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永琴派去出入境管理局溝通的人回來了。

　　他敲門進去。

　　「袁總。」

　　「進來。」

　　滿客廳都是袁永琴焦灼的氣息，她猛地擡頭看見人進來，腳步沒動，聲音先飄過去：「怎麼樣了？」

　　乘風集團的工作人員搖搖頭：「不行。您還是不能離境。」

　　喬念和江離就坐在沙發聽到了兩人對話。

　　江離坐不住站起來：「他們給出的理由是什麼？」

　　乘風集團工作人員說：「…涉及重大案件。」

　　江離深灰吸一口氣，努力剋制怒氣，還是沒忍住怒極反笑了：「涉及重大案件？他們有證據？」

　　「好了。」還是袁永琴拉住他，強忍住頭疼看看他：「念念幫我聯繫了大使館，先讓大使館和他們溝通看看。」

　　他們在人家地盤上，人家拿當地的法律條文壓他們，他們沒好辦法，隻能讓大使館出面幫忙協調。

　　「這是最好的辦法。」袁永琴道。

　　江離周身的戾氣像被瞬間抽走，整個人都松垮了些。他握緊了拳頭，氣不過道：「他們留下你想做什麼。」

　　「我不知道。」袁永琴望向喬念的方向，頓了頓，又說：「先走一步看一步。」

　　就在兩人就此沉默了。

　　門口又傳來敲門聲。

　　「來了。」工作人員去開門。

　　「你們？」屋子裡的人才聽到工作人員驚詫的詢問，就見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從外面進來了。

　　他們進來直奔客廳，找到袁永琴遞出自己的工作證。

　　「你好袁女士，我們是警方的人。您涉及了一樁謀殺案，現在方便跟我們回去調查嗎？」

　　江離渾身一震，腦子裡嗡的一聲，下一秒已經箭步衝上前，用後背擋在人前，姿態緊繃如拉滿的弓。

　　「她跟程綺自殺無關！」

　　警方的人並不理會他的憤怒，視線牢牢地落在袁永琴身上，態度十分的友善：「袁女士？」

　　「希望您配合我們的調查。」

　　袁永琴扶著額頭深深嘆了口氣，先讓江離讓開，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與憔悴，終是點了頭：「行，我配合。」

　　江離眼睜睜看著袁永琴拿上手機等物品，跟著幾個制服的工作人員往外走，他又急又怒，猛地回頭望向客廳裡的人。

　　喬念全程沒說過話也沒阻攔過警方執法，這是之前幾乎不會發生的事情！

　　等警方的人帶走了袁永琴，他火急火燎地跑回來找喬念。

　　「念……」

　　「啪嗒。」手機被隨手扔在沙發上，喬念擡眼時半眯著眸，懨懨的戾氣從眼角洩出來，淡淡道：「我已經打點好了警方，袁姨過去不會有危險。」

　　江離愣了愣，旋即又揮舞著手：「可是……」

　　「這裡是巴黎！一切按照人家的法律做事，我知道袁姨不是殺害程綺的兇手，我知道沒用，你知道也沒用！人家要走個流程，我們隻能配合他們走一走流程。」

　　「袁姨也清楚，所以她剛剛才沒說什麼配合了對方。」喬念搶先一步起身去拿水。

　　江離就看她打開冰箱，從島台拿了玻璃杯出來，輪廓冷泠瞧不出情緒，但垂下的眼尾洩出來的戾氣又那麼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