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雲陽已經不知道這兩姐妹在後面說什麼。

　　他沒有派麻雀來偷聽。

　　沒有必要。

　　他確實沒打算管這兩姐妹的事情。

　　人啊，首先還是要先自愛。

　　天助自助者。

　　自己都放棄了，還能指望別人來幫你嗎？

　　他又不是來做保姆的，五個姐姐雖然皿緣上是有關係的。

　　但感情不是皿緣就能說明一切的。

　　需要雙方相處，你來我往，才有感情。

　　就好像他過來粵省後，一直和顧寒平有來有往的，也和刑開有來有往。

　　他也就和這兩位產生了交情。

　　有事情，也可以請他們幫忙。

　　這就是交情。

　　至於寧安？

　　那邊的態度，顧雲陽就不會上門。

　　五個姐姐也沒有主動過，也就一個顧紅蘭幫忙攔著寧安，算是有點恩惠。

　　其他四個姐姐，都還沒有交集呢。

　　此時的他，已經來到了農機廠門口。

　　不過他等了好一會，都沒有等到張貼告示。

　　顧雲陽想了想，趕緊把幾隻麻雀和烏鴉放出來，一番耳提面命，讓烏鴉和麻雀飛到農機廠內部，還有後門那邊等著。

　　這邊，他之前來過一次，麻雀能飛，也能看到下面的布局，很快就分散到了農機廠的各處。

　　沒一會，他倒是聽了不少八卦。

　　「這年頭的人，除了八卦，就沒有其他的娛樂嗎？」

　　農機廠的工人也不是很忙，居然還有工夫在那邊閑聊。

　　這說起廠長家的八卦還說的那麼開心。

　　顧雲陽都覺得，他們這是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啊。

　　小組長的八卦都不能說，更不要說是廠長的了。

　　這時，一條消息，引起了顧雲陽的注意。

　　「誒，你聽說了嗎？咱們廠長之前去羊城那邊，可是爭取來一個大單子。」

　　大單子？

　　這讓顧雲陽有些好奇。

　　這白石公社的農機廠，不是據說就能生產點農具，連拖拉機配件都沒有辦法生產嗎？

　　這個年頭，拖拉機都是高科技。

　　白石公社的農機廠，連農業機械拖拉機的配件都生產不了。

　　還大單子？

　　總不可能是羊城那邊缺鋤頭吧？

　　顧雲陽藉助站在車間外的一隻麻雀的眼睛看了過去，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。

　　這倆男人還挺八卦。

　　不過，這樣的八卦，多說點。

　　他想到了自己基地空間之前剛開的那條街，有一家機床廠。

　　「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，或許我還能和農機廠合作一把？」

　　顧雲陽原本就是學機械的，精工實習的時候，也是做過各種零件的。

　　他自己學習能力還強。

　　如果真的有這樣的零件，或許他可以去農機廠幫忙加工。

　　「就算是農機廠的機械無法加工，我基地空間內的機床，也可以幫忙加工。那……」

　　顧雲陽心裡想著，這個事情很有操作的空間。

　　就是不知道這農機廠的廠長是個什麼樣的性格。

　　要是太保守了，對方不願意和自己合作，那這一切皆休。

　　「但也未必，從農機廠廠長願意走出去，多拿訂單回來看，這個廠長也是個有衝勁的。就是農機廠本來技術也不行，怎麼想到了要去羊城拿訂單的？」

　　他的疑惑，好像也是那個較年輕的工人的疑惑。

　　「老龔，你說咱們廠長怎麼想的？咱們農機廠平時生產個鋤頭就差不多了。還想要做那大單子，咱們做得出來麼？那精度也達不到啊。他不會以為，和鋤頭一樣，不需要精度吧？」

　　老公？

　　這兩人？

　　顧雲陽嚇了一跳，看樣子，也沒有那膩歪的表現啊。

　　不過他說的倒是也挺對，自己也有一樣的疑惑。

　　就這農機廠，生產鋤頭的那個技術，去生產精度要求更高的工業單子？

　　拖拉機的配件都生產不了吧？

　　對面的「老公」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那年輕工人說道：「都說了，我姓龔，你叫我龔老哥，或者龔老都可以。但不要叫我老龔。不知道的，還以為咱們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呢。」

　　原來如此，是姓龔啊。

　　這個姓，還真不太適合加個老字。

　　就好像姓付的，你喊他的職稱，就容易被人誤會一個樣。

　　「哎呀，就別計較那麼多了。這農機廠，誰還不知道你姓龔？」年輕工人不在意的擺手，或許是怕老龔啰嗦，又趕緊問道：「對了，你倒是說說看。

　　咱們廠長哪裡來的自信，要做那大單子的。

　　對了，大單子是什麼單子？我怎麼沒聽說過？」

　　龔姓青年無語的說道：「都說了，算了，和你說多少次都沒用。」

　　頓了頓，老龔原本不想搭理對方的。

　　但在這車間裡也是無聊，對方又一直在那邊糾纏著，他有些不耐煩，一直閉著嘴巴也無聊。

　　還是透露了一句。

　　「聽說是造船廠那邊的單子，不是很核心的部件，就是好一些邊角的部件。據說是咱們廠長找了關係，你也知道，咱們廠長的一位堂伯父，可是當年的老兵退役回來的，那戰友的關係可是很多的。」

　　戰友？

　　那倒也是。

　　如果是老兵退役回來，戰場上的關係可是很鐵的。

　　人家說，人生四大鐵。

　　同過窗，摸過槍，分過贓，捅過道。

　　戰場上結下的友誼，又是最鐵的。

　　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倒也說得過去。

　　「你還沒說呢，咱們廠長哪裡來的自信，還敢去做造船廠的單子。羊城那造船廠，也真敢想，居然敢把單子給咱們廠。」

　　老龔嘿嘿笑道：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？咱們廠長據說要請一個高中畢業生過來。據說他家裡有一個中專生，就是做這個的，教過他。為了這個，咱們廠長特別拿了兩個名額出來招工。嗯，說起來，今天就是招工的日子啊。可惜啊，我家幾個孩子年齡還不到啊。」

　　對面的青年恍然大悟，原來是這樣。

　　又露出一副無語的表情說道：「老龔，得了啊。你家那都沒上到初中，就算是想要來，也沒那個高中文憑。」

　　兩人笑罵了幾句，又說起了別的八卦。

　　其他的，顧雲陽就不太願意聽了。

　　都是東家長西家短的，沒有什麼意思。

　　就隨便聽一嘴，打發一下時間即可。

　　這邊，顧雲陽的疑惑也算是解決了。

　　「原來如此，不過一個高中畢業生，家裡有個做機械的中專生，教過的，就有自信可以用農機廠的機械，完成造船廠的零件製造？他哪裡來的自信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