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冰在98年如願以償的收到了哥倫比亞大學的通知書,家裡把簽證行李全都準備好了,到時間就一張機票飛去了大洋彼岸。
這年頭的國際長途非常貴,貴到梁冰都舍不得打電話。
每個月和父母聯系過就是和宋纓聯系。
其他人是想都别想聯系到梁冰。
宋詞眼神微動,但并沒有對此說什麼。
厲見深挑眉,也沒有繼續說話。
梁冰剛出國的時候還沒人注意到宋詞的反應,反倒是人走之後,宋詞才慢慢的開始不對勁起來。
也是這個時候,衆人才隐隐約約的意識到。
宋詞似乎是有點喜歡梁冰啊!
“挂好了,哎呀冷死我了!”宋輝把燈籠挂好,蹬蹬蹬的從樓梯上下來,兩隻手縮在袖子裡,“你們剛才在說梁冰?我聽說,梁冰好像在國外有個男朋友了。”
“你聽誰說的?”厲見深立刻看過去。
雖說平時大舅子時不時的就給他使絆子,但宋輝和宋詞兄弟倆來說,厲見深還是和宋詞關系更好。
現在大舅子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孩,還出國了。
“我聽果果說的。”宋輝剛才一門心思都挂燈籠去了,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人剛才說了什麼。
“果果有個室友也出國了,學校雖然不是哥大,但也是在曼哈頓區。留學生之間經常會有聚會,互相都認識。”
出國的那些人都是人生地不熟的,加上國外各種歧視,同一國的人那就自然而然的抱團在一起互相幫助。
“真的假的?我怎麼沒聽纓纓說起過?”厲見深瞥了一眼宋詞。
眼裡帶着擔心。
誰知,宋詞揮揮手,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說:“找了就找了呗。她出國留學可不是一兩年就能回來的。”
走的時候梁冰就說過,她不光要在國外拿到研究生文憑,還要一路念到博士。
出國的機會難得,她不想出去溜達一圈就回來了。
再說,梁冰的父母也承擔得起她出國的費用,兩人也不是什麼迂腐的性格,自然是全力支持女兒的想法。
一聽這話,厲見深就知道,肯定還是有什麼事情是他們都不知道的。
拍拍對方的肩膀,提着電線往裡面走,也沒再說下去。
倒是宋輝,說完才意識到,梁冰和大哥的關系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。
院子裡的燈籠剛挂好,宋纓和唐果就捧着熱騰騰的奶茶過來。
一人手上塞了一杯。
“後天就元旦了!新世紀啊!”宋纓站在抄手遊廊,穿着一條毛呢長裙,肩膀上披着羊絨披肩,說話的時候還冒着白氣。
看着滿院子的燈籠和家裡越來越熱鬧的氣氛,不知怎麼,突然就想起了上輩子的跨世紀之夜。
對于那個時候的宋家,日子一點都不好過。
連續吃了兩年零零落落的年夜飯後,宋纓就沒有再回家過過年。
99年的12月,她跟着馬戲團全國到處跑。
那個時候是馬戲團最賺錢的時候。
說到底,華國哪裡有正兒八經的馬戲團?都是幾個老闆拉來猴子山羊馬這些訓練一場,紮個小帳篷的到處跑。
宋纓那個時候就負責做一些雜活,保證小動物身上的幹淨。
好像99年的最後一天,老闆多給他們發了兩百塊錢,還請他們吃了一頓飯。
結果翻年團就被強制解散了。
猴子什麼的都被送去了動物園。
宋纓也失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