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
　　程依依笑着點頭。

　　小姑娘捧着好幾個紅包，臉上笑出花來，繼續說着，“還要給王奶奶買，王爺爺喜歡喝酒，小暖不給他買。”

　　以前，王嬸總念叨王叔該戒煙了，這麼大的年紀，别整天整天的抽，小心哪天蹦出個三高來。

　　王叔氣的吹胡子瞪眼的，委屈的控訴王嬸詛咒他生病，好不再管她。

　　然而，王叔從未在孩子面前抽過煙，也是後來有一次，與朋友在家裡喝酒，一屋子的煙味酒味，王嬸接了孩子回家，更氣了。

　　“也買糖給王爺爺，好不好？”

　　程依依哄着。

　　程小暖猶豫了一會兒，點了頭，“好。”

　　又聊了一會兒，程依依的聲音實在沙啞，嗓子很不舒服，季母聽着叮囑程依依多休息，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。

　　江市下雪了。

　　程依依在微信上看到了郭冉曬的朋友圈，姚姝宛也難得将那雪夜拍了下來，分享在朋友圈裡。

　　然而，外國沒下雪。

　　隻不過，溫度更加冷了而已。

　　“咔嚓！”

　　門被推開。

　　季霆楓拎着一個透明的袋子走進來，瞧見程依依站在落地窗前，身上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，眸色暗沉。

　　程依依緊了緊指尖，聽着由遠及近的腳步聲，翩翩回身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，“季先生。”

　　她抿了抿幹裂的嘴唇，對上季霆楓冷然的視線，心下一驚。

　　這仗勢，秋後算賬？

　　尤其是，手機倏地亮了起來，是傅钏安的微信消息。

　　傅钏安:【昨晚有安全抵達酒店嗎？】

　　季霆楓離程依依很近，兩人的距離足夠他看清楚那條消息。

　　程依依右眼皮跳了跳，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，她摁滅了手機。

　　“昨晚出租車半路出事，碰巧遇上，就搭了他的車回來。”

　　程依依輕聲解釋，因為感冒，聲音沙沙的，聽着，仿佛有什麼尖銳的東西，磨砺着心尖，癢癢的。

　　半響，也沒有聽到季霆楓的聲音。

　　空氣裡，全是安靜的氣息。

　　偶爾，還飄來幾縷香味。

　　是湯包的味道。

　　“過來。”

　　就在程依依以為，她要被季霆楓盯出一個洞來的時候，男人退了回去，坐在餐桌邊，一邊将袋子裡的食盒擺出來，一邊說道。

　　程依依垂眸，看了一眼手機，指尖摩挲着手機邊緣，随即将手機放在茶幾上，走過去乖乖坐下。

　　餐桌上，一碗瘦肉粥，旁邊還有一份蛋羹。

　　對季霆楓對面，則是湯包，飽滿光滑。

　　程依依咽了咽口水，目光直直的落在季霆楓面前的湯包上。

　　“趁熱吃，吃完休息，下午我過來帶你回去。”

　　季霆楓說着，聲音清淡。

　　程依依握着湯匙，抿了一口粥，味道不錯，可她還是想吃湯包。

　　那一籠小湯包，個個極具誘惑食欲。

　　她一邊嘗着蛋羹的味道，一邊偷偷的觀察着季霆楓。

　　忽而，她眸子轉了轉，放下湯匙，起身回沙發處，拿了茶幾上的手機，在季霆楓冷冽的目光下，頂風作案。

　　很快，季霆楓的手機響了。

　　程依依将自己的手機反扣在手邊，淡定的喝粥。

　　季霆楓眸色沉了沉，起身離開。

　　程依依餘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動，見他饒了餐桌出去。眼疾手快的，拿着湯匙，将對面剩餘的湯包，全部盛進自己那碗瘦肉粥裡。

　　湯包，吃的就是裡面的那個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