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雅别墅在距離基地五公裡的卡尼拉綠洲邊緣。
季遠枭一個人徒步而行,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。
他站在别墅外面,擡頭望着這棟飽經風霜卻屹立不倒,堡壘一般伫立的建築,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歎的。
聽說母親年輕時就是住在這裡的,十年前他們來沙漠,住的也是這裡。沒想到如今青庭也會被擄來這裡。似乎注定他們一家都要跟這裡糾纏不清。
季遠枭皺眉,他讨厭這種無休止的糾纏。簡簡單單的生活才是他樂意享受的,如果可以,他真不想再回到這裡!
可惜,再不想回來也得回來,因為青庭在這裡......
深深歎了口氣,他邁步走進别墅。
一進别墅大廳,立刻有一個黑人女傭走過來,恭敬的對他鞠了一躬,用生硬的中文道:“季先生,曼莎小姐正在樓上等您,請您上去!”
季遠枭點點頭,邁步往樓上走去。
這座别墅,沒有任何改變,跟當年一樣。
也不知這棟建築用的是什麼材料,曆經了幾十年沙漠的風吹日曬,居然還能巍然不動。
季遠枭一步一步邁上台階,走到二樓。在卧室門口停了下來。
“既然來了,就進來吧!門沒鎖。”
卧室裡很快傳來羅亞曼莎嬌媚的聲音。
季遠枭這才推門走了進去,推開門的一瞬間他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馨香氣息。他皺了皺眉,微屏息走進去。
屋裡很昏暗,隻有一盞昏黃幽暗的床頭燈亮着。正中間的大床上垂着輕紗床幔,将床上的女人身形映的若隐若現。
羅亞曼莎半躺在床上,長發披散,一身性感絲質睡衣剛剛遮住半條大腿。她手裡夾着一支煙,姿态優雅的放在嘴邊吸了一口然後輕輕吐出一口煙圈,接着微閉着眼眸,沉浸在那煙絲帶給她的愉悅感覺中。
季遠枭在房間正中站定,冷冷瞥了眼羅亞曼莎,問道:“青庭呢?”
羅亞曼莎畫着煙熏妝的眉眼輕挑,擡起修長玉指對季遠枭勾了勾,邪魅道:“你過來,我告訴你。”
“我還沒聾,不用靠的那麼近也能聽得到!”
季遠枭皺眉回道。
“怎麼?天遠國際的季遠枭,就這點定力嗎?你是怕走過來,會對不起你老婆,所以才不敢過來嗎?”
羅亞曼莎咯咯的輕笑道,擡手又吸了一口煙,然後眼神挑釁的望向季遠枭。
“我是不想走過去看清楚你堕落的惡心模樣!這個距離已經是我的極限了,走近了,我會吐!”
季遠枭的毒舌,跟他臉上的冰冷有一拼。
羅亞曼莎聞言,臉色當即變得青白交錯!
一股怒火升騰而起,她坐起身,右手一翻,拇指和食指互撚,直接将還在燃燒的香煙掐滅了!仿佛那燒灼的炙痛根本微不足道!
接着她一把撩開紗幔,直接沖下床,沖到季遠枭面前,一把抓住他的衣衫憤怒的吼道:“要不是當初你抛棄我,我走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?你嫌棄我堕落,可我堕落為了誰?都是為了你,為了你!”
季遠枭冷漠的望着羅亞曼莎,擡手一指一指掰開她抓住他衣衫的手,沉聲道:“我抛棄你?羅亞曼莎,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承諾,何來抛棄?當年你我的淵源不過是羅亞老頭的一廂情願罷了!你不是不知道,我從未想過要留在這裡,更沒有想過跟你有什麼牽扯!你堕落,與我何幹?不要把自己的不幸,強加在别人身上!抱歉,這個責任不屬于我!”
“你!”
羅亞曼莎被季遠枭冷漠的言語刺的渾身仿佛針紮般刺痛,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流淌下來,糊了她的煙熏妝。
“季遠枭!你夠絕情!倘若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,為什麼當初在西雅别墅要送我這個?”
羅亞曼莎倏然擡手,一隻造型奇特的镂空雕花銀鈴手鍊出現在季遠枭面前。
季遠枭望着那條并不算太昂貴的手鍊,隐約有點印象,似乎是當初他在什麼地方買回來的,可他記得自己後來收起來了,然後離開西雅别墅時忘了,想着不過是個偶然興起買下的東西,也便沒有再回來找。
可是為什麼?為什麼這條手鍊會在羅亞曼莎手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