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牛，若隻是隨便養養，那自然是隻要吃草就可以了。

　　但想要養好了，隻給草吃，那顯然是無法將牛養好的。

　　老鄭頭也就是吃驚了一瞬間，然後就瞭然了。

　　他去搬了一背簍草料過來，然後是一些稭稈，這本來是冬日裡，草料不多的時候，給牛準備的食物。

　　另外還有一些米糠。

　　「這裡暫時隻有這些了，其餘的，都需要後面去置辦。」

　　反正他也不懂，就隻能先看著顧雲陽養吧。

　　反正都是一些牛本來就能吃的東西，也吃不壞。

　　這就和人既吃肉也吃菜的道理是一樣的。

　　嗯，話糙理不糙。

　　顧雲陽也沒有嫌棄，不過他偷偷地弄了點水果在裡面，用這三種料給拌了一份飼料出來。

　　然後分了一點點給小牛犢。

　　此時小牛犢要吃的更多的還是牛奶，大部分都是給母牛準備的。

　　老鄭頭看著母牛吃的津津有味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總覺得今天的母牛，似乎比昨天要精神很多。

　　這就是養牛專家的厲害嗎？

　　顧·專家·雲陽轉頭對老鄭頭道：「早上就差不多了，我回去喝了粥，然後去找大隊長要剩下的材料，然後再過來。你有時間，讓娃子們多打點草料過來。」

　　「行，你去吧。」老鄭頭擺擺手，看到顧雲陽往外面走，又喊住顧雲陽：「你們剛來，應該是沒有種菜。要吃菜的話，就去牛棚旁邊的地裡摘點，那都是我的自留地。」

　　顧雲陽也不拒絕：「那行，那我就去摘點。」

　　回頭，自己弄了肉菜，端了過來給老鄭頭加個餐就是。

　　這點人情往來，很簡單的。

　　出來後，顧雲陽就發現，旁邊的自留地還挺大的。

　　按道理來說，自留地是按照可耕地面積的5%來留的。

　　不過因為地域差異，還有家庭差異，每個地方可留的自留地面積也不一樣。

　　顧雲陽想著，自己到時候去建個房子，也要留出一點自留地出來。

　　要不然，這沒有地，天天不缺吃的菜，那就奇怪了。

　　「這裡最少有三分地了，而且老鄭頭顯然很會種，菜的長勢都挺好的。」

　　捲心菜、萵筍、雞毛菜、黃瓜，都已經有成熟的了。

　　旁邊還有空心菜，番茄、土豆、刀豆、茄子和南瓜、冬瓜等。

　　可以說，老鄭頭種的菜的種類還挺多。

　　顧雲陽掐了一把雞毛菜，這東西粵省叫雞毛菜，實際上就是小白菜，在很嫩的時候，就掐了，拔出來吃，粵省稱呼為雞毛菜。

　　這個時候很嫩，顧雲陽想著回頭掐一把放到粥裡，味道會很好。

　　另外摘了兩根黃瓜，一顆捲心菜，以及一根萵筍。

　　差不多今天的菜就都齊了。

　　老鄭頭出來，看到顧雲陽摘的菜，也不覺得摘的多。

　　他本身也吃不了那麼多，很多時候，都把菜拿去換點別的東西。

　　比如糧食，或者是菜老了，就給牛吃了。

　　他和牛的關係很親近，就和家人一樣，給牛吃，他捨得。

　　「老鄭頭，我看你沒做早飯。

　　我正好煮了粥，回頭我給你裝一盒過來，你就別做了啊。」

　　顧雲陽回去的時候，喊了一句。

　　老鄭頭就點頭答應了。

　　自己給了菜，吃點紅薯粥，沒毛病。

　　他還以為顧雲陽他們已經領了零食，大隊裡的細糧本來也不多，知青下鄉，想要細糧，恐怕也領不到多少。

　　大多，肯定都是紅薯和南瓜。

　　對的，南瓜在這裡不是菜，而是要當粗糧來用。

　　混點粗糧，就蒸了南瓜飯，偶爾吃，會覺得味道很好。

　　但他們這裡幾乎是天天吃，再好吃，都要吃膩了。

　　顧雲陽也沒解釋，回去的路上，正好遇到了顧寒平。

　　顧雲陽喊住了對方：「大隊長。」

　　顧寒平停下來，看著顧雲陽，其實很想說，要不然，喊一聲大伯？

　　但想到寧安，想到顧雲陽的態度，他覺得這個事情，路漫漫其修遠兮。

　　想要達成目的，太難了。

　　「什麼事情？顧知青？」

　　顧雲陽把自己和老鄭頭之前商量的事情說了出來，顧寒平猶豫了一下：「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們看到效果？」

　　沒有效果的話，不可能讓顧雲陽瞎折騰的。

　　顧寒平願意，但也不能說服其他幾個村長，現在的小組長。

　　另外還有會計。

　　還有民兵隊長和婦女主任，前者是管治安的，但也有話語權。

　　後者的話語權相對較少，基本就是管理婦女。

　　但在大隊，也基本就是擺設了。

　　要等到計劃生育開始的時候，婦女主任在大隊裡就比較有存在感了。

　　一般在大隊，目前，不涉及到婦女問題，婦女主任也一般不會發表意見。

　　顧雲陽早就考慮好了：「其實這幾天，你們要用牛耕地。讓我來飼養，把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。我就能讓你們看到，比你們往年用了牛之後的那種虛弱不堪不一樣的狀態。

　　要看到牛的不同，得半個月以後，才有一點進展。

　　三個月後，這些牛就能比之前要強壯不少，那時候肉眼就能看到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顧寒平一愣，不是顧雲陽說的效果不夠明顯，而是太明顯了。

　　所以他有些遲疑：「你確定？」

　　「我可以打包票的。」

　　有木系異能和禦獸異能在，顧雲陽自然可以打包票了。

　　換個人來，都不會有這個效果。

　　但顧雲陽就可以保證。

　　顧寒平來回走了幾步，最後答應了下來：「那行，我先和會計商量一下，先把東西給你。對了，昨天發生了那個鬧劇，糧食還沒發給你呢。你們什麼時候有空，去大隊把糧食拿回去。」

　　顧雲陽點頭：「那我吃完飯，就一起去領了吧。還有牛棚的東西，嗯，牛棚的東西我把糧食領回去了，再來領。」

　　顧雲陽想到，都是可以當糧食的東西，要是一起領，別人還以為自己貪墨了。

　　他又不缺這點糧食，何必讓人說三道四？

　　顧寒平顯然沒想到顧雲陽想事情能這麼謹慎，也是很欣慰。

　　然後又是對顧家的惱火，和對侄子的心疼。

　　這是從小遭受了多少壓迫，多少虐待，才會養成這麼嚴謹，這麼厲害的為人處世？

　　「不過，你這些菜？」

　　「哦，是老鄭頭的。他說我沒有種菜，就讓我先去他地裡摘。」顧雲陽提了提手中的菜，笑問：「不過，大隊長，我們能開自留地嗎？」

　　顧寒平再次遲疑了一下，然後又答應下來：「可以是可以，不過……就和村民一樣吧。咱們大隊的田比較少，所以給每家多開了一點自留地。一般每個人是兩分地。你們可以種點蔬菜，也種點糧食，比如玉米或者南瓜和紅薯之類的，要不然，每年發下來的那點糧食不夠吃。」

　　顧雲陽點頭，至於種不種的，自己說了算。

　　「對了，大隊長，我還想問問。我能在村裡要一塊宅基地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