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虎子冷着臉趕他走。
靳明隻說他對不起萬芸,然後就離開了。
薛淩眉頭微動,道:“我雖然沒正面跟姓‘靳’一家子打過交道,不過我猜想這家人的情商都頗高。不僅懂人情世故,更懂如何拿捏人心。這大半年裡,我們幾乎是嚴防死守,不給他們家任何機會。可他們一直都是不惱不怒,靜悄悄跟着纏着。一旦發難,他們就退開一些,然後趁我們防不勝防的時候,又悄悄跟上。關鍵是,還能把分寸把握得讓我們一點兒脾氣都沒有。”
薛揚挑了挑眉,轉而笑開了。
“聽您這麼一分析,我也覺得有道理。不過,人家兩個六七十的老人家還能開内衣廠把生意做到國外去,可想而知都不是什麼思想狹隘的老一輩。”
“人家隻是思想傳統。”薛淩搖頭:“不代表想法跟不上時代。本來瞞得密不透風,他們能追去帝都,又默不作聲偷偷跟到這邊。可想而知,他們是下定主意要跟到底。眼下小芸的身體還虛着,小虎子顧着阿虎,根本顧不上小芸兒。不管他們是不是要來搶,我們且先把孩子顧好要緊。”
孩子是萬芸交到自己手上的,就該保證萬無一失。
至于她和靳明之間的愛恨糾纏,薛淩自然不會插手,該怎麼辦還得看年輕人自己的想法。
薛揚傾過來,壓低嗓音:“媽,聽說靳明那個女朋友不是什麼省油燈。靳明的爸媽反對他們結婚,她氣得将靳明揍了一頓,還把他的一張卡刷到爆......短短一個晚上,五百萬的卡就刷沒了。一個晚上哎!真夠厲害的。”
薛淩蹙了蹙眉,問:“你想說什麼?擔心她會亂來?”
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兒子,哪怕隻有隻言片語,她也能大緻猜出來他的言下之意。
“是啊!”薛揚皺眉苦笑:“那女人那麼會搞事!會玩會花還喜歡混夜場。我讓小虎子留多一個心眼,仔細那個女人。小虎子跟我說,那女人的家庭環境頗不錯,跟靳明青梅竹馬長大。兩人自小都不愛讀書,不過靳明後來初中被父母押着學多一些,那女孩子幾乎不怎麼讀,每天都滿世界瘋玩。本來她的父母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可後來她的哥哥和嫂子當家後,就不肯她再花錢如流水,每個月隻給她一萬的生活費,其他就不肯給了。她幹脆跟家裡鬧掰,追來帝都跟在靳明的身邊。靳明那會兒已經打出了名堂,日進鬥金,家裡條件也好,就任她花。小虎子甚至還查出來......那女的吸毒。”
“遊手好閑也就罷了,還吸毒?”薛淩皺眉問:“确定?”
薛揚冷哼:“整天混夜場和酒吧網吧的女人,染上那玩意兒還不容易啊?她跟着靳明隻是為了圖一張長期飯票——這話是靳明的父母親口說的。”
“這些跟我們的關系不大。”薛淩抓住重點問:“關鍵是那個靳明的态度。他願意給她當金主不?”
“呵呵!”薛揚冷笑:“靳明是賺了不少錢,畢竟他曾是國内數一數二的大神。可他已經退役了,意味着他的賺錢生涯也結束了。他的錢再多,哪裡禁得起一個晚上幾百萬的女人任性折騰?能花多久?人心是最禁不起考驗的,尤其是長時間的考驗。”
薛淩沒興趣知曉太多,追問:“那女人現在在哪兒?是不是有什麼可疑迹象?”
“有。”薛揚壓低嗓音:“小虎子找的那個人一直有留意她。聽說那女人前一陣子耍酒瘋的時候,揚言說要什麼去母留子。”
“隻是耍酒瘋?”薛淩蹙眉問:“不能作數吧?”
薛揚搖頭:“甯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尤其是這樣的瘾君子,跟亡命之徒沒啥區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