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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偷看他噓噓(杜少篇)

  

  第20章偷看他噓噓(杜少篇)沒想到寧靜會扯出來這麼一句,歐婭若馬上便紅了臉:「胡說什麼呀?他那麼老……」

  「什麼老啊!」

  寧靜對此頗為不贊同,還舉證道:「人家那臉嫩的,水都掐得出來好麼?」

  「和臉有啥關係?他都快三十歲了,大咱們11歲呢!」

  一聽這話,寧靜一張小臉也擰巴了起來:「艾瑪!這麼一想是有點老啊!」

  「對啊!就是一歐巴桑。」

  看歐婭若似乎真的對那位杜男神不怎麼感冒,寧靜馬上趁熱打鐵:「可這麼帥又這麼有錢的歐巴桑,我覺得我不介意耶!反正人是我砸的,要不我去替你住吧?」

  歐婭若:「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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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歐婭若上樓的時候,居然沒看到杜宏宇。以為他等得不耐煩已經先走了,她心裡一喜,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多留一晚上?

  還是說,索性就不用搬去他家了?

  這個地方她已經住了很多年了,從她有記憶開始,她就一直住在這裡,真的要搬走了,她真的有些捨不得。

  關上門,她坐到桌前雙手托腮。

  屋內熟悉的擺設每一處都是回憶,鼻頭一酸,她彷彿又看到了小時候的姐姐……

  時間一刻不等人,不經意間,那個十歲的姐姐,已經隻存在於多年前的回憶之中。隻是那一抹錐心刺骨的痛,久久不肯離去,時常在歐婭若的心底泛起陣陣漣漪。

  那時候她和姐姐除了彼此就隻有這一棟房子,而且,還是一棟不屬於她們的房子。

  那個她們叫了幾年『媽』的女人,離開前到底還沒完全埋沒良心,給了寧靜的奶奶一筆錢,也因為那筆錢,她和姐姐在這間小房子裡一住就是十年多。

  可吃的,用的,穿的,全部是鄰居接濟的……

  用寧靜奶奶的話來說,她們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。就連學校也是寧靜的奶奶用自己的養老金幫自己湊的,每年每年都湊。

  沒有人知道她和姐姐挨過多少苦,可到頭來,姐姐還是沒能挨過去。

  姐姐在遺書裡曾說過,她受夠了這樣的生活。

  其實,歐婭若也受夠了,可再難也不能白苦這一遭啊!

  還沒享受過甜,怎麼能就那樣去了?

  姐姐想不開,可歐婭若卻不能那麼想,她一定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姐姐,風雨之後總有機會看見彩虹,隻要她努力,隻要她用心……

  這個破破的小房子承載了她和姐姐所有童年苦難的記憶,可終於要離開了,怎麼會那麼難過?

  窗外吹來的晚風這時拂過她的臉,撩起一縷長發在眼前飄來飄去。

  抻手捉住,置於耳後,她又輕輕地籲一口氣……

  試過許多回,那些舊痛依舊記得那麼清晰。

  其實,那些不好的事情,記住它幹嘛?

  要忘記得一乾二淨才好,可她就是做不到,甚至時常會想到那個時候的那種痛,那種被拒絕的感受,那種被全世界拋棄,被全世界遺忘的感覺。

  似乎是刻進了骨子裡,怎麼也忘也忘不掉。

  忍不住眼淚便又掉了下來……

  可她知道,姐姐已經不再了,她也將擁有自己全新的生活,並且,將連帶著姐姐的那一份加倍地『幸福』下去,才對得起姐姐為她的付出。

  收起思緒,攏起往事,她起身默默地打算回房收拾行李。

  可剛走到房門口,她就傻眼了,因為,她以為已經等得不耐煩先走了的某人,居然窩在她的小牀上睡著了。

  睡著了,他居然真的睡著了……

  她的牀還是頭一回被男人睡,不知道為什麼,看到他高大的身形縮在她的小牀上,她的臉居然莫名其妙地紅了。

  輕手輕腳地朝裡走,人還沒到牀邊,她卻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……

  那一刻,她真的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。

  一定是,不然,怎麼能那麼耀眼?那麼乾淨?

  一步,兩步,三步,她終於慢慢地走近了他,在牀邊半彎下腰身,目不轉睛地盯著牀上沉沉睡去的那個人。

  這樣近的距離,足夠讓她更加清楚的看清他的臉。

  原本隻知道他長得帥,可這麼近距離的一看,睡著的他居然漂亮得像天使的臉。

  白白的皮膚,長長的睫毛,高高的鼻樑,彎彎的嘴角,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鄰家大哥哥……

  她無法形容那線條流暢的臉,不算是完美的臉型,卻有著最完美的搭配,這個男人真的已經二十九歲了麼?

  太年輕,年輕得她幾乎不敢相信……

  偷看了許久,直到她自己驚覺自己做了多麼花癡的事情,這才趕緊轉身想要開溜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,轉身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竟直接朝後倒去,然後……

  「呃啊!」

  一聲慘叫自杜宏宇唇中溢出,歐婭若半邊身子都壓在了他身上。慌亂中想下來,可滾了半天卻滾不動:「對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」

  「還不快下去,我都快讓你壓斷氣了。」

  「是,是是是,我……對不起!對不起……」

  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翻下來,又手腳並用地爬下床,正哭喪著臉想要繼續賠禮道歉,頭頂上又傳來他毫不留情的指責聲:「你想謀殺啊!」

  「我,我腳滑!」

  歐婭若也很委屈,她又不是故意的,而且,他身上那麼硬,她也摔的痛死了好不好?

  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

  「這是我房間啊!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?」

  一聽這話,杜宏宇也終於從夢遊的狀態中回過神來,馬上唬著臉道:「行李都收拾好了?」

  之前這丫頭說下去打個招呼,結果,一下去就半天不見蹤影。他是等得太累了才會在這裡睡著,結果,睡得好好的又差點被她活活砸死。

  雖然這丫頭本身沒幾兩重,可那麼活生生砸下來,還是砸得他肺都快裂了。

  一時氣大,嗓門便比平時大了幾分,歐婭若被他吼得小肩膀一抖,又慫了:「沒……還沒……」

  「那你還慫著幹嘛?趕緊呀!」

  「可不可以不要去你家住?這兒挺好的。」

  他脾氣這麼壞,她要是去他家住會不會被罵死?

  就算不被罵死也會被嚇死的吧?嗚嗚!

  杜宏宇黑了臉:「這地方租給你十幾年都是一個價,如果你真要住這裡也可以,漲房租。」

  一聽說要漲房租,歐婭若馬上漲紅了臉:「你怎麼能這樣?原來的房東可從來沒說要漲。」

  「你也說了是原來的房東,可我是現在的……」

  原本不敢和他吵的,可他居然這樣,歐婭若也惱了:「那為什麼住你家不用漲房租?你家明明比這裡好一百倍。」

  「……」

  聞聲,杜宏宇默了一陣,突然掐著下巴道:「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!所以我不漲你房租好像都對不起你說的好一百倍對不對?」

  「啊!不要,不要漲房租……」

  說著,歐婭若趕緊撲過去抱緊了某男的大腿:「我搬,我搬,我馬上就搬……」

  一根筋的女娃就是這麼容易搞定,五分鐘後,杜宏宇心滿意足地看著陀螺般在房間裡收拾行李的某個小小身影。

  發現自己不費吹灰之力,就將某傻丫頭騙去了他的家住的感覺居然還不賴。

  不過,他為什麼要笑?

  這可是隻麻煩精,真要住他家了他隻會更倒黴,可他為什麼還在笑?

  杜宏宇莫名抖了抖肩,靠!這太詭異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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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天晚上,歐婭若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杜宏宇回了他家。

  到家後,他主動把她的行李放到了次卧,然後又帶她簡單地參觀了一下他的家,再然後,他便回自己房間睡回籠覺去了。

  進了次卧後歐婭若便緊緊鎖上了門,可是她總要洗澡的,一想到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家裡……

  她後來又想,算了,不洗了,臟一晚上也沒關係。

  可澡可以不洗,人有三急怎麼解決?

  憋了兩個小時後,歐婭若不行了,偷偷摸摸拉開次卧的門,又偷偷摸摸朝對方的門口看了看,感覺他似乎真的睡了,她才貓著腰躡手躡腳地進了衛浴間。

  看到馬桶時,她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猶豫了一下後,她用紙巾擦了擦馬桶的坐圈,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,隻是,這地方是杜宏宇坐過的吧!她又坐,怎麼想都覺得……

  解決完問題後歐婭若覺得通體舒暢,剛要出去又看到他家超家的豪華浴缸,長這麼大,歐婭若還沒在浴缸裡洗過澡。隻在電視裡看到發主角紮著頭髮在裡頭洗泡泡浴。

  很想試一試,可瞅了瞅衛浴巾的門,她又覺得不安全。

  可杜宏宇一點動靜都沒有,肯定是睡著了的啊!她偷偷洗一下沒事吧?洗快一點對不對?

  這個想法一經在腦子裡成形,便怎麼也揮之不去,最後的最後歐婭若覺得大膽一點,反正鎖上門她也不怕他會進來。

  而且,杜男神其實看上去挺像個君子的是不是?

  所以,她不該把人家想太壞是不是?

  說洗就洗,蹦跳著過去鎖了門,又將浴缸前浴簾拉好,她才坐到浴缸上小心地放水,可是,泡泡在哪裡啊?

  男人的家裡到底有沒有泡泡浴的那種東西?

  找了一圈,果然還是失望的,但水都放了,總得泡一泡吧?

  不管了,三下五去二直接扒了自己便坐了進去……

  當溫熱的水浸過她雪玉似的身體,她隻想大叫兩個字……舒服啊!

  原本還打算快一點洗完就起來的,結果真提太舒服了,她沒有想到杜宏宇的浴缸還自帶水療按摩效果的,她在那水裡泡著泡著就有些昏昏欲睡。

  剛閉上眼打了個盹,突然便耳尖地聽到玻璃拉門吱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了。

  小白兔猛地張大了受驚的眼,整個人縮在浴缸裡,這回是真的一動也不敢動了……

  她感覺他走了進來,而且目的很明確,直直地朝著她的方向而來。

  此時此刻,歐婭若滿臉黑線+一臉惶恐地在浴缸中淩亂著,並且乃至許多許多年後,都忘不了那時極度後悔,極度自責的心情……

  死了,完了,慘了……

  聖母瑪麗亞也救不了她的。

  可是,就在她摒著氣等待對方拉開浴簾對著她齷齪邪笑之時,她竟發現對方站在浴簾前不動了。

  神馬情況?

  等了一小會不放心,她小心翼翼地伸手,又小心翼翼地挑開浴簾的一角,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聽,是不是他沒有進來。

  畢竟,她洗澡前是真的鎖了門的呀!

  然後,歐婭若華麗麗地石化了,心裡猶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。

  她看到了神馬?

  神馬?

  靠!好bt,他怎麼能在她洗澡的時候進來上廁所?

  而且,而且,她還看到了他的……

  啊啊啊啊!男人的那個好可怕!還……

  好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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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聽著浴簾外瀝瀝的水聲,歐婭若當然知道他在幹什麼。

  明知道自己這樣很邪惡,可還是自動腦補著那樣的畫面。

  然後,她就在心底罵自己:歐婭若你個花癡,太邪惡了,太羞澀了,太不要臉了……

  就在她無風自淩亂的當口,某人已解決完三急又自行出去,歐婭若泡在浴缸裡不敢動彈,直到確定對方真的沒有動靜了,才濕淋淋地從已經涼透了的水裡爬起來。

  然後,踩到拖鞋上的時候,她又想到了一件更嚴重的事。

  擦!

  她剛才隻是準備進來上廁所的,所以沒有帶睡衣,甚至連毛巾也沒有拿就在他的浴缸裡泡上了……

  歐婭若,如果有一天你死了,絕對是蠢死的,嗚嗚嗚!

  可蠢死也得出去,她順手抓過疑似被他用過的兩條白毛巾,一條擋上一條擋下,雖然也擋不住什麼可也聊勝於無。

  隻是,就在她如飛天女盜般左閃右避地閃到了衛浴間門口,猛地一下拉開時,她又傻了……

  她的睡衣正端端正正地放在衛浴間的門口。

  所以說,他知道她在裡面洗澡,還幫她去拿了睡衣體貼地放在這裡了?

 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,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偷看他噓噓了?

  啊!啊啊啊啊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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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整夜無眠,歐婭若雖然提心弔膽,但到底相安無事地在陌生男人的家裡過了壹夜。

  第二天早上,她擔心碰到杜宏宇會覺得尷尬,又掂記著醫院裡的寧奶奶,於是便寫了張便利貼貼在了冰箱上,說她去上學了,還有今晚不回來住了雲雲……

  一出門,她便直奔醫院。

  走了病房間,正聽到裡面傳來寧靜的聲音:「奶奶,你吃一點啊!吃了才有力氣,有力氣了咱們就能回家了!」

  像哄小孩子一樣,寧靜賴在阿婆的床邊,手裡,還端著一碗米線。

  「丫頭哇,奶奶我吃不下,不吃不吃……」

  寧奶姐頭搖個不停,就是不張嘴。

  「不管啦,要吃要吃,吃一根也要吃。」

  寧靜撒嬌的功夫,絕對一流,看得歐婭若雞皮都起了一身。估計寧奶奶最後還是受不了寧靜的纏功,真的張開了嘴。

  「啊……」

  喂飯的寧靜樂眯了眼,自己的長大了嘴像哄孩子一樣的長長的啊了一聲,寧奶奶很認真很認真地吃了一根米線,然後,又緊緊的閉上了嘴。

  寧靜的臉上,歡喜,驚訝,最後變成了無可奈何……

  「奶奶,您怎麼這樣?」

  「丫頭,奶奶真的吃不下了,疼……」

  聽著寧奶奶的話,如水的憂傷又慢慢的朝著歐婭若靠近。牽起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,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傷心,不可以難過,更不可以讓奶奶看到她的眼淚。

  她要笑,還要笑的很開心才能不讓寧奶奶擔心。

  胃癌晚期,寧奶奶的手術要在明天進行,而且,就算是手術也不能痊癒,隻是拖延時間……

  其實醫生說寧奶奶年紀大了,手術後也會很遭罪,原本是不建議手術的。可大家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,哪怕隻有一線生機,也想要試試。

  手術是必須要做的,為了籌這筆錢,寧靜和寧朗才缺了學費差一點上不了大學。

  可就算如此,寧家的人也不曾放棄,不手術就是眼睜睜看著寧奶奶等死,做了,寧奶奶也許就能再陪她們幾年。

  就為了這幾年,大家都拼盡了全力,包括歐婭若自己。

  她從來就知道生命的脆弱,爸爸,媽媽,姐姐,現在又輪到了寧奶奶,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,她真的很難過很難過。

  奶奶,她的寧奶奶……

  要不是有她,姐姐和自己早就餓死了,她像親奶奶一樣照顧著她們,又像親奶奶一樣疼著她們,現在看她病成這樣,歐婭若真的恨不得代她病,代她去疼。

  強忍著落淚的衝動,她故意笑得很燦爛地走進了病房:「奶奶,我來嘍!」

  看到是她,寧奶奶的臉上笑得似開了一朵花:「唉喲!是小若啊!你來啦!」

  「奶奶,誰才是您親孫女啊!您怎麼看著小若比看著我還親?」

  寧靜故意在一邊爭風吃醋,誇張的表情瞬間逗樂了寧奶奶:「都親,都親,都是我的好孫女兒。」

  放下書包,歐婭若假裝生氣地嘟了嘴:「奶奶,你好像不太乖啊!怎麼又不吃東西?」

  她當然知道對一個胃生了病的人來說,吃東西根本不是享受,而是一種很痛苦的折磨。

  可寧奶奶的身體實在是太瘦了,瘦得她心疼。

  寧奶奶笑得一臉褶子:「不是不吃,是吃不下。」

  替換下寧靜,歐婭若主動接過那碗米線,夾了一筷子又送到了寧奶奶的嘴邊:「吃不下也得吃一點,要不怎麼受得了?」

  寧奶奶是真的吃不下,所以就算歐婭若怎麼哄也沒吃一口。

  可到底是怕她們太擔心,寧奶奶最後還是忍著痛喝了一些湯,不過她喝完之後臉色蒼白得厲害。

  看著寧奶奶這樣痛苦,歐婭若知道她的胃又疼了。

  心頭一酸,她背過身子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!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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