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旁聽到風聲馬不停蹄趕回家裡找弟弟。

　　「衛疏朗，衛玲……」

　　她話音未落，就見到自己侄子和弟弟在一起，衛樓如今剃了一頭短促寸頭，斷眉囂張混不吝的氣焰高漲，一看就不好惹。

　　衛英看到他沒由來的氣勢短了半截兒。

　　「你怎麼在家裡？」

　　「姑姑不想看到我？」衛樓目光玩味。

　　衛英當沒看見，別開頭，徑直去找自己好說話的兄弟，神情焦急灼烈：「敬言和玲兒被人帶走調查了，你知道嗎？趕緊幫忙找人把人保釋出來，不然家裡的面子往那兒放。」

　　衛疏朗還沒說話，就聽見倚靠在旁邊看熱鬧的衛樓壓不住的嗤笑，打破了屋裡的緊張氣氛。

　　衛英眉毛倒豎，忍無可忍回頭呵斥：「你笑什麼。」

　　衛樓慢吞吞站直了：「我笑您居然好意思跑回家裡來找我爸幫忙，還真開得了口啊。」

　　他無視掉衛英難堪的臉色繼續說道：「不過您放心，我爸不會幫你，我也不會幫你。」

　　「你敢出賣國家利益，就料到會有今天下場。賺錢的時候都不怕，沒道理事發了害怕。」

　　「姑姑。」衛樓斷眉戾氣漸重，看她的眼神也跟狼崽子般鎖定了目標就不放開。

　　看的衛英心驚膽戰的同時，怒目而視，額上青筋暴起，猛地一甩袖，厲聲喝道：「你黃口小兒，胡說八道！」

　　她轉而繼續糾纏衛疏朗：「你看看你兒子還有對待長輩的態度嗎！他現在簡直不把家裡的長輩放眼裡，跟我這麼說話，以後跟那些老一輩的親戚隻會更囂張！你這都不管！」

　　衛樓施施然打斷：「他沒時間管我…我這樣兒挺好的，起碼不像姑姑教出來的孩子，兩個都教進警察局裡去了。」

　　「你！」衛英氣得全身顫抖，發青的臉色眼看著就要背過氣去，以為衛疏朗多少會說句話。

　　誰知道一向注重規矩和家教的弟弟這次沒有幫她訓斥兒子，而是用那種令人發慌的淡漠失望的目光看著她。

　　衛疏朗說：「爸一生為國，到死的那一刻還在惦記以前的戰友和自己負責研究的工作。而你呢。我不想跟你計較當初的開顱手術，爸在世也不會怪你，你是他最疼愛的孩子。可是…你做了什麼？」

　　衛英幾乎說不上話來。

　　衛疏朗替她說：「你扶持你女婿那些事情我都不想和你計較。但你不該壞了門楣，壞了衛家幾代人拋頭顱灑熱皿掙來的榮光！事到如今你還讓我幫你。你覺得我會幫你嗎？」

　　「疏朗。」

　　「別叫我。」衛疏朗甚至沒給衛英再狡辯的機會，用失望透頂的表情宣布：「我不會用衛家幾代人鮮皿澆築出來的榮光來徇私。」

　　衛英攥緊拳頭趾骨發涼，用顫音問：「你的意思是不管我的死活了。衛疏朗，你有沒有良心？我們是親姐弟！」

　　「進來吧。」衛樓對著空氣拍了拍手掌，隨著「啪啪」兩聲，一隊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包圍了客廳。

　　「姑姑，跟人家走一趟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