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平後,她被暴君囚寵了 第1872章
紫蘇便迎了上來,笑意嬌憐,殷勤的道:
“殿下,望殿下不要責怪江姑娘,偶爾偷個懶倒也不是大錯兒。
她與奴婢同住一間廂房,如今情同姐妹,要不就讓奴婢伺候殿下更衣吧?”
裴琰道:“嗯。”
紫蘇攀了這層關系輕易得了入卧房伺候的機會,垂首時,唇角都是上揚的。
那個江雲娆,隻怕現在已經在房間裡生不如死了吧?
紫蘇替裴琰更衣後,轉身去打了熱水來,忙前忙後,戰戰兢兢,生怕自己伺候錯了,一番忙碌下來,發現自己腰都酸了。
裴琰一身金絲軟袍,慵懶優雅的靠坐在榻邊,手拿棋譜,随後道:“你都忙完了,正好,該讓江雲娆過來了。”
紫蘇此刻正立在裴琰後方立着,才剛剛喘了一口氣,便聽見這樣的一句話,她心底憤憤起來:
“殿下,隻怕江姑娘還在睡覺呢,奴婢也不好打攪去。”
裴琰身形巋然不動,吩咐了下來:“去叫人。”江雲娆再是能睡,還能一直睡下去不成?
紫蘇心底一股憋悶,自己是有多賤,她将事情都做完了才叫江雲娆來,她來幹嘛,她江雲娆是來享福的嗎?
紫蘇不敢造次,隻得回了廂房去叫人。
紫蘇走到廂房門前,左右看了一眼,見四下無人,才悄悄的将門鎖給解開。
她捂住口鼻,将門推開,沒過一會兒就在府中大叫起來:
“呀,江姑娘染了疫症,江姑娘染疫症了!快來人呀,快将廂房給封鎖起來!”
江雲娆倒在廂房的門前,整個人已經毫無力氣起身了。
她從未見過這種紅色疙瘩,還能讓人發燒,燒得人都迷迷糊糊了起來。
再然後,她便虛着眼睛密迷迷蒙蒙的看見有人舉着好些火把,說要燒死她。
江雲娆撐着身子,趴在門欄上:“什麼疫症,我連門都沒有出過,哪裡會感染疫症?”
紫蘇拉着自己父親劉八爺的衣袖,哭哭啼啼的道:
“爹,女兒跟她住一起,好吓人啊!
險些女兒也被傳染了,江雲娆這症狀跟去年的那場瘟疫症狀可謂是一模一樣啊!”
尋常百姓尤為害怕瘟疫,一旦染上,那便是必死無疑。
更多的人叫嚷了起來,燒死她,趕緊燒死!
江雲娆喘着氣,語聲有氣無力的:“我要見殿下,我要見他。”
裴琰啊裴琰,我江雲娆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,你幾時才能出現啊?
趕緊出現啊裴琰,這時候隻有你能救我!
江雲娆上半身趴在門欄上,意識都快渙散起來了。
天幕黑如墨汁,繁星隐匿在烏雲之後,那輪彎月也顯得孤立無援起來。
廂房外的火把熊熊燃燒,跳動的火光像極了鬼魅妖冶的笑意,似乎看一出好戲。
隻要說了是疫症,沒有任何人會帶懷疑,會帶遲疑的要救她。
這東西,大家都怕得要死。
劉八爺站在門前眼神幽冷。
昨晚很晚了,紫蘇哭着跑來找他。
說江雲娆偷偷出府買了不知道什麼東西,一直待在殿下的書房裡哄人。
半夜都沒歸來,不知道是不是已經侍寝成功了。
現在江雲娆還是個丫鬟,多少職位在自己之下。
若是有朝一日她做了殿下的妾,那便是他的主子了,自己的女兒便是更難上去。
劉八爺面色肅穆,沉聲道:“瘟疫來勢洶洶,先将人擡去亂葬崗焚燒,萬不得污了殿下的眼睛。”
瘟疫這種病症,前年在大周出現過一次,所有人聽見都如驚弓之鳥,害怕不已,人人避之不及。
一個丫鬟得了疫症,按照常規都是直接一把火燒完處理了便是。
隻是這江雲娆是主子身邊貼身的人,劉八爺自是不敢太過于先斬後奏,他準備一邊做一邊禀報。
歸冥手底下的人消息很靈通,這消息立即就傳到了瀾庭序。
歸冥一聽是瘟疫,立即吩咐道:
“來人呐,趕緊将瀾庭序的院門給關了,誰都不準靠近殿下!
連夜排查,可還有其餘人感染,若是有,立即一把火燒了!”
裴琰正拿着棋譜自己跟自己下棋,眼角掃到那個糖畫闆子,想起昨夜江雲娆十局九輸,就覺得很有意思。
不過,她隻是喝了一點果酒,不至于一天一夜了,還躺着吧?
這種酒量,她是怎麼開酒館的?
想到此處,裴琰的聲音從屋内傳來:“歸冥,江雲娆人呢,是要用鞭子去請嗎?”
歸冥連忙上前來奏報:
“啟禀殿下,江姑娘被診出有疫症,劉八爺已經派人去處理了。
殿下您身份貴重,此刻三皇子府還不知道多少人被感染,您千萬别踏出您屋子半步。”
裴琰黑如曜石的眸子微頓:“疫症?”
人已經從榻上站了起來,将棋譜一扔,下一刻就走了出來。
身上挂着寝袍,冷白的面色閃現出一絲疑惑:“誰診的?”
歸冥回:“府醫去看了,的确跟前年的疫症症狀一模一樣。
殿下,屬下知道您對江姑娘多有偏袒,但這疫症沒有法子救治啊,您千萬别出去。”
裴琰擡腳就去了廂房處,歸冥根本攔不住。一擡眼,就看見府上仆從舉着火把将廂房門外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這時他有些納悶,江雲娆幾時住到這裡來了?
可方才紫蘇是提過這麼一句,他竟沒有反應過來。
歸冥撥開人群:“殿下駕到!”
皇子府裡的丫鬟仆從與護院紛紛跪地叩首,劉八爺跪在地上,攔在裴琰腳跟前,語聲帶着哭腔的阻撓着:
“殿下,您怎來了,這裡可來不得啊!”
裴琰冷道:“讓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