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0章 祈福安寧
溫樹華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,回蕩在整個房間內。
而溫暖,聽了卓景然的話,早已淚流滿面,
她難以想象,溫柔無比的媽媽是怎麼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?
面對惡人的折磨,媽媽該有多痛?該多絕望?
「媽媽,咱們不治了,好嗎?」溫暖哭著哀求呂行暉。
她不想母親再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,那些噩夢般的日子,就該永遠塵封起來!
活了二十年,溫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,這些年,一直是她在為母親尋醫問葯,隻為了能為母親找回記憶。
她都在做了些什麼?溫暖悔不當初!
媽,咱們聽暖暖的,不治了!可好?」顧汐童轉頭看向呂行暉,詢問道。
顧汐童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,婆婆能不能想起來,她都有辦法。
但顧汐童想聽聽婆婆的意思,她尊重婆婆的想法。
當然,顧汐童知道,有些傷痛,一旦被揭開,帶來的,是更多難以承受的痛苦。
在顧汐童心裡,她也不希望婆婆再想起曾經遭受過的悲慘經歷。
但是,顧汐童相信,呂行暉當初產下孩子送人,假死逃出寧縣,為的,絕不是苟且偷生,為的應該是復仇。
卓景然擡頭望向母親,「媽媽,咱們不治了,我會查清當年的真相,為你報仇,那些傷害過你的人,我會加倍的還回去。」
溫樹華心痛妻子曾經的遭遇,輕聲勸慰道:「阿寧,都孩子們的意思,咱們不治了,行嗎?」
呂行暉搖搖頭,在本子上寫道:「治!」
她要知道真相,她要知道,她為什麼要拋下兒子離開寧縣?又是誰幫助她假死脫身?
她不能因為那段記憶殘酷而逃避,否則,怎麼對得起因她而早逝的母親?怎麼對得起眼前兒子?怎麼對得起曾經受過罪的自己?
她要治好自己,為自己報仇雪恨,讓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,告慰在天之靈的母親。
否則,她死不瞑!
溫樹華與呂行暉相濡以沫二十載,他知道妻子的性子有倔強、多執著,
「好!」他尊重呂行暉的決定,擡頭看向顧汐童,「阿寧說,治!」
卓景然看向母親,還想再勸,張開嘴,話還沒有說出口,
母親笑著朝他搖頭,母親的目光溫柔如水,似要告訴他,不用為她擔心,這點傷痛,她能承受。
卓景然嘴裡的話,生生地卡在喉嚨裡。
顧汐童見婆婆拿定主意,從包裡拿出脈枕放到桌上,「媽,我為你把脈。」
呂行暉朝顧汐童笑笑,雙手合十,以示感謝,然後將手放在脈枕上,
見了婆婆的動作,顧汐童心頭一熱,又想掉眼淚。
顧汐童忙將手搭在呂行暉的手腕處,閉上眼聽脈,以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片刻之後,顧汐童擡頭看著呂行暉,開口問道:「媽,你是不是經常感到頭痛?」
呂行暉沉重地點了點頭,從她醒過來至今,頭痛的毛病一直沒有斷過。
溫樹華接過話來,「阿寧她時常會頭痛。這些年,為了頭痛,吃了很多葯。」
顧汐童點點頭,認真地說道:「從脈象來看,脈象細數,氣皿兩虛。媽媽頭部存有淤皿,正是這些淤皿,導緻媽媽失憶。讓媽媽時常感到頭痛難忍。」
溫暖著急地問道:「嫂子,媽媽這病,有治嗎?」
卓景然接過話來,「童童的醫術很好,一定能治。」
顧汐童笑了笑,隻說道:「我現在先給媽媽進行針灸治療。」
溫樹華眼裡閃過一抹希望的光芒,忙不疊地點頭回應道:「好!那就麻煩你了,童童。」
「嗯,針灸的時候需要媽媽平躺著才行。媽媽,咱們去隔壁房間。」溫暖忙去扶母親。
走到門口,溫暖想起顧汐童的醫箱還在客廳,於是說道:「嫂子,麻煩你稍等一下,我去把醫箱提過來。」
溫暖一邊說著,一邊快步往客廳走去。
卓景然看向顧汐童,輕聲說道:「汐童,你給媽媽治療。我去給浩然打個電話,讓他帶姥爺和欣怡過來這邊。」
顧汐童微微點頭,表示同意。「好的,你去忙吧。」
溫樹華領著卓景然去客廳打電話,邊走邊向卓景然說道:「我從小跟著父母在外地,對京北的情況不大了解,
我大哥一直在京北,他對京北的事情比較清楚,改天,我問問我大哥,看他對謝家的事知道多少?」
對於溫樹華的善意,卓景然沒有拒絕,笑著道謝,「謝謝溫叔!」
卓景然往學府二路打電話,電話接通後,卓景然聽出是錢嬸的聲音,「錢嬸,我是景然,我找浩然。」
不久,呂浩然過來接起電話。「哥,怎麼了?」
卓景然沒有在電話裡細說,直接說道:「浩然,你和欣怡現在帶姥爺來錦山2號溫家老宅。」
呂浩然一愣,問道:「隻是我們三人嗎?」
「對,就你們三人。」卓景然說道。
呂浩然沒有多問,「好,我們馬上過來。」
呂浩然和施欣怡扶著呂老爺子來到溫家老宅時,卓景然和溫樹華迎到門口,
施欣怡詫異地看一眼笑得如沐春風的溫樹華,然後將目光落到卓景然身上,問道:「哥,什麼事?這位是暖暖的爸爸?」
溫樹華搶在卓景然之前回道:「對,我是暖暖的爸爸,我叫溫樹華。」
卓景然走上前,伸手扶住呂老爺子,說道:「姥爺,我找到我媽了。」
呂老爺子身子一僵,看看卓景然,難以置信地問道:「你說什麼?你找到暉丫頭了?」
施欣怡驚得與呂浩然對視一眼,脫口問道:「暖暖的媽媽是姑姑?」
卓景然點點頭,朝三人介紹道:「這位是溫叔,暖暖的父親。」
溫樹叔上前朝呂老爺子見禮,「嶽父好!」
呂老爺子看看溫樹華,點點頭,擡步往院子裡走。
一行來到客廳,落座後,溫樹華將他結識呂行暉的過程又說一遍。
末了說道:「那會兒,阿寧沒了記憶,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,又不能說話,我怕她在外面受人欺負,就將她養了起來。
後來,我托我父親給她弄了個假身份,叫祈寧,祈福安寧之意。
後來,我們結婚了。有了暖暖後,我調回京北,這些年,阿寧她一直深居簡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