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妄川沉得發冷：「想清楚再說。」

　　林嶼閃躲的眼神對上了他的視線，寒意從後背升起，整張臉擰巴得像團揉皺的紙，兩隻手在身側搓來搓去。

　　「不是第一次。」

　　據他所知不是第一次的，之前程綺所在的經紀公司的負責人找過他一次，他們在酒局上碰見，負責人和他閑聊了下程綺在公司的事兒，就提到過幫程綺處理了點公關危機。

　　林嶼知道對方的意思，無非是想變相告訴他，公司有為了他的關係特意照顧程綺。

　　當時林嶼沒想過去管，隻當是娛樂圈的一個小事兒。

　　林嶼這時候目光微顫望向男人的表情，他側著頭，鼻樑很高，極長的睫毛投下一圈叫人看不清的陰影，眸底是林嶼以前從未見過的疏遠冷漠，林嶼沒由來的一陣心慌。

　　「葉少，我……」

　　「你坐不好這個位置可以讓周明朗來坐，我不喜歡我的人在外面欺男霸女，囂張跋扈。」

　　「對不起，葉少。」林嶼滿臉狼狽的像被扇了一耳光的狗。

　　葉妄川沒理會他的凄慘，淡聲道：「當初你和周明朗一起做的這個項目，成立了量子奇點，我給你們投資，你性格更外向，周明朗性格孤直，所以你成了被推到台前的人。我知道這兩年來你面對的誘惑不少，都做到了把持本心，不忘記自己的初心是什麼。」

　　「但是……」

　　林嶼心尖一顫，那個但是來了。

　　葉妄川：「…你光管住自己沒用，你約束不了身邊的人。那你不如把位置讓給周明朗，退到幕後去。」

　　「量子奇點代表的不是你個人的成就，還是國內人工智慧領域的門面，你就讓國內的門面是這樣子的？」

　　他這時目光才落在在一旁早就目瞪口呆的程綺身上，掠過她還算姣好的外貌上。

　　再皺了皺眉頭。偏頭問林嶼：「你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追不到喜歡的人，她為什麼不同意？」

　　林嶼下意識搖搖頭，心裡早就亂成一團亂麻。

　　他沒想過縱容程綺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，這會兒隻有深深地後悔，也下定決心要回去和他父母說清楚。

　　程綺是對他們家有恩，他給程綺牽線進了娛樂圈大公司，又給她投資了一部女主的電視劇替她打開知名度，不管什麼樣的恩情也有還完的一天，總不能程綺的一個小小舉動，他要背負一輩子去還？

　　葉妄川隻看了他眼，就對他說：「那是我未婚妻，來找我的。」

　　他望向不遠處的女生。

　　喬念觸及他看過來的視線，擡手壓了壓帽檐，挺混不吝的，卻沒有要走過去的意思。

　　葉妄川緩了緩聲調，再將視線落在已經驚呆的林嶼身上，勾起唇角，難掩口氣中的驕傲。

　　「忘了給你介紹了。」

　　「她也是清大的學生，你也許聽過她的名字。」

　　林嶼愣了愣眼。

　　他畢業好幾年了，以前在學校裡也沒認識幾個人，連同一個系的同學都沒搞清楚趙錢孫李。

　　葉妄川篤定他認識般，緩緩開口道：「喬念。」