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6章 高中狀元
自從解決掉盧姨娘和錢瑾儒後,蘇璃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。
直到一天,錢無庸親自上門來,隨行的還有從盛京來的一眾賞賜。
之前蘇璃賣了錢家好大一個人情,錢無庸又從二弟妹錢夫人那裡得知了蘇璃的一些為人,從那之後兩家人便更是親近起來。
此刻,錢無庸很是熱情地親自張羅著衙役們將賞賜都擡進半山茶莊。
「雖然裴將軍不在朝中任職,可他仍舊得到皇上的重視和愛護。裴夫人啊,您瞧,這些都是皇上親自交代,一定要送到裴將軍手上的。」
賞賜一箱接著一箱,在外人看來裴家深受隆恩。可隻有蘇璃心裡明白,景德帝這是在做給天下人看的,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,他是一個仁心仁德的皇帝,愛護有功之臣,從沒忘記裴珩。
蘇璃也樂見其成。
錢無庸前腳剛走,盛京城來的消息也後腳到了。
一個天大的好消息。
孫中懷被欽點為今科狀元,封從六品翰林院修撰。
自古以來翰林院修撰都是天子近臣,能在天子眼皮子地下行走,負責撰寫詔令之類。相當於皇帝的秘書。
雖說這是蘇璃早就知道的結果,但終於等到這一天的時候,還是很激動的。
蘇璃臉上都樂開了花。
「趕緊的,準備賀禮叫人快馬加鞭送回去。」
歡哥兒也很高興,自己的老師成了狀元,再說他一向都是很欽佩老師的文采。不過,他更是欽佩母親。
當初母親帶他去找孫先生拜師的時候就說過,先生有朝一日會高中狀元、一飛衝天。
「聽說得了狀元,還要披紅戴綠,騎馬遊街。光是想想就激動,一定很熱鬧。可惜,咱們在臨安湊不上這份熱鬧了!」
說起來還是有些遺憾的呢。
「不過,」蘇璃轉念一想,摸摸歡哥兒的俏臉蛋,「兒子你將來也一樣……」
突然,她頓住了話題。
原書中,歡哥兒後來是高中狀元了。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,他的身世已經大白天下,人人都知道他是皇孫了。那也就是說他不用科考了,那豈不是就當不成狀元了?
「什麼一樣?」
歡哥兒仰著頭,好奇地問。
「哦,沒什麼!」蘇璃趕緊掉轉話頭,「我是說我兒子文武雙全,一點兒都不比他老師遜色,將來一定比老師更加耀眼奪目,成就一定比他還高呢!」
歡哥兒聽了心裡美滋滋的。
娘的話,他無條件相信。
孫中懷高中的消息,同樣傳到了渭州。
肅王在帳中看了屬下呈報上來的有關京中消息,喜悅之情在臉上藏都藏不住。
不過,比起中懷高中的消息,讓他更高興的是和中懷議親的那個沈小姐死了。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。
「殿下,什麼事情這麼高興?」
蘇衍之掀開簾子走進來,剛好看到肅王笑得跟個傻子一樣。
「哦,沒什麼!」
肅王回過神來,將消息遞給蘇衍之,
「中懷高中,成了父皇近臣。」
「哦?那可真是大喜事啊!這樣一來,咱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朝中動態了。」蘇衍之接過消息,一條條仔細地看。
兩人正在帳中分享著喜悅,帳外傳來一陣熱鬧的喧囂聲,出門一看,就見林晚傅帶著長長的一隊人馬進了大營。
見到肅王和蘇衍之,老遠的林晚傅就從馬上翻身跳下來,跑過來面帶興奮,抱拳單膝下跪,
「殿下!先生!末將幸不辱命,將南邊的糧草順利帶回來了!」
跟著進來的隊伍正是江南地區押送糧草的差役們。
他們一個個身上有都很明顯的傷,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劫後餘生的驚恐和慶幸。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臉孔,蘇衍之一看就認出來了,是他留給蘇璃的人。
「說說,怎麼回事!」
「先生,北岸出發的那一隊敵軍確實是去劫糧草的,他們喬裝成南啟軍,在碼頭接應。我們趕到的時候,他們已經交接完了。」
這一隊冒充的南啟軍軍服、裝備全都是南啟軍制式的,連令牌都一模一樣。也難怪押解糧草的衙役們會放鬆警惕,將糧草交給他們。
可才交接完,林晚傅便帶著人馬趕到了。
看到又冒出一隊南啟軍,差役們瞬間傻眼了。還是蘇璃派來的那些人,和林晚傅對上了暗號,這才知道上當了。
「我們兩方並做一隊,把那隊冒充的南啟軍殺了個片甲不留,所有的糧食一粒不少地奪了回來。」
林晚傅笑呵呵地把事情交代清楚。
見他風塵僕僕,肅王讓他趕緊去洗洗。
那隊押解糧食的差役則讓他們趕緊去治傷的治傷,休整的休整。
蘇衍之和肅王走進大帳,兩人對視一眼,幾乎同時說出口:
「你也覺得有問題?」
「你也覺得有問題?」
蘇衍之點點頭。
「北邙人體型、相貌、口音和南啟相差明顯,再怎麼冒充也有破綻。更何況我看到押送糧食的隊伍中還有我的人,差役被騙還能理解,可他們被騙實在是很難。除非……」
「除非劫糧的就是南啟人。」
肅王脫口而出。
「對!」蘇衍之搖了搖扇子,「我懷疑北邙人的軍隊中有南啟人。」
「不會是鎮北侯真的叛國通敵了吧。」
肅王不禁猜測,畢竟鎮北侯的下落至今成謎。
蘇衍之沉默不語。
從內心深處,他一直都不相信鎮北侯會叛國,他從軍之初,就是跟著鎮北侯。
「不管怎樣,打過渭河去,事實真相總會知道的。」蘇衍之一合扇子。
這段時間,他帶著人已經將渭河上下遊都跑了個遍,找到了一處既隱蔽又合適的渡江點。
大軍在南岸大肆伐木造船,造成要正面進攻的假象,等進攻開始後,他將帶著一支奇兵從上遊渡江點迅速渡河,直插北邙人後背。
「殿下,正面戰場就交給你。」
「先生放心,明日的此時,我們就會在渭河北岸匯合了。」
肅王的手指重重落在桌上輿圖中渭河的北岸。
與此同時,北岸北邙軍營中。
靖王看著逃回來的殘兵,憤怒地將桌面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在了地上。
「蠢貨!笨蛋!糧草都劫到手了還能叫人給搶回去!本王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!」
「靖王!」
拓跋嬈扭著胯走進帳來,看到滿地狼藉,她一捋肩頭密密麻麻的辮子,
「本帥已經在這裡陪你耗了一個多月了,你答應本帥糧草今日一定能到的。怎麼?你耍本帥很好玩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