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治療不好。”
酒酒眼裡染着晶瑩,輕輕搖頭,再多的錢,也未必能治好她身上的傷,而且她失去了孩子,早就對活着沒有太多的興趣了。
“不可能啊,我可是聽說了,那位叫喬的大師,整容技術一流,治不好,你再來找我啊,我先去閻王那看看,如果不好,你就不要來了,怎麼樣?”
酒酒聽着陳悅的話,擡眸看着陳悅,有一種像是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,陳悅伸手抓了抓頭,嘿嘿笑了兩聲,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,但至少也笑了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,和酒酒這樣一聊、一笑,心底深處那抹暗黑突然間就像被砸開一樣,射進來一絲陽光。
“我不知道你叫什麼,也不知道你的信息,就算是到了閻王那裡,我也找不着你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陳悅很認真的思考起來,和酒酒一起坐在地闆上“我叫陳落遠,今年三十歲,喏......”陳悅指着對面大廈上那塊大屏幕“那幢大廈,就是我陳氏的,原本我該是陳氏的董事長。”
“那為什麼流落到要自殺的地步?”
酒酒看了一眼那幢大廈,又轉頭幽幽的看着陳悅,陳悅眼裡頓時哀傷四溢,絕望鋪滿。
“被親人算計了嗎?”
酒酒一邊查看着手機裡的什麼東西,一邊問着陳悅,不等陳悅說話,接着又說道。
“被二房算計了?母親車禍身亡,父親失蹤,妹妹被算計自殺,所以你也不想活了是嗎?”
陳悅幾乎整個人都呆滞,陳家的事情雖然有人知道,但知道的也隻是少數人,陳氏二房把消息壓得很死,他根本連報道的人都找不到了。
可是唐酒酒是怎麼知道的......還有她的手機,怎麼變得怪怪的,漆黑一片,全都是代碼。
她到底是怎麼看到的?
陳悅看着酒酒,眼神裡閃過一絲淩厲和敬畏。
“這裡面......還是有很多漏洞的,如果你想要報仇,我可以幫你呀。”
酒酒看着陳悅,看着他眼裡的光芒溢出,看着他眼裡恨意翻湧,看着他淚水直溢,看着他渾身顫抖......
陳悅蹭的站了起來,來回踱步,狠狠的踱着,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。
他的拳頭死死的握着,但卻顫抖不止,呼吸時而急促,時而沉重。
酒酒仰頭看着他,直到陽光出來,她才輕聲道。
“我要回去休息了,喬說不能曬太烈的陽光,你能抱我下去嗎?”
陳悅其實很願意抱她下去的,因為她太瘦,太小,太可憐了。
而且那雙盈盈的眼睛美麗得讓人心裡直發疼,明明那麼醜,可是就是讓人感覺不到她的醜。
可......
陳悅嚅嚅說話。
“我抱你下去一趟,耽誤我自殺啊,我看好了時辰的,這個時辰自殺好。”
“對誰好啊?”
酒酒依然用手機問着他,陳悅一怔,眼裡淚水頓時溢了出來。
是啊。
對誰好啊,對陳家嗎?對陳家二房嗎?他們這一房,已經死絕啦。
如果他能夠早點察覺,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,偏偏二房二十年如一日的對他們噓寒問暖,對他們百依百順,讓他們往死了信任二房啊。
誰知道二房根本就是在放長線釣大魚,将他們一舉擊中。
“抱我下去嗎?”
酒酒固執的問着他,陳悅坐在地闆上,雙手後撐着,仰頭看着天空。
“我都這樣了,你還要倒騰我嗎?”
他就想跳下去,然後一死了之,誰也不理,誰也不看,可是......這個女孩,她身上有一種魔力,讓人離不開啊。
“抱我下去嗎?”
耳邊響起這句話的時候,陳悅猛的吓了一跳,轉頭時,對上的是酒酒那雙清盈盈的眼眸,還有那張滿是傷痕的臉蛋。
“行行行......”
陳悅被問煩了,反正好時辰也不是隻有今天有,明天也是一樣的。
于是。
陳悅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酒酒,朝着電梯走去,回到酒酒的病房時,陳悅被酒酒病房裡的奢華震驚了。
他呆呆的看着酒酒,指着這間病房。
“住七星級酒店呢?總統套房?還有嗎?我也想住。”
說完陳悅覺得慘了,錢都給了酒酒,想住恐怕也不得行了,沒錢了啊。
誰知道,酒酒竟然點了點頭,用手機回話。
“還有的,你想住了隔壁嗎?是天藍色的,很适合男生。”
陳悅呆了。
他就是開個玩笑而已,可是酒酒的眼神卻告訴他,是真的有。
接着酒酒又打字。
“我把你的容貌修改一下,你換一張臉,然後再去報仇,可以嗎?”
那一刹那間。
陳悅聽到了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,都在喧嚣,都在膨脹的聲音。
無數道聲音在告訴他,答應她,一定要報仇,哪怕是死,也要先報仇。
“你不要這樣吹牛啊,不好的。”
什麼叫她改變一下他的容貌,說改就能改的啊,得醫生同意啊。
再說了,這間醫院可是很犀利的,而且很講原則,醫生說話可是說一不二的。
也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闖到這間醫院的天台上去了......
難道這是命中注定他要遇到唐酒酒。
“我沒吹牛。”
酒酒很認真的回着他,正好這時候,喬端着牛奶、牛排走了進來。
見到酒酒的對面坐着一位俊朗的先生,喬并沒有任何的驚訝,因為唐酒酒總能在這裡認識奇怪的朋友,各種各樣的都有,所以喬隻是朝着陳悅笑了笑。
“喬。”
恩......
喬一邊給她布置,一邊應着,酒酒指了指陳悅。
“我想把他變得更加的英俊,然後再找體能師訓練他的身體。”
“可以啊。”
喬看了一眼陳悅,原本就長得英俊,稍作改變就好,身體嘛,加上特效藥,一個月就夠了。
陳悅坐在沙發上,聽着酒酒和喬的對話,突然間發現哪裡不對。
以喬現在的地位和技術,他不應該高高在上,怎麼對一個渾身都是燒傷的小姑娘這樣随和,還什麼都答應?
一點門檻都不設?這樣好嗎?
這不像一個超級大醫生的作風啊!
“你想把他變成什麼風格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