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許你側妃之位
與此同時,溫貴妃寢宮裡。
貴妃看著手中密信,美艷的臉上好似蓋了一層冰雪。
「不可能!」她一掌將密信拍在桌上,厲聲喝道,「絕對不可能!當年明明清點過,137具屍體,一個不少!人是怎麼逃出去的?這個孩子又是從何處來的!」
慶國公也百思不得其解,道:
「娘娘,這件事情當年是我親自去辦的,不可能會有差錯。這密信是從哪裡來的?」
貴妃將手中密信丟給慶國公,他從頭到尾好好看了一遍,道:
「柳絮?晉遠侯府的那個姨娘?」
「她和裴珩蘇璃共住一府多時,看到的事情必定比常人多一些。原本本宮也是不信的,可剛剛得到的消息,她被裴珩給逼死了。」
溫貴妃鳳眼一眯。
想來必是柳絮知道了什麼,裴珩才會下此毒手。
「此事叫靖王不要再插手了。一擊不中,再擊就要慎之再慎。內幃之事自然用內幃手段。」
貴妃十指緊扣,滿臉陰戾。
等慶國公退下後,揮手讓人將殿外之人帶回來。
許菁穿著一貫的白色長裙,走進來的一瞬貴妃眉頭一皺感覺迎面來了一團冰雪。細看下料子倒並不普通,上好的雲錦繡著暗紋,裙擺更是用金銀絲線綉了一圈蝴蝶穿花,挪動間躍動著絲絲銀光。
妝容也素凈,但該有的一樣不缺。更是被這一身白衣襯得膚如凝脂,俏不可言。
貴妃一打眼,就看出她處處心機。
「小女拜見貴妃娘娘。」
許菁今日突然被貴妃私下召見,此刻心中難免忐忑。但她一貫的能裝會演,將心中忐忑深深壓下,一臉的嬌柔順從。
「可知本宮召你何事?」頭頂傳來貴妃威嚴的聲音。
「不知。還請娘娘明示。」
「哼!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,仗著姨母和姨夫是永安侯府,就妄想攀龍附鳳勾引靖王!你好大的膽子!」貴妃怒喝。
許菁連忙附身在地,聲音卻不卑不亢:
「娘娘,小女是衷情于靖王殿下,可小女自知身份低微,從未想要攀龍附鳳,更沒有勾引殿下。」
「哦?如此說來,倒是本宮錯怪你了?」
「回娘娘的話,小女的姨母做主,要將小女許配給吏部五品郎中沈延清,小女此生與殿下無緣,隻願他一生安康,得償所願。實在從未有過半點非分之想。」許菁的頭低得更低了一些。
「沈延清?」
貴妃輕聲咂摸了一下,「你如此才情,豈不可惜?」
許菁低頭默默不語。
貴妃輕笑一聲道:「你如真心待靖王,本宮倒也不是不能幫你。」
聞言,許菁驚喜的擡頭,眼中閃著淚光:
「當真?」
「自然當真!隻要你真心實意幫本宮辦事,本宮將來許你側妃之位。」
「小女叩謝娘娘。定為娘娘鞍前馬後,效犬馬之勞。」
……
將軍府裡,蘇璃閉門養病數日。
這日,母親秦氏前來探病。
「慈兒去城外送她父親了。鎮北侯奉命北調,這一去又不知何日才能回來。」
宋慈準備了好些東西,今日裝了滿滿一車特地出城去送。蘇璃聽聞,也為她感到難過。
不過好在宋慈如今嫁入侯府,母親又對她極好,這一點倒是可以放心了。
「那日見阿喆火急火燎的出來尋她,慈兒也是很擔心阿喆的傷勢。回府後兩人的關係有沒有緩和一些?」
蘇璃問道。
秦氏一笑,「我算是看出來了。兩個都是刀子嘴豆腐心。分明心裡都挂念著對方,偏偏還一個個死鴨子嘴硬不肯鬆口。不過,好在這幾天都不吵了。」
隻要不吵不鬧的就有希望。
秦氏還等著抱孫子呢。
「那就好。」
聞言蘇璃也放心不少。
「他們倆倒是緩和了,可菁兒的事情,哎,真是……」
見母親愁眉不展,蘇璃連忙問道:「怎麼了?沈大人傷情加重了?」
「延清這次傷勢雖嚴重,但好歹保住了性命。好好將養些日子總能好的。我和你爹商量,想趁著年前趕緊把婚事給辦了,這樣一來延清也有人照顧。可許菁卻說……」
秦氏愣了愣,才道,「她說她自幼喪父,又接連喪母,如今還未嫁就克夫,命裡帶煞實在不想拖累延清,讓我不必再提此事。」
「命裡帶煞?」蘇璃眉頭一皺。
許菁這是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?竟然甘願自毀名譽也不肯嫁到沈家?
「這孩子啊,真是個命苦的。沒了爹娘不算,如今又婚事不順,真是邪了門了。」
送走秦氏,蘇璃打起精神。
一連躺了多日,外頭的生意還有府上的庶務堆積如山,實在是躺不下去了。
雖說,一品權臣的夫人是風光,但勞碌也是真的。
年底了,外頭各個鋪子、田莊、山林的管事們都來報賬。蘇璃到時,前院的賬房裡,十個賬房先生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,一箱一箱的賬本仍源源不斷的往賬房送。
眼看就要入冬,全府上下的冬衣裁剪分發,各院冬日炭火的儲備,還有年底的採買、各府的送禮等也都異常繁忙。
在賬房忙碌了一天,將擠壓的事情處理的七七八八的,晚上回到房中已經累趴了。
裴珩給她捏肩捶背:
「阿璃,我早說過,這些事情丟給賬房和管家就行,你不必如此勞累。」
蘇璃眯著眼睛享受著貼心服務,全身舒坦道:
「從前你託病在家,咱們關起門來外頭的事情可以一概不理。可如今不行了。」
「靖王、康王勢同水火,奪嫡之爭白熱化。肅王韜晦蓄力,卻也已經嶄露頭角,遲早總會被靖王盯上。」
「你如今又起複,執掌盛京兵權。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。侯府又是那副扶不起的德性,我不能讓你孤軍奮戰。」
「還有歡哥兒。」
說到歡哥兒,蘇璃頓了頓。
城郊刺殺,蘇璃總覺得沒表面那麼簡單,可柳絮與她仇怨已久,尋仇的說法雖能自圓其說,但如今鬥爭形勢複雜,直覺告訴她: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「總之,你進我進,你退我退。咱們夫妻一心,不管未來如何總要一起才對。」
裴珩聞言,摟住她溫聲道:
「娶妻如此,夫復何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