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第二宮少主，竟然是被現任五步王弄死的？這樂子可大了。」

　　白羽的注意力，完全被這條消息吸引住了。

　　至於其他的反倒不重要了，比如王峰和他媽柳妃生了孩子。

　　這孩子又在外亂搞，留下了皿脈。

　　第三代直系皿脈死後，被自己好大兒刨了墳，換成了破境丹。

　　這些都是細枝末節。

　　「既然五步王派人弄死了王峰，那其他幾宮少主出事，是不是也和五步王有關。」

　　「不然好好的，王蝮怎麼就俘虜了？」

　　「後面那些營救的妖族，是來營救還是來滅口的？」

　　白羽饒有興緻地思考了半天。

　　要是五步王死硬不願合作，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消息。

　　這個秘密，他吃一輩子。

　　又過了十幾天，白羽帶領的商隊，終於將四宮之地都走了一個遍。

　　在林牧的煽風點火下，這些地方都是暗流湧動。

　　尤其是年輕一輩的蛇妖，本就對外面的世界無比嚮往，現在這種嚮往更加熾烈。

　　人心已經開始思變。

　　這時，白羽已經飄然回到了金妃宮。

　　剛到金妃寢宮，準備和她瓜分利潤。

　　金妃卻是雙目如電，盯著他問道：

　　「聽說，你給老三家的療傷正骨了？」

　　白羽愣了，解釋道：

　　「她非要，我能怎麼辦？」

　　金妃：

　　「她要你就給了？」

　　「本宮命令你，現在給本宮正股。」

　　說著，柔若無骨的嬌軀，將白羽撲倒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數日後。

　　啵~

　　白羽癱軟在床上，渾身發軟。

　　都說三十如狼，四十似虎，守寡幾萬年，吃人都不吐骨。

　　守寡十萬年的美婦發起瘋來，即便以白羽那渾厚的煉體修為，都有幾分招架不住。

　　白羽不由得有幾分失神。

　　在他印象中，出使他國，要麼是慷慨激昂舌辯群儒，要麼是作威作福橫行一方。

　　怎麼到了他這，就變了味？

　　理想很豐滿，現實很骨感。

　　就好像本來想上一本，結果上了一本道。

　　誰能想到，他堂堂使者，會受這種胯下之辱啊？

　　當然，該說不說，爽是真的爽。

　　年少不知阿姨好，錯把蘿莉當做寶。

　　守寡數萬年的蛇妖太妃，那真是石頭都能榨出油。

　　「一般~」

　　金妃起身理了理衣衫，坐到鏡前開始梳妝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與此同時，銀後宮中。

　　五步王正貼心地給銀後按摩捏肩。

　　「母後，最近族中風向有點不對勁，王黑上報，許多族人開始躁動，甚至——」

　　銀後緩緩睜開了眼：

　　「甚至什麼？」

　　「甚至有不少年輕族人，結成了團夥，有逃離乃至是反叛的苗頭。」

　　五步王面帶惱怒之色：

　　「我派王黑去查探，才發現是人族使者在煽風點火，這群傢夥簡直不知死活！」

　　銀後沉默半晌，才緩緩開口：

　　「無風不起浪，偏安本就不是長久之計。」

　　五步王憤憤道：

　　「年輕一輩，沒經歷過滅族之戰，不知外面兇險，都想著要去外界。」

　　「現在已經有壓不住的苗頭了。」

　　銀後則是忽然道：

　　「我兒，你說假如，老五家的突然宣布和人族合作，會是何等場景？」

　　五步王愣了愣神，最終才道：

　　「如果是之前，隻會被族中視為叛徒。」

　　「但是現在不好說了，隻怕許多年輕族人會支持她們。」

　　銀後點頭：

　　「既然這樣，那就不如把主動權握在手裡。」

　　「母後高見，孩兒明白！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數日後，白羽正在組建新一輪商隊，忽然就接到了五步王召見的消息。

　　林牧興沖沖而來：

　　「坤兄，還是你智謀超群啊，五步王終於坐不住了！」

　　「要不然，還不知道要等多久。」

　　白羽輕輕一笑：

　　「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，接下來，輪到林兄大展身手了。」

　　林牧意氣風發：

　　「坤兄你就瞧好吧，林某絕不是吃乾飯的。」

　　二人和關瑾瑜，都穿上正式朝服，一同前往第一宮。

　　一上殿，通完名姓，林牧就開始了表演。

　　他一臉嚴肅，中氣十足地說道：

　　「五步王，你可知滅族之禍就在眼前？」

　　說話間，一股奇特的氣場遍及四方，讓人不由自主生出恐慌之意。

　　縱橫術，危言聳聽！

　　五步王心中也莫名不安。

　　他眉頭一皺，冷哼道：

　　「仙使何出此言，莫非以為寡人是嚇大的？」

　　林牧大袖一揮，慷慨激昂：

　　「可笑可笑，五步族已是火池魚鱉，大難臨頭尚且不知！」

　　「餘有三問，請五步王答之。」

　　「第一問，這枯絕洞天靈氣貧瘠，能支持多少仙人修行，支持幾位金仙突破？」

　　五步王心中一沉。

　　林牧這第一問，就戳到了他的痛處。

　　不等他回答，林牧自顧自道：

　　「一個枯絕洞天，尚不及中千世界，再加上靈氣貧瘠，斷無法支持一個龐然大族。」

　　「以此觀之，時間越久，五步族隻會越發衰弱。」

　　他手舞足蹈，又開始喝問：

　　「第二問，仙朝攻破毒蛟部，這枯絕洞天又能藏多久？」

　　「第三問，我大鴻仙朝與毒蛟部相爭，神風妖國尚且無力阻止。」

　　「區區五步族，以何抵擋大鴻天威？」

　　他這三問環環相扣，一步一步揭示了五步族的死局。

　　被困在枯絕洞天之中慢慢衰落，最後被大鴻仙朝徹底抹殺！

　　最關鍵的是，他說的都是切實存在的。

　　不知不覺間，五步王的思維，就被林牧帶著走了。

　　就連白羽，也不知不覺間，發自內心地認為五步王族死定了。

　　他不由得暗暗感慨，縱橫家的舌辯神通，果然別具一格。

　　雖然打架不行，但忽悠人是真的牛批。

　　普天之下，也許隻有佛門的老禿驢，能和他們辯一辯。

　　這時，林牧又指明了一條出路。

　　利用五步王族殘存的威望，配合大鴻仙朝攻破毒蛟部。

　　對人族立下大功，對妖族有活命之恩。

　　如此，尚不失封王之位。

　　五步王其實也早認識到自家困境，心中便有幾分被說服。

　　他沉默良久，才道：

　　「封王，封的是哪個王？」

　　說話間，目光悠悠看向第五宮方向。

　　言下之意就是，我怎麼知道，人族會不會扶持老五王蝮成為五步王？

　　林牧大笑道：

　　「黑石山脈很大，容得下一王幾侯。」

　　最終，五步王點頭：

　　「善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