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用。紐扣的事，算咱們合作。」

　　顧汐童邊說，邊從包裡拿出十多包花色不一、形狀各異的紐扣來，

　　指著桌上的扣子說道：「這樣一包有一千粒，一共十五包。

　　我一分錢兩粒給你，你拿去，賣幾分一粒由你定，你可以賣完了，再給我錢。」

　　盛荃看著面前精緻無比的紐扣，像是看到一張張花花綠綠的鈔票。

　　轉念間，他已經想好了好幾種紐扣的價格。

　　盛荃年紀雖小，卻是個懂事的，他能確定，眼前的姐姐，是存心想幫他。

　　要不然，這麼漂亮的紐扣，怎麼會給他賣？

　　「姐姐，為什麼要幫我？」盛荃向來直接，心裡有疑惑，就會當場問清楚。

　　顧汐童知道盛荃的性子，坦誠，直率，心性純良。

　　上輩子，人向他敬酒，他會老老實實全喝下，以至於將命送了。

　　「我不是幫你。我觀察你一段時間了，見你人實在，才找你合作。

　　你如果不願意，那我找別人就是。」顧汐童淡淡地說道。

　　盛荃趕忙說道：「我沒有不願意。姐姐，你給我個地址，我把紐扣賣了，立即將錢給你匯過來。」

　　「好！」顧汐童應下，將生產隊的地址寫給盛荃。

　　盛荃也將家裡的地址給了顧汐童。

　　送走盛荃，顧汐童和卓景然準備再次出門，他們還要去夜探鄭家。

　　王君見卓景然推著自行車往外走，擡手看看手腕上的表，「四哥，幾點了？你們還出去？」

　　卓景然看眼王君，隨口胡扯道：「童童要回家取點東西，我陪她走一趟。」

　　呂浩然從屋裡出來，聽說顧汐童要回家取東西，忙問道：「童童，需要幫手嗎？」

　　顧汐童搖搖頭，笑著說道：「不用，東西不多，有景然哥陪著就行。我們去了。」

　　呂浩然點點頭，「好，早去早回！」他明天要去施家提親，還想找景然哥商量的，隻能找王君和青山了。

　　從玉輝路出來，卓景然不用顧汐童指路，徑直往鋼廠家屬區騎去。

　　在京北城這幾天，他已經將呂家老宅，大院，富春路這一片的地形摸清楚了。

　　鋼廠家屬區，在大院和富春路之間。

　　「景然哥，別走大門，繞到側面，找個僻靜的地方。」快到鋼廠家屬區，顧汐童提醒道。

　　卓景然懂顧汐童的意思，點頭應道：「好！」

　　卓景然騎著車子繞到側面。

　　眼下的京北城，昏黃的路燈下幾乎看不到行人。不像後世那般華燈璀璨，繁華熱鬧。

　　二人來到家屬區側面僻靜的圍牆邊，顧汐童將自行車和卓景然一起收進空間。

　　從空間出來，二人已經進到家屬區。

　　顧汐童四下看看，辨別方向後，拉著卓景然往鄭明遠家走去。

　　靠近鄭家小院，顧汐童聽到院子裡的動靜，拉著卓景然停了下來。

　　「兒子，你爸說東西埋在樹底下？」龍春蘭的聲音傳出來。

　　顧汐童轉頭看向卓景然，四目相對，眼裡都是驚喜。

　　顧汐童湊過去，對卓景然耳語道：「景然哥，老天爺在幫咱們！」

　　卓景然點頭笑笑，「是！」

　　顧汐童小聲道：「景然哥，咱們進空間。」

　　卓景然點頭，顧汐童拉著卓景然閃進空間，拿出帶有迷藥的手帕，從後面捂住鄭德遠的口鼻。

　　鄭德遠暈過去後，顧汐童再走向埋頭挖土的龍春蘭身後。

　　「兒子，你爸真在樹下埋東西了？」龍春蘭邊挖邊問道。

　　沒有聽到兒子的回答，龍春蘭停下來，直起腰，顧汐童趁機捂住龍春蘭的口鼻，龍春蘭隨即暈過去。

　　二人從空間出來，卓景然撿起地上的鋤頭，「我來挖。」

　　「好！」顧汐童讓到一邊，看著卓景然挖。

　　隨著一聲悶響，卓景然說道：「找到了。」

　　顧汐童走過去，蹲下來摸了摸，「是木闆。」

　　卓景然點點頭，「童童，你往邊上站，等我把上面的土刨開。

　　顧汐童讓到一邊，卓景然用撮箕將木闆上的土清理乾淨。

　　再伸手掀起木闆，木闆的下方，放著五口大箱子。

　　顧汐童隨手打開一個箱子，滿滿一箱銀錠子，再打開一箱，滿滿一箱金元寶，其他三箱，一箱大黃魚，一箱玉器，一箱古玩字畫。

　　卓景然說道：「先收起來。」

　　顧汐童將東西全部收進空間，與卓景然一起離開鋼廠家屬區。

　　半夜，鄭明遠是被冷醒的，醒過來的鄭明遠，看著面前的大坑，仰頭望天，絕望透頂。

　　過了許久，鄭明遠才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，推著輪椅來到母親身邊，將母親叫醒。

　　龍春蘭醒過來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，問道：「兒子……」

　　龍春蘭的話沒說完，已經看到地上的大坑，驚愕地指著地上的坑，看著兒子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　　鄭明遠痛苦地點點頭，「嗯，被人取走了！」

　　龍春蘭驚得瞪圓雙眼，好半天才吐兩個字：「是誰？」

　　鄭明遠搖搖頭：「不知道！天太冷了，先回屋吧！」

　　鄭明遠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，開口轉移了話題。

　　「好！」龍春蘭冷得打哆嗦，伸手推著兒子回屋。

　　鄭明遠躺在床上，想著之前的事，他能確定，他是被人迷昏的，誰迷昏的他，童童？

　　她是怎樣做到，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後的？

　　她又是怎麼知道他今晚會挖寶的？

　　難道她一直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看著他？她是人還是鬼？

　　這麼想著，鄭明遠被嚇得寒毛豎起，睜開眼睛，從床上坐起來，緊張得四下張望，喊道：「童童！」

　　龍春蘭聽到兒子的叫聲，問道：「兒子，怎麼了？」

　　鄭明遠回過神來，回道：「沒什麼，媽，睡吧！」

　　這一夜，鄭明遠害怕得沒有再合眼。

　　第二天早上，顧汐童起床時，卓景然和呂浩然已經將早飯做好。

　　「童童起來了，景然哥做了打滷麵。」呂浩然見顧汐童進來，笑著說道。

　　卓景然轉頭看向顧汐童，笑著打招道：「起來了，早上咱們吃面。」

　　顧汐童走過去，站到卓景然的身邊。「好！我做點什麼？

　　卓景然將切好的面放進滾開的鍋裡，「都準備好了，沒什麼要做的，你等著吃就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