孝的表面功夫,他是做給所有人看的,唯有輔助太子這樁事……」

  「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。」朱遠墨緩緩接過話。

  「對的,除了不小心聽到一嘴的老總管,你們朱府沒有任何人,知道這樁事情的存在。」

  晏三合冷笑:「朱旋久從記事起,到坐上家主之位,足足隱忍了有近三十年,忍的越久越深,最後的反抗就會越強越猛。」

  你要讓太子順利登位,我偏不;

  你要報答孝仁皇後恩情,我偏不;

  你已經躺進棺材裡了,能奈我何?

  「這就是朱旋久違背父親的遺願,暗中出手幫助趙王的真正原因。」

  晏三合:「他想通過這件事,把父親朱六爻踩在腳底下,報生母付姨娘委身朱六爻的仇,報付姨娘這麼些年委曲求全的仇。」

  燭火跳動。

  書房裡除了低低的呼吸聲,再聽不到一絲聲音。

  一個人仇恨有多深,才能像朱旋久一樣,幹出畜生不如的事情?

  一個人的私慾有深,才能像沈巍那樣,把女兒最後一滴皿都喝乾抹凈。

  晏三合喝一口茶,嗓子沾了水汽,聲音清亮。

  「心魔解到這裡,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,圓圈已經完整的畫上,下面就是點香人。」

  一個浪剛落下去;

  另一個浪便迎頭而來。

  小裴爺有氣無力道:「晏三合,能讓人喘口氣嗎?」

  謝知非揉揉心口,「我這裡有些疼。」

  李不言:「我腦子不好,得消化消化。」

  「晏姑娘。」

  朱遠墨卻撐著桌角站起來。

  他對朱旋久已經心死得透透,仇父也好,仇誰也好,總有他該得的報應。

  「用三爺的排除法,我能不能先試著點一點香?」

  晏三合跟著站起來,「我也是這個意思。」

  排除掉不可能的,剩下的就是可能。

  「哎喲,哎喲!」

  小裴爺朝李不言哼哼道:「快扶我一把,我腿軟了。」

  李不言一臉嫌棄:「你腿軟,沖我哼哼什麼?」

  「哼哼萬一朱大哥一會點不著香……」

  小裴爺學著謝知非的樣兒,用力地揉著心口,哼哼的更厲害了,「我們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。」

  「廢話少說。」

  晏三合聲音陡然一冷:「準備點香,總是要面對的。」

  李不言看了看晏三合的臉色,走到裴笑身邊,呵聲一笑。

  「小裴爺,扶就不扶了,後背,你跳上來,我背你。」

  小裴爺:「……」

  (本章完)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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