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了，時間也差不多了。你們誰先來？」

　　半小時後，樊志堅站出來看著五個考核者。

　　樊暮冬是他的女兒，他自然不會喊對方第一個。

　　樊暮冬也不會。

　　簡星雯朝後面退了退，退到了樊暮冬的背後。

　　「隻要大家都不會，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？」

　　這是簡星雯的想法。

　　可張三才就不一樣了，張元希不是說要去和樊志堅談一談嗎？

　　他之前和我說了什麼？

　　張三才一點都不記得了。

　　總感覺腦海裡一片漿糊。

　　至於顧雲陽，既然打算好了，要把機會直接送給傅恆。

　　那此刻，他就不會出頭。

　　傅恆在一群人驚訝的眼神中走了出來：「我先來吧。」

　　他很想「平平淡淡」的，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輕鬆。

　　隻是很可惜，他有些顫抖的手腳，讓所有人都看到了。

　　樊志堅還有些好奇，劇本有些不一樣啊。

　　他原本以為，這就是走個過場而已。

　　他聯繫的人，已經抓到了張元希和農機廠內的那位。

　　他轉頭看了一眼那邊有些焦躁不安的張三才。

　　這一切，張三才隻是其中的一個小嘍啰。

　　樊志堅甚至都不用去看他，就知道張三才什麼也沒學會。

　　那張元希也不是真心想要教這位堂弟什麼，他不過是一個引子，一個借口罷了。

　　但其實，張元希來白石公社不是沖著他來的。

　　外面傳來了一點嘈雜的聲音。

　　很小，但樊志堅卻注意到了。

　　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他，立刻點頭：「好，傅恆，你第一個來。」

　　雖然不知道傅恆哪裡來的自信，但現在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。

　　那兩人如果可以，就安靜的帶走。

　　不要引起意外。

　　傅恆低下頭，閉上眼睛，對自己說了好幾聲：「傅恆，別害怕。你可以的！」

　　他心裡想著，這可是靠著自己考上的工作。

　　回頭，大嫂還有什麼可說的？

　　他已經下意識的將顧雲陽在這其中的作用，還有他寫的借條暫時忘記了。

　　睜開眼，他已經自信滿滿的上前，尋找材料，然後按照顧雲陽的教導，開始檢查機器。

　　雖然有些磕磕碰碰的，但出奇的，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。

　　「這？」

　　樊志堅都有些好奇了，看起來，這孩子倒像是有那麼一點味道了。

　　學徒？

　　當年的他也是做過學徒的，跟著師父的教導，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去做。

　　雖然生疏，但毫無意外，這是真正的會啊。

　　這機器？

　　傅恆皺了皺眉，下意識的去看顧雲陽，但腦袋轉到一半，他又想起來。

　　之前顧雲陽已經跟他說過，農機廠的這些機器都很久沒有好好地保養了。

　　這些難題確實是有的。

　　但他需要克服。

　　在他做錯的時候，顧雲陽適時的咳嗽了一聲。

　　傅恆愣了那麼一會，然後就想起來了，自己還差了一個步驟沒有做。

　　全過程，雖然磕磕碰碰，但傅恆還是做了下來。

　　甚至，在整個生產的過程中，都是顧雲陽不時的咳嗽來提醒他。

　　這些，一開始，樊志堅或許沒有發現。

　　但誰讓一個小夥子，看起來身體雖然瘦弱，但還是很健康的。

　　卻時不時的咳嗽。

　　別說樊志堅了，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注意到了。

　　可沒辦法啊，顧雲陽沒有開口，總不能不讓人咳嗽吧？

　　簡星雯倒是提出了異議，但樊志堅沒有接受。

　　傅恆的背景他是知道的。

　　傅主任的兒子，他為何要去得罪？

　　而且，他也看出來了。

　　傅恆雖然磕磕碰碰的，但看起來是真的學會了一些。

　　之前應該在別的機械廠待過，再加上顧雲陽的一些指點，居然還真的把整個生產過程給進行了下來。

　　「廠長，我完成了。」

　　歷時一個小時，傅恆終於是把這個零件給生產出來了。

　　他關上機器，下來後，就感覺自己背後全部都濕了。

　　還好，他之前被他爸爸安排去市區的機械廠當過一段時間學徒。

　　沒有工資，沒有名額，純粹就是花錢去那邊先學一段時間。

　　為的就是今天。

　　可惜，他學的還不是很好。

　　剛才還是顧雲陽的突擊教導，針對性的寫了畫了過程，他死記硬背的記下來了。

　　但下一次，自己還行不行，還是兩說。

　　至於精度方面？

　　對了，精度怎麼樣？

　　傅恆並不知道，樊志堅也隻是接了過去，然後招了招手，讓資料室的幹事帶走：「你讓人去測一下精度。」

　　雖然覺得全程隻是顧雲陽咳嗽著控制進度，應該不可能達標。

　　但做事做全套，樊志堅還是讓人去測試了一番。

　　如果可以呢？

　　「接下來，誰要來？」樊志堅繼續看向了眾人。

　　「我來。」

　　張三才心裡很亂，堂哥張元希明明說好了，會和樊志堅這位廠長說好的。

　　或許是等他們都考核完了，到時候堂哥再悄悄地過來幫忙再做一個樣品？

　　然後，就用這個樣品過關？

　　張三才心裡想著，應該就是這樣了。

　　所以，他還必須要做一個樣品出來。

　　行不行的，能不能過關還是兩說。

　　得先做一個出來。

　　否則後面堂哥再做一個，也無法替換。

　　畢竟還有四個人在這邊看著呢。

　　其他兩人倒是沒什麼，就是這個簡星雯，一個攪屎棍。

　　張三才覺得，自己必須要站出來。

　　而且剛才傅恆不知道為何就生產出來一個產品，他在旁邊看著，也記住了一些。

　　這個時候趁熱打鐵，沒準就成功了。

　　「也可以。」

　　樊志堅無所謂行不行的。

　　反正張元希已經被抓了，張三才這邊，走個過場，就結束了。

　　反倒是那個傅恆，如果……

　　張三才自信滿滿的走過去，他甚至在想，堂哥是不是到時候直接給他生產一個好的產品出來，樊志堅也已經知道了，所以要走一個過場？

　　隻是他不知道，過場是過場，但結果，兩人的預期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
　　顧雲陽在一旁，已經看到了張元希和那位不知道什麼職位的中年人被抓的過程。

　　全程，沒有被人發現。

　　雖然也鬧出了一點動靜，但因為這邊比較偏僻的緣故，並未引起轟動。

　　「那兩人的身份有問題嗎？這是偷了什麼資料？」

　　顧雲陽不知道，暫時也不想引起注意。

　　「不過那藏東西的地方？嗯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