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章 不得以
顧汐童見卓景然的臉色不對,趕忙搖頭否認,「沒有,我是閉著眼拍的,相機很智能,會自動找焦距。」
卓景然看著顧汐童胡說八道,有些哭笑不得,擡手揉了揉顧汐童的頭,「你呀,非禮勿視,下次遇上這樣的事,避開。明白嗎?」
顧汐童很想翻白眼,不過還是忍住了,順從地點頭道:「知道了!下回再遇到,我一定把眼睛閉得緊緊的。」
二人正說著話,院子裡傳來嘈雜的聲音。
顧汐童指了指院子裡,眼睛晶亮地看著卓景然,「來了。」
顧汐童拍拍自行車的後座,「景然哥,扶我一下,我想瞅一眼。」
「等一下!」卓景然先將自行車的龍頭卡死,再彎腰抱起顧汐童,讓她站到自行車後座上。
卓景然一手抓住自行車的座墊,一手虛扶著顧汐童,以防她摔下來。
顧汐童雙手爬在牆頭上,看著一眾人衝進彭家。
不一會,彭禮彬被人扭押出來,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衝上去,擡手往彭禮彬臉上甩巴掌。
嘴裡罵著:「你個臭流氓,我讓你花言巧語的哄我妹妹。」
接著,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跑過來,對著彭禮彬又抓又打。
「你個喪良心的東西,慧兒跟你家立新一般大,你怎麼這樣對她?你毀了我閨女,我跟你拼了。」
「媽,嫂子,你們讓開。」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怒氣沖沖地吼道。
婦人和年輕女人聞聲,回頭看一眼,讓到一邊。
顧汐童的目光落到小夥子身上,見小夥子滿臉怒容,雙眼噴火般瞪著不遠處的彭禮彬,
一個錯眼的功夫,小夥子已經來到彭禮彬身前,緊接著,擡腳,狠狠地朝著彭禮彬的下身踹去!
這一腳,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恨意!
牆頭上的顧汐童看到這一幕,隻覺得眼睛生疼無比,她急忙垂下頭去,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過了好一會兒,顧汐童再次擡起頭,發現扭押彭禮彬的人已經鬆開手,彭禮彬倒在地上,痛得嗷嗷直叫。
看到這裡,顧汐童不再看了,從自行車上跳下來。
卓景然見她下來,問道:「不看了?」
顧汐童搖搖頭,「不看了,彭禮彬被人踢廢了。走了,去買火車票。」
踢廢了?卓景然一時語塞,尷尬得不知如何接下面的話。
「一直往前,出了巷子左轉,再往前行三站,就是火車站。」顧汐童像似沒看到卓景然的尷尬,交代一句,坐上自行車。
卓景然騎著自行車拐到主幹道上,見顧汐童沉默不語,問道:「童童,你在想什麼?」
顧汐童若有所思道:「景然哥,你說,鄭德芬這裡都有這麼多東西。
那鄭德剛那裡呢?會不會更多?鄭德剛的東西會藏到哪裡?」
卓景然想了想,建議道:「要不,咱們晚上再去鄭家看看?」
「好!可是,我跟欣怡住在一起,晚上出門有些不方便。」顧汐童說道。
「這個簡單,一會買票,咱們買最早去江海的那趟車。
你晚上還要給姥爺施針,為了方便明早出行,今晚,你就歇在呂家。
你的行李,讓欣怡給你帶回寧縣。」卓景然出主意道。
「行,就這麼定了。晚上咱們再去趟鋼廠。」顧汐童點頭應下。
卓景然想了想,說道:「我記得你說鄭德剛是姐弟三人,除了鄭德芬,還有一個呢?」
顧汐童說道:「還有一個叫鄭德容,在藥科所工作。
上輩子,鄭德容跟鄭德剛,鄭德容不往來。
鄭德容不光自己不與這兩人往來,也不讓她的孩子與這兩人往來。
隻有清明節掃墓時,偶爾會在鄭明遠的爺爺奶奶墳前遇上鄭德容。
即便遇上,鄭德容也不會跟鄭德剛、鄭德芬打招呼,徑直帶著家人離開。
她待我到是極其客氣,現在想想,鄭德容應該是知道鄭德剛和鄭德容所作所為。
她對我客氣,應該是心存愧疚。」
「這麼說來,鄭德容還算有點良知。」卓景然說道。
顧汐童點頭說道:「算是吧。所以,鄭德容那邊,我暫時不打算動手。」
「好!聽你的!」卓景然腳撐地,停了車,「火車站到了,你在這兒等我,我去買票。」
顧汐童從車上下來,卓景然將車停到邊上,顧汐童守著自行車,他去售票廳買票。
顧汐童等了半個小時,卓景然急步過來,「對不起,買票的人有點多,讓你久等了!冷不冷?」
顧汐童笑著搖頭,「我有這個,很暖和!」
卓景然看著顧汐童掌心裡無比精緻的小東西,伸手拿過去,好奇地問道:「這是什麼?」
「暖手寶,怎麼樣?暖和吧?」顧汐童笑眯眯地問道。
卓景然握在手裡試了試,「嗯,暖和!」
卓景然將暖手寶還給顧汐童,拍了拍後座,「上車,咱們回去了。」
顧汐童輕輕地扯了一下卓景然的衣角,輕聲道:「景然哥,你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?」
卓景然轉頭看過來,目光落在顧汐童的臉上。溫聲問道:「去哪裡?」
他的語氣中帶著關切,似乎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。
顧汐童擡手往前指了指,「去金盤路,往前行到第二個路口右拐,走到底。」
「好!」卓景然順著顧汐童所指的方向前進,「去那裡做什麼?」
「去見個人,他叫盛荃,是我上輩子的助理。
也是我的第一個員工,跟著我走南闖北,開疆闢土。
在我回來的前一年,患上肝癌,從查出來到離開,不到兩個月的時間。
他的病,不是一朝一夕患上的,而是日積月累的應酬所緻。
身為我的助理,他為我擋下數不清的酒。盛荃的離開,我很愧疚。
上輩子,除了欣怡和浩然,盛荃和利瑤是對我最好的人。
他們一個是我的助理,一個是我的秘書。」
說起過往,顧汐童被一層憂傷籠罩著。
她輕輕地嘆了口氣,然後將頭緩緩靠到卓景然的後背上。
卓景然感受到顧汐童情緒的變化,輕聲寬慰道:「童童,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,」
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給顧汐童一種安心的力量。
「盛荃的事,不能全怪你,身在那樣的環境裡,有很多迫不得已。
咱們引以為戒,從今往後,咱們不做則矣。
要做,咱們就做最強的、有話語權的那個,不再讓自己的人去陪酒應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