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雲陽並不擔心對方不來。

　　這個時候才五月份，蘋果可是秋冬季的水果。

　　此時的蘋果，最早都要到九月底才會有。

　　這是北方，倒是不缺這個。

　　但五月份的蘋果，而且又大又紅，這黑市背後的人豈會不動心？

　　他們也是要走關係的。

　　果然沒多久，這守門的男人就請了顧雲陽進去，到了一旁的一個院子裡。

　　這地方四通八達，想來就是為了防止被抓吧。

　　一個屋子裡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邊，饒有趣味的看著顧雲陽。

　　他在打量顧雲陽，顧雲陽也一點都不害怕的看著對方，落落大方，甚至還有點居高臨下。

　　這是氣勢的對撞。

　　這男人長得倒是不算彪悍，看起來還有點書卷氣。

　　但其眼底深處帶著的那點子蔑視，顧雲陽還是注意到了。

　　此人，估計也不簡單。

　　也是，能在帝都開黑市的，哪裡有簡單的？

　　這蘋果拿過去，大概也是為了背後的人。

　　「你手上有蘋果？」男人問道。

　　顧雲陽也是點頭：「當然，今天來這裡，就是給你們一個樣品。」

　　他的意思就是，我這裡還有很多，如果要交易，後面還有大量。

　　當然，他肯定隻來這一趟，後面是不會來的。

　　他今天來這裡，也隻是為了賣房契的。

　　這蘋果就是投石問路的。

　　這是他昨天催熟的，本來打算留著自己吃。

　　這不是今天拿了房契，打算儘快賣掉麼？

　　等六年後，這房子可留不住。

　　沒人住的房子，都會被街道辦安排別人住進來。

　　就算是以後能拿回來，也要面對住在裡面的一些釘子戶。

　　所以顧雲陽雖然打算將來多買幾套帝都的四合院。

　　但還是等79年之後再說吧。

　　果然，顧雲陽這麼說，男人眼前一亮，讓顧雲陽把蘋果拿過去看看。

　　掀開被子，蘋果的果香就飄散出來。

　　而且顧雲陽拿出來的是改良的紅富士，又大又紅，而且一分酸九分甜。

　　顧雲陽直接拿了一個出來，一伸手，就把蘋果掰成了兩半。

　　這份巧勁，就把男人給震懾住了。

　　這力氣可不小啊。

　　顧雲陽展現這一手，為的也是這個。

　　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，男人眼睛縮了縮，看顧雲陽把蘋果遞到面前來，他拿了起來，伸手拿出一塊手帕來，擦了擦，才吃了起來。

　　這一吃，男人眼睛裡頓時一亮：「好吃。」

　　可不是好吃麼？

　　此時的蘋果，可不算太大，而且也沒有這個紅。

　　味道也比這個要酸很多。

　　顧雲陽拿出來的，甜味大，水分多。

　　還是顧雲陽用木系異能催熟的，自然好吃。

　　「怎麼樣，多少錢收？」

　　顧雲陽問道。

　　他問的很淡，那個意思，對面的男人明白。

　　要是不給個好價錢，恐怕就這一次生意了。

　　「一塊二？」男人試探著問道。

　　顧雲陽二話不說，直接撈了簍子就打算離開了。

　　急的男人立刻挽留：「再談談啊，不滿意，咱們再加一點啊。」

　　顧雲陽本來也沒打算走，剛才隻是做做樣子，此時被攔著，他才裝作不願意的回頭，看著男人說道：「我本以為有膽子開黑市的，也應該有魄力。

　　你想想現在什麼時候？

　　五月份，這蘋果是獨一份的。

　　而且又大又紅，還好吃的蘋果，你給一塊二？

　　就算是蘋果上市的時候，你也買不著。」

　　男人怎麼會不知道？

　　但做生意，本來就是這樣。

　　「那你說要多少？」對方將皮球踢了回來。

　　顧雲陽想了想，說道：「五塊一斤。」

　　漫天要價就地還錢，本來就是常理。

　　男人想了想，居然答應了：「行，今天就這個價錢。但下次，得給個批發價啊。」

　　這個態度，反而讓顧雲陽不好意思隻做一次生意了。

　　「嗯，可以，這裡有。」

　　對方拿過房契，看了看，都是姓顧的。

　　他不是很了解。

　　但東西到了黑市，那就是黑市的。

　　他拿到房契，也高看一眼顧雲陽。

　　看起來對方的團隊人不少，而且能量也不小啊。

　　首先，能在這個時候拿出這麼多好的蘋果來，這能量能小？

　　他在帝都這麼多年，可從未聽說過誰能在這個時候拿出蘋果來。

　　其次，還有三本房契呢。

　　「行，你要什麼？要多少？」

　　「我也不多要，一套給個兩千塊吧。」

　　顧雲陽淡淡的說道，一點不把兩千塊放在心裡。

　　今天進賬好幾萬呢，還有那麼多的大黃魚小黃魚，以及那麼多的醫書和藥方。

　　哪個不比這兩千塊多？

　　這更讓對方高看一眼。

　　真的不在乎，和假裝的，可不一樣。

　　「行，要票嗎？或者，用大黃魚或者老物件付可以嗎？」

　　兩千塊不是一個小數目，就算是黑市有這麼多，他們也不可能全部拿出來。

　　何況三套房子，得六千塊。

　　顧雲陽想了想，這個時候老物件的價格還不便宜，還是用大黃魚換比較合適。

　　「票就不要了，或者你有全國糧票什麼的，自行車票之類的，可以給一些。其他的有多少錢拿多少錢，剩下的就用大黃魚抵賬吧。」

　　頓了頓，顧雲陽又補充道：「不過，如果有頂頂好的老物件，也可以。」

　　至於一般的，還是算了。

　　拿了錢，到那一段時期，老物件不值錢的時候，自己可以多換多少？

　　男人想了想，伸出手來：「衛新來，我讓人去準備東西，你稍等一會。我們再來說說，你這蘋果有多少？還有其他的稀有水果嗎？」

　　衛新來是他的名字，顧雲陽明白這是在自我介紹呢。

　　「你叫我老雲就好了，我們手頭上有一批蘋果，大概是一千斤。另外還有一批草莓，有三百斤。現在就這麼多了，不過過一段時間，可能還有。」

　　顧雲陽見對方還算是老實，合作也還愉快。

　　就打算多交易兩次，未來沒準還能用得上。

　　至於交易了房契的事情，他也不怕。

　　反正不是用的本來面目。

　　就是未來和衛新來交易的時候，要讓顧雲陽這個身份提供不在場證明。

　　「那咱們說說價格吧。蘋果五塊一斤，太貴了，你看三塊怎麼樣？草莓價格一樣。」

　　「三塊太低了，我也給個實誠價，就三塊五吧。草莓的話，價格不能這麼低，這東西比蘋果更難種，產量也沒那麼多，四塊五吧。」

　　都不是應季的水果，價格自然更高。

　　男人思考了一下，頓時就答應了下來：「行，東西準備好了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