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爾她還能看見幾個行色匆匆路過的不似傭人打扮的人，那些人也很快進去了。

　　隻有她進了半島，又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阻隔在半島之外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「她還在外面？」裡面塗著丹蔻手指的主人剛看完一份諜報，緩緩放下信紙問道。

　　黑色的影子半跪在地上臣服之極的姿態：「回大小姐，程於婧還在外面，不過她快等不及了，剛抓了個傭人想打聽您的下落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賽嵐沒說什麼，撥弄旁邊的盤扣香薰爐，淡聲道：「查到埃莉諾為什麼幫她了沒？」

　　「七年前她曾經無意幫過還在海外求學的艾琳族長一次。」

　　「她倒是運氣好。」賽嵐情緒不明的點評，倏爾又遞過去一紙信封說：「你出去把這個給她。」

　　黑色影子從跪伏的地面慢慢起來，雙手接過信封，又重新跪伏在地上等待女人開口讓他離開才敢離開。

　　賽嵐意味不明目光落在他身上，饒有興緻的看著他。

　　「你就不想問問上面寫了什麼。」

　　「我隻需要聽從大小姐指揮。」

　　「嘖。」賽嵐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，就開口道：「翟西城死了。」

　　黑色影子像條狗趴在地上，一動不動，像對這個消息沒有絲毫的反應，不傷心也不開心。

　　賽嵐觀察他的反應，擡腳踢過去：「你就不想報仇？」

　　黑色影子被踹的在地上險些摔倒，又很快爬起來跪的端正，不帶溫度的回答說：「他也是我仇人之一。」

　　「哦？我看你們前段時間走得很近，還以為你們和好了。」賽嵐意味不明地說。

　　黑色影子好似沒聽出她話裡的試探，巋然不動跪在地上，如同一團沉默的影子。

　　賽嵐迅速對他失去了興趣，打發道：「起來吧。」

　　地上的影子爬起來。

　　賽嵐看著他蹩腳動作，手指敲著桌面分不清楚情緒的低聲警告：「既然決定跟在我身邊就不要耍花樣。」

　　「我討厭一條狗有兩個主子。」

　　「是。」

　　黑色影子的聲音沙啞低沉，低到塵埃裡。

　　賽嵐收回視線，擺擺手：「出去。」

　　黑色影子悄然地退出去，順帶替她關上門，期間輕手輕腳沒發出半點擾人的聲音。

　　賽嵐重新沒入一片黑暗中，沒人知道她在裡面做什麼，也沒人敢窺探她的心思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外面。

　　程於婧又等了半個小時，終於坐不住了。

　　她深吸一口氣，打算硬闖進去找人。

　　就在這時。

　　有人從背後叫住她。

　　「程小姐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程於婧猛地回過頭，看見出來的人，眼球像被無形的線拽住，瞳孔在0.1秒內急劇收縮成針孔。

　　她沒想到他也在這裡。

　　大小姐到底在這裡幹什麼？

　　這個念頭剛從腦子裡冒出來，程於婧立馬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，想起來這裡的正事。

　　「我想見大小姐。」

　　她話音剛落。

　　黑衣人緘默遞給她個信封，沙啞著難聽的嗓子說：「大小姐讓我轉交給你。」

　　程於婧伸手接過來，心裡驚疑不定：「這個是什麼？」

　　黑衣人隻管把東西轉交給她，其他時候如同木頭般無知無覺，不給她半點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